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18日 11:04
了,他才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仰面漫然随心一笑,慢腾腾的道出了原委。
话说,不归岛与淮阴慕容家交情匪浅,缘在慕容家主与初白的仙师好得不得了。虽则师父仙去,初白作为继任岛主理应承其师志,断不可断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情谊。是以,俩家虽然天海一方,暗里那关系却深厚的很。
数月前,初白正在岛上没事儿数星星。手下人来报,说救了位身受重伤的男子。那男子持了慕容家的信物要他一定要救下一个人,那人便是江羽。慕容家不知得罪了何方妖孽,一夜之间府内百人性命尽丧贼手。那男子深夜之中护着江羽离开,不料中途被人发现,只好调虎离山舍了江羽独自前来不归岛。不归岛遍布机关且有险浪迷雾护着,一般人没有受邀那是万万不敢擅闯的。那男子被伤得惨不忍睹,存着最后一口气儿交代完遗言,便甚满意的一命呜呼。
赶在这时楚恒派人请他出岛,初白摸了摸脖子,踩了叶孤舟,飘飘摇摇出了岛。
寻人自是第一要紧事,但初白此人向来不是个以此为累的人,深信机缘一说。机缘到了,即使胡乱逛游也能撞上,他这一程的确如此,就这么偏偏要他给撞上了。
江羽舞着剑花,旁边那丛植株碧油油的叶子被他削得七零八落。他虽九死一生,保住了性命,但从此失去了父母亲人,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根深蒂固。
她探头摇摇看着,深深的叹了口气。那血腥又残忍的场面必然会在夜深人静时日日侵蚀他幼小的心脉,他要背负的已超越了他的年龄。
她满腹伤感的瞅了眼初白,那家伙一脸的风轻云淡。许是这一夜寻仇的故事在江湖上多得是,他已司空见惯。但即使看惯了你捅我我捅你的纠挣,也不能对一个孩子悲惨的经历无动于衷吧。她便不满的藐了他一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初白滞了滞,慢慢咽下含在喉口的茶水,轻缓的停下喝茶的动作,好似有趣的看着她道:“那我当如何?出面为慕容报仇吗?”
她眼翻了翻。你来我往的打打杀杀,只会平添无故的仇恨罢了,丝毫不能缓解江羽内心的伤痛。嗯,初白是个很淡泊的江湖人。
可说到底,带走江羽不是她的事儿,也不是初白的事儿。初白一番长篇大论明明白白,她无话可说,总不能救了江羽的命就限制他的自由。初白是一厢情愿,决定此事还得看江羽。这孩子经历了生死变故,对人心叵测有了深刻的认识,事事提防。即使初白自以为是的亮出了慕容家的信物,江羽还是大字不信一个。
相反的,这些日子在应府的生活一点一点扫去了他心里的戒备,江羽放心的人反而是她。这孩子还算是有良心,善恶分明,呵呵。
初白翘了条腿,不再劝说,但又不能威胁,又不能辜负故人所托,只好答应先缓一缓。
将这道儿事儿解决完了,她抬腿便要回宫。走在长廊上刚巧碰到了一脸凝肃的弦感。他顿了顿,略一施礼。她好模好样的低低头还礼,不多说言语就要借路过去。但弦感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甚安稳的站在原地,与她相隔两三步,不说话也不抬头。俩人就这么清风明月不相扰的对站着,不是有意的对峙,也不是深情的凝视。
李深在她身后看着奇怪,挣了睁眼儿,只好陪着他们一起不动。
这番情状,大概耗费了两三分钟的光阴,几乎是同时二人的嘴唇动了动,抬眸见对方要说话的样子,又都把话咽了回去。她望了回房梁,又迟滞了几秒,干干笑呵两下,问弦感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弦感甚郑重甚踟蹰的望了她一眼,哽着喉咙里的话儿,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看这情状,免不了一番长谈,两人便换了个地方,在走廊交错地带面对面愉悦的坐下。清风里夹杂着花香抚弄衣襟,鸟儿在明媚的枝头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