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1月03日 15:40
的,李深便消若无痕的削去了这个人物,李深甚费苦心。
可她听后,反而愈加伤感。虽则他那故事里略去了韩风,可她的心里略不去。
那日,他说完故事,沉吟迟疑半晌,突然道:“公主,子玉死了,是被李深一剑刺死的”。
她淡漠着,没有反应。即便子玉死不了,那她也绝容不下她了。
顿了顿,他又道:“她本意与山胡断绝关系,哪知她喜欢上了弦公子,而弦公子对她无意,心中另有他人,她便起了妒念,当时,弦公子差些将她掐死,是李深耐不住怒气,给了她一剑”。
她缚着白绫,只呆呆的听。
她以为他讲完了,哪知他停了一截儿,又支吾道:“公主,李深觉得,只有弦公子是真正待你好的”。
她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伤害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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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去后山的路,一遍一遍的伤心懊悔。
过了三月,衣衫轻薄。结瘴山上百鸟雀跃,啁啁啾啾。生命的蓬勃,散发着无限活力,浸润在空中。
她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却看不到缤纷的春色。
弦感给她换好新的药绫,轻声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老闷在屋里不好”。
她意外的点了点头,弦感欢喜的叹了口气。
弦感扶着她小心的向外走,院子里大把大把的光束洒在她头顶,走廊里有花香有药香。清风袅袅,似乎有生命在流动。
弦感放下她的手掌,“我去开门,你等在这里不要动”。
他走向门口,用力将庄门拉开,身形蓦地一顿。手指用力抓着门缘,攒眉直视眼前的人。
她等得久了,感觉不到声音,便问,“弦感,怎么了?”
弦感向她一瞥,如常道:“奥,我忽然想起还有些新采的药草没有翻,你左方五步处有矮墩,先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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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缓缓波动,夹着林间碧叶的水汽,吹袭起二人的衣衫。
弦感向山下望了望,有两队模糊的身影挺立在山脚,他,是有备而来。
楚恒神色冷漠,“朕要带她走”。
弦感淡渺渺的瞥了他一眼,“不可以”。弦感表面恭谨持重,一言一行从不失体态礼数,但他内心实是清宁淡泊,对任何威胁命令都寡视。他不轻视权贵,但也不重视权贵。
从没有敢这样忤逆一个帝王的命令,楚恒有绝对的力量与威严翻云覆雨。但他同时冷静智谋,任何时候都会站在一个合理的立场去思考和决断。
他并没有生气,放眼山前的一片苍绿,问“为什么?”
一个是威加四海的帝王,一个是高雅脱尘的居士。
弦感凝缩着双眸,肯定,“因为,她不想跟你走”。
五根修长的手指用力握在一起,楚恒道:“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况且她眼睛已然失明,你要她在这山上困一辈子吗?”
山风吹进胸怀,带着一片嘤嘤鸟语,弦感默了默,“她若真的想跟你走,又为何会回来”。
她坐在院子里,伸手摸着头顶的光束。
山林空旷深远,楚恒吸一口凉气,心怀坚决,“无论她愿与不愿,朕都要带她走”。
弦感紧结的面孔松了松,淡淡的笑笑,然后直盯着他道:“你要她回去做什么?从始至终,你可曾顾念过她的感受?”
楚恒握紧了拳头,漆黑的双眸冷冷的逼视弦感。弦感额角抽动,“这些年,你有问过她愿不愿吗?你骗了她,毁了她的国家,害了她的亲人,如今,你还想做什么?你自私的将她带走,有想过她会快乐吗?她眼睛已然看不见,你要她在深宫里孤寂无依,要她在朝堂受尽非议吗!你是不是想毁了她的一切!”
楚恒用力扣着牙关,“够了!”
弦感死死迫着他,“你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爱,你只会带给她痛苦。她在应府想着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她夜夜噩梦缠身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以为她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是你忍心看她中七绝散的剧毒。你真狠,今日,你休想带她出这山庄半步!”
楚恒双眼通红,一把揪住弦感,“你以为,这些都是朕愿意看到的吗?你以为朕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