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17日 18:24
所指。眯了眯眼,试探着再问一句,“刚刚你说我还有心结未解,不知这心结是什么?”
终于扯回了正题,空禅淡悠悠道:“施主与楚帝的姻缘乃是天定,不知另一端尘缘施主是否放下?”
她迷了迷,反应着“另一端尘缘”的意思。半晌,才记起来这公主与韩风是有一段痴迷的尘缘的,难道这就是空禅所谓的心结?她轻笑一声,答道:“自是已经放下,这等红尘怨事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空禅不轻不重的惊了下,没料到她回答的这样干脆。迟疑了会儿,才有模有样的点着头,温厚道:“解了就好,也算是除了孽障”。抚了抚白花花的胡须,他继续道:“老衲交给施主的东西可曾保管好?”
她提袖取出珠子,用手指捏了捏道:“我带着呢,正想问问大师这是何意?”
那珠子在她手心里滑来滑去,空禅看也不看一眼道:“那珠子本就属于施主,老衲只不过是受人所托物归原主罢了。要随时待在身上,尺寸不离,施主谨记”。
她眼睛对着珠子瞅了瞅,没发觉什么奇特,便问道:“大师是受何人所托?”
空禅明白相告,“施主的至亲,齐国君主”。
郡守府,张廷玉正安心的处理郡中事务。
玉棠园守卫敲门入内,老老实实的将情况报告给了张廷玉,“大人,弦公子、李公子和一位穿白衣的公子今天一早出府去了”。
张廷玉有些奇怪,自语道:“他们三个出气干什么?”顿了顿,他问守卫,“看清楚了,就只有三个人?你确定那位姑娘没在里面?”
“卑职确定”,守卫看着张廷玉兀自深思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大人,您叫兄弟们保护的姑娘就竟是什么人啊,竟让大人这样忧虑”。
“啊,这……”张廷玉冷不防的回神,给守卫一个责备的目光,“什么人也是你问的!你们只管保护好了就是,若是她有什么差池,本大人担保你们脑袋搬家!”
守卫只觉脖子一凉,讪笑着退了出去。
张廷玉满腹狐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走着走着,他恍然惊觉,李侍卫是半步不离皇后的,皇后到哪儿他就到哪儿……张廷玉一拍脑门儿,慌慌忙忙直奔玉棠园,抓住园内的侍女就问,“姑娘可还在房内?”
侍女被他抓得不明所以,低声道:“姑娘说她有些不舒服,不许任何人打扰”。
张廷玉的心嗖嗖凉了一截,想了想道:“你进去传话,说我有要事禀明”。
侍女只好轻着脚尖去敲门。
弦感正搭着件衣服坐在案前看书消遣时光,耐心且安心的等他们回来。听到叩门声,想想时间不对,干脆不声不响。侍女敲了半天门不见回声,张廷玉脸色转瞬白干儿白干儿的。接着怂恿着侍女推开了门。
门扉一张,他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屋内的弦感……
泉边幽凉,她心里发空。空禅的话她只觉嗡嗡一片不怎么入心,眉目间缱绻着淡淡忧愁。那和尚见她神色中甚是疲惫,考口劝慰道:“施主可听得见流水?施主可看得见清风?”
她有些茫然,放眼望向四周,青石下溪水刷刷流动,树梢枝叶摇摇摆摆,便道:“自是听得见,也看得见”。
空禅摇摇头,“水本无声,是看到的;风本无形,是听到的。这世间万物都有其本性,万事随心即可”。
随心而来,随心而去,她心里像灌进了一股清风。
空禅不愧是一个年事已高的和尚。
她从大青石上下来,站在溪水边遥望密林深处,心中再无纠葛,平淡如云烟。先前,她煞有介事的误解了空禅的言语,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并不可靠的希望,如今这希望破灭,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是明白的,这不过是她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她千里迢迢的来见空禅,也只是想戳穿这个谎言而已。
呼吸着林间湿润薄凉的空气,她内心轻松无比。事已至此,当是了解。她还是感谢的对空禅揖了揖,道:“打搅大师了,告辞”。
既然这样,她再也不想与这世人眼中的高僧有什么瓜葛。之前他多管闲事跑到齐国去牵红线的事儿也就此作罢,反正木已成舟,她再发牢骚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这厢还未转身离去,一直安宁平静的林木之间,唧唧啾啾的鸟儿惊飞一片。
呃,看来有不速之客。
空禅却是不为所动,一声佛号拦住了她的脚步,“阿弥陀佛,施主,老衲还有一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