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06日 15:57
的佛法,她有些失神。神经一抖,像是有一股清流灌了进来。
灌完了,心底便生起一股气儿,“这也是空禅大师要方丈对我说得吗?”来之安之么,空禅一个超脱红尘的和尚怎么能理解她的痛苦。
方丈平淡的点点头,面上依旧宁静祥和,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初晓的晨光之中,又是一个超脱红尘的模样。手掌伸入左袖,拿出一青纹祥云图案的盒子递到她眼前,“这是师叔要老衲转交给施主的东西”。
她淡淡的瞟一眼,并不接过,“这是什么?空禅又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拿人东西总是不好的。
方丈半眯的眼睛弯成一道弧线,抬着手不动,“老衲不知,但这是施主的东西,此物也认得施主”。
这事真是个奇事,这物也真是个奇物。难不成这东西长了脑袋?
她伸手接过盒子,挑挑眉毛,轻舒了口气,“多谢大师的赠礼,晚辈还是亲自答谢的好。不知大师去了哪里?”
方丈面不改色,一口咬定,“出家人无牵无挂,远游无方。老衲不知师叔去了哪里”。
方丈坚决沉稳,她心里突的窜出一阵猛火儿,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这和尚说出空禅的下落。
她憋着火儿,心平气和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还是告诉晚辈空禅大师的下落吧”。
自从当上皇后,她还没向谁亮过刀子,这和尚若是死活不说,她威逼恐吓一番也正好试试皇后这权利好不好使。
哪知方丈话头一转,交待道:“师叔行踪不定,老衲确实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师叔留言,若是施主想见他可去晋安凌云峰”。
现在,她倒弄不明白这名扬四海的空禅大师究竟唱的是哪出儿?依她看来,大师远游修行,这时机选的尤为恰当,应是躲着她的,可又留话说明了相见地点等着她去拜谒,高深之极。
只是这茫茫九州,土地广阔,晋安是个什么地儿,凌云峰又是个什么山,她连个概念也没有,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礼也收了,话也听了,她也不想在此地磨蹭。便颔了颔首,分外有礼道:“多谢方丈,晚辈告辞”。扭头就走,方丈出声将她顿住,“施主,老衲有一言相劝。随遇而安,施主好自为之”。
她头也不回,目不偏视,一语不发的出门,出殿,初寺。大有风风火火,要找谁拼命的架势。
李深看她这势头,心里抖了一抖,赶紧一步不落的跟上她。上山的台阶此时她走去顺风顺水,一口气就倒了山脚下。
春风扶绿柳,清水映倩影。青鹿山的一派春光,她看来很是刺眼,比秋日还多出几分怅怀。
满眼的不痛快,她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方丈和空禅这两个和尚哪里招惹到她了,总之就是难受。一腔酸水苦水,憋在肚子里,涌动得异常凶猛。
神情落寞的沿着洛水哀哀怨怨的迈着步子,与岸边草木重生,冰雪消融的欢乐情趣很不搭调。
胸口火气郁结,跟着心脏也就不大好受。跳得相当不欢快,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用一根根细细的丝线左缠三圈右绕三圈,将小心脏缠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以至于她呼吸的很不畅。
她抬起头,放开眼界,欲以这勃发的生机抚平心里的忧郁。沉重的叹了口气,叹了又叹。
李深在一旁注视着,看着她凄凄哀哀无助的身影,甚是担忧。迟疑了半晌才甚关切的开口道:“公主若是烦心,不必憋在心里”。
她这才回了回神,反应到身边还跟了个人。一肚子的秘密老是被夹着藏着,总归是难受,差点儿就要接上他的话音一吐为快。嘴唇一张,舌尖上的话一下子就又咽了回去。
一吐是为快,她死得也会很快。那些秘密放在她的脑袋里密封起来是最安全的,一旦开启,不是身陷囹圄也会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