更新时间:2013年12月15日 15:27
在下,王楚”,她笑,“子知”。两重身份,两重世界。或许,在李深他们寻来的那日,她就应该随他们离开。但倘若真的能重新来过,她还是会一样的留在那里,因为舍不得错过他。
她说,“弦感,我们走慢点儿可好?”
他说,“好”。
同样是那时候,她也希望那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伴在她身边的人永远不会离开。但,终究是离了,终究是散了。以前想着离散终有聚合,待到自己时,才知道破镜重圆只是期冀。
世上的交易永远都是公平的,得到了江山,便要失去心爱。楚恒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宛成,我若带你离开,你愿意吗?”
她脚步平缓,眉色静雅,“不愿”。
楚恒目光投向前方,唇边苦笑,“不愿,也好”。
落日铺下柔光,她却一点一点的瘫软下去,直至没有了意识。花内洒有迷魂香,她若愿意,他便带她走,她若不愿,他便孤寂一生。这是他和弦感的约定。
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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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月亮滴溜溜的挂在漆黑的天上,牡丹园薄薄的气雾里氤氲着清幽的香气。弦感盘膝坐在一旁,十指拨弄琴弦,一音又一音。
她支起身,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将头转向窗外的一片暗,“他走了,是吗?”
琴音轻滞,“你知道是他?”
她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看不到的窗外,“有时候,眼睛看不到不代表看不到”。
弦感停下拨琴,“是吗,那你可能看到我?”
她轻轻一笑,“我累了,可不可以送我回房”。
弦感翘起两条眉毛,这么蹩脚的借口,也好意思说出口。刚睡醒就累了,这是在骗小孩儿吗?
遂不动声色的咳了两下道:“你今晚便在这儿睡吧,这儿花香醉人,清净无扰,而且……天也快亮了”。
她眼前使劲儿黑了黑,想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不大好”,但一想,都共处了大半夜了,再共处到天亮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安心理得的躺下又睡了。翻身过去,泪水湿了罗巾,一颗一颗顺着药绫流到鬓边。
心,就是痛苦,就是痛苦,说不出为什么。
次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捂着层二尺厚的被。她两手对着床榻敲敲打打半天,实在是不愿探究大半夜的她是怎么回的自己的屋,身上这个被子是谁给捂上的。
但就在她满目悲怆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个方位冒出了好整以暇的声音,“醒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她本来不想探究,但这个时候顺时顺嘴的就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弦感略停顿了会儿,倒了杯茶,“奥,你闭着眼睛喊冷,我就把你挪回来了”。
半晌无话,弦感从袖口掏出块玉,递给她道:“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看着很值钱”。
她接过来摸了摸,嘴唇凉凉一笑,岂止是很值钱,还很有权利。她和他之间,也就只有这一点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