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02日 13:18
她沉冤昭雪的大事,她怎么能错过。便淡然一笑,示意墨兰扶她起来。墨兰犹豫了下,勉为其难的扶着她起身下床。
战场已然转移外殿,楚恒眉毛一蹙,埋怨道:“怎么起来了?”
瞥了眼伏地请罪的二人,她轻描淡写“要唱戏了,我怎么能错过”。这话,保准吓得他们面如死灰。
和庆殿周遭武力环绕,瞬间变成了一个肃杀的战场。凝肃的气氛,叫她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但不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圈套,她已跳出局外,只管旁听好了。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屋内烛火闪动的红通通一片。楚恒开头很沉得住气,“说吧,是怎么回事儿?皇后的身孕从何处而来?”
“臣……臣罪该万死”,弦高怯懦着,抵死不悔的承认了这滔天大罪。但要不要招出幕后主使,他衡量不下。
也是,爱子护子之心人皆有之,他命已不保,又何必再赔上儿子的性命。
这人勤恳公瑾,是个好人。就是生性古板,万事总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被逼到绝路绝不会冒任何风险。
楚恒便适时的逼了逼他,“哼,你是该死!令公子是不是也该死呢!”他面带愠色,一字字咬得清楚,一刀刀割在弦高心里。
弦高立时六神无主,原本慌乱的神色中又添了三分恐慌。好歹也在宫内见识过血雨腥风,稍一提点,便拿捏到了始末。
他们都败给了皇权,一切手段都被皇帝看得清楚,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庄琳谋划合计了这么久,在皇帝眼中也不过是笼中小兽的游戏。
帝王之心,不可度量。
就时势来看,弦高已无路可选,无路可退。便老实招供,“陛下恕罪,是琳夫人交待老臣这么做的”。而这一句话,是他仅存的价值。
“你胡说!”突来的凌厉女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薄薄的夜色中渐渐映出一个女子的倩影,伴着身后贾志静冰冷的面孔急急走进来。
贾志静欠身一礼,退在一旁,庄琳噗通拜倒,悲戚的脸上尽是委屈,口中忙忙辩解:“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定是有人看臣妾不过,故意陷害臣妾的”,说完不忘用刀子般的眼光剜她一眼。
这傻子,临死还不忘陷害她一回。
她甚是淡静的端坐着,心里哼哼冷笑。这戏唱的,真是好有趣。
眼前的女子艳丽华贵,犹自抵赖相据,妄想拖她入水。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必败之局,还闹腾个什么劲。况且,她凭空的诬赖还这么幼稚可笑。
楚恒面上冷峻,对庄琳娇滴滴的哭诉无动于衷。动之以情不是不对,是庄琳用错了人。
庄琳吧吧挤了些泪,楚恒一声低吼,“不承认是么!”
庄琳身子一颤,骤然停止了哭泣,两颗泪珠还挂在眼睫毛未来得及落下。
“去把陈生叫来!”。话甫出口,庄琳又是一颤,稍瘦的小脸霎时血色全无,一片苍白。
身着褐色制服的内侍陈生垂首跪于殿下,目光低散的瞅着地板,对周围的人瞧也不瞧。
庄琳目光咄咄,眼光里射杀出来的凶狠似乎是要把陈生撕成两段。可惜,人家视而不见。
按着楚恒的吩咐,陈生一五一十的陈述着事情的经过,声音有些紧张,却也是条理清晰,如同在读一篇打好的手稿。
那日,韩风与她凤栖园告别。二人并肩而行,依依不舍的惜别情状恰巧被合欢殿的宫娥看了个一清二楚。那宫娥想必是有风月情怀的,加之恶语形容一番告诉了庄琳。
庄琳正耿介于她半路杀出来,夺了她的皇后位。此时听到这么一桩不和宫规的事,善于捕风捉影的她立即在此中嗅出了蛛丝马迹,一个恶毒的诋毁之法便由此而生。
为栽赃嫁祸,这家伙费劲周折,还下了血本。派心腹陈生暗里查访此事,也确实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探听到了一些流言。庄琳便喜出望外,企图利用这点大做文章。
巧在此时,庄相北上代天巡狩。又巧在这当口,她生了病。庄琳便利用父亲的职权扣押了弦高之子,以此来胁迫弦高,弄出了个凭空有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