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03日 17:21
的捧着封信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她。然后自知自觉的回去复命去了。
她撇着那封信,觉得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宫城大了就是好,就算闹到地裂天翻,也不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她拧了拧眉,呃……他们这是闹别扭了?闹得哪门子别扭?
她杵着脸,心里乱了乱。叹了回气,将那封信打开看了看,又笑了笑。站起身,叫上李深,向天牢走去。
李深认路的功夫很好,顺顺当当的把她领到了天牢这等重地。
基本上不用她开口,李深手一竖,把令牌一亮,就足以让整个天牢的人大气儿不敢喘的顺从。后有李深护着,前有士卒开门引路,一路顺畅无阻。
牢房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阴森可怖,破烂不堪,反而相当干净利索。除了光线不好,最起码她没看到污泥浊水,也没看到老鼠蟑螂。
一间一间的用粗木隔开,设有小桌稻草,规整陈列,各间格局完全一致。她甚意外的观摩一番,呃……这哪儿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且这牢房安静的出奇,人员伶仃,偶尔看到几个,也都或闭目安睡,或静坐桌前,最不济的也只是垂头丧气的跪着,没有人哭愁喊冤,也没有人大吵大闹,一派临死前的从容。
邪了,这罪犯怎的都这么老实?呃……大概是淡定赴死。
天牢很大,绕了好几圈,拐了好几个弯儿,士卒还在规规矩矩的引路。她耐着性子又走了会儿,才在一处角落里停下。
透过拐角处的木栏,可以看到粗布囚衣的弦感和他的至交,两人正对坐而谈。与整个牢房相比,此处甚是偏僻。
楚恒信中明言,于理于法,他们必死无疑。但他只给她这一次机会,放与不放,全在她手里。
她手握着木栏,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就算是败给了这里最不需要的良善,那她也败得起。
她转身向前,士卒已提前叫道:“别说了,别说了,有人来看你们了”。
那俩人并不搭理,依旧谈笑自若。那派头像是看淡了一切的宁静,只静候死亡的佳音。士卒有些难堪的扯了扯嘴。她好颜好色的看着二人,示意他将房门打开。
锁链的哗啦声终于吵醒了痴迷沉醉的二人,回头转望才噔的一下转过神来。瞅清了是她大驾,立马换了个恭敬样子,诚惶诚恐的叩首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旁侧那士卒一惊,也跟着松软软的跪了下去。
她拂了拂手,轻声道:“起来吧,先把房门打开”。士卒有些畏惧,手忙脚乱的拨下铁链,推门,规矩的立在一旁。
她抬脚进去,扫视四周才发现灰迹斑斑的小案上堆满了医卷药典。不愧是太医院之首,临死也要抱着医书死。
她敛了敛眼皮,赞道:“弦太医真是好兴致啊,精研医业,致死不休”。
弦高把头埋得深深的,声声忏悔道:“罪臣罪孽深重,已对不起医者二字。只翻些书籍来打消残日”。
她瞧了瞧那方翻到一半的医书,掂量着如何宽宏大度的开这个恩。合着袖翼,和颜悦色的让他们起来,开门见山的道:“本宫知道你害我并非本意,无辜之人本不该连累。且上苍有好生之德,陛下仁爱,便令本宫放了你们”。
她这番话得理得利的说完,弦高似是在梦中,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疑问道:“罪臣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如何可恕?”
她眉毛一皱,这世上自愿寻死的人还真是少见,今儿还真叫她碰上了。怎么会有这么不领情的人,简直就是迂腐不化。
她琢磨着话至此,死不死已经不是她的事儿了,便道:“你愿赴死本宫也不拦你,只是不知令公子会不会痛心”。
有了牵挂,才会有留恋。
弦高一震,眼中闪过希望,求生的迫切随即涌现,拜了拜道:“多谢娘娘”。
“只一样”,她正色看着弦高,“今后无论如何你都不可再行医”。
对于这样史无前例的惩处,弦高丝毫不感意外,侍奉了天子又何以再济世人,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弦高老实巴交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