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01日 16:25
深道:“你起来吧,我没事儿”。
李深还未动作,楚恒没好气的歪过她的肩膀,“你倒是好心,知不知道你身份特殊,这么做很危险?”
他眼睛里,半是责怪意半是关切意。她抿嘴笑了笑,摇摇头道:“不知道”。能有多危险,不就是一个人见了一个和尚吗,那和尚还能宰了她不成。
楚恒见她不以为意,便冷着个脸拿李深开刀,“皇后无恙,朕就不加深罪了,你回去自领四十军棍!”
李深心里已是万分自责,听到惩罚,更是一声不吭,只“是”了一声。四十军棍打在屁股上绝对不好受,她愤愤的瞪着楚恒,满脸的写着不公平。
楚恒视若不见,只甩给她一个清冷的侧脸。临走,他斜着身子却并不转头,扬声稳稳道:“大师,好自为之”。
不久,屋内传来拉长的一声,“阿弥陀佛”。
…………………
皇帝深夜带兵出城,消息不胫而走,对于父亲是统领禁卫军的班美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屋内清香渺渺,簇簇烛苗下,班灵正低眉伏案,低吟《涉江》。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所思在远道……”她吟一句,便哀叹一声。句句回荡心间,眉目伤怀流转。
班灵目光离开书卷,怅然看着无边的夜色。一人一宫一孤影,她的思绪已挣脱着去了远道,背影就更是孤凉哀怨,似是被极大的寂寞惆怅笼罩着。
侍女慌忙跑进,看到这般背影欲言又止。她目光还在留恋思绪里的记忆,只轻声相问,“怎么了?”
侍女紧张兮兮,“班领军传话,说陛下为了皇后娘娘,深夜……带兵去了白露寺……”
“我们的陛下还真是宠爱这位公主呢”,她不急不恼,浅淡一笑。
伸手将案上的竹简卷起放好,弄出一阵哗啦声。美丽的容颜上一丝光彩浮现,“这下,未央宫可要热闹了”。
有人在准备一场激烈的争斗,有人在等待着观赏。
次日,阴云重重,遮蔽了冬日里本不温暖的阳光。
合欢殿内更是阴气森森,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丞相庄无知的女儿庄琳正在大发脾气。昨夜那一场轰动在今日传遍了未央宫。皇帝深夜调兵不为国事,不为朝堂,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朝臣还未品评劝谏,她已愤愤不平。
积攒的怨恨顿时化作熊熊烈火在她胸中燃烧,庄琳一边鼓气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贱人!贱人!”对着宫里的东西一通乱摔乱砸。
旁边的人都战战兢兢,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发怵,瑟缩着不敢动弹。内有太后,外有国相,这未央宫本是庄琳的天下,如今轻易被别人多了去,那心中该是多么的不甘不忿。
再加上前几次宛成给她们吃的闭门羹,摆明了高她一头,这下马威她受得何其不痛快,何其窝囊。
这次楚恒深夜带兵出城去接皇后,更是对这公主宠爱有加,视作瑰宝一般捧着,她嫉恨又害怕,有生之年让别人这样踩在头顶上,一口恶气久咽不下。
总算在这个暗淡无光的当口,出现了一个叫她兴奋的消息。
合欢殿的内侍陈生从殿外急忙忙赶来,看着满屋子狼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禀道:“娘娘前些日子让奴才查的事情已有了眉目”。
庄琳即刻收拢了怒气,但还是紧绷着个脸,“怎么样?”陈生见她气散,不由露出奸诈的笑,“如娘娘所料,他们却有私情”。
“是吗?”庄琳脸上大放异彩,与刚刚砸盆摔碗的情形判若两人。
陈生跟着祥叙,“奴才费劲力气才买通了齐宫当值的内侍,都说她们两人经常在齐宫内并肩而行,说说笑笑,毫不检点”。
庄琳顿时开怀,抑不住满心欢喜,吩咐道:“去把弦太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