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9月11日 13:40
是我多心了”,忽而笑了笑,又道:“不过,他确实是个坦荡磊落的人,公主与他言谈甚欢呢”。
为什么这么酸,因为有人在吃醋。李深掩脸一笑。
停了停,韩风转头忧道:“公主怎么样了?”
李深苦皱了下眉,无可奈何,“公主又喝了不少,醉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将军可是发觉了什么,公主是不是真的没有了记忆?”。
韩风落寞的叹了口气,在深黑的夜里格外沉重,“你早就肯定了这个猜想,又何必要我亲口说出呢。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虽然陪伴公主幼年成长,却不比你日日寸步不离,要说了解,你比我更清楚公主。你根本就不是怀疑她失忆了,而是从一开始就认定她失忆了,不是吗?”
李深愕了愕,素日严肃的面孔轻轻一动,“是,那日寻到公主时,我就感觉到不对了。虽然公主遮掩的破绽百出,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她身份的真假。我也可以体会到公主记忆全无时的惊慌错乱,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恐惧……”他声音低沉喑哑,仿佛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韩风说,“这一切不应该让她来承受……”
李深的忽的冷静下来,“将军应知道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停了停,把话拉倒正题,“不知,将军打算何时行动?”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齐帝明确吩咐过,确定她是个公主了,死活都要把她弄回宫城,但韩风觉得时移世易,齐帝的吩咐也不过是以前的吩咐,他不能守旧,便顺理成章的没有搭理。
作为这次追寻出逃公主计划的首要负责人,总得给属下一个合理的交待,便道:“我已将公主的情况传给了陛下,我们还是等消息吧,只需看护好公主就可以了”。
李深满面忧愁的点了头。这些日子来,他很害怕,害怕她会无声无息的在人间消失。现下寻到了,他便又迫不及待的想带她离开。
从韩风的房内走出来,夜已过半。深沉寂静的夜色里仿佛酝酿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压抑在李深的心怀,他忧心忡忡的叹口气,折身下楼。
屋内浅黄的灯光格外刺眼,李深心里一惊。迟疑片刻,上前轻轻敲门。不及两下,屋内有清亮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他惴惴的推门而入,却看到她正笑意盈盈的端坐在长案边喝茶醒神。看样子像是在专程等他,而且等了很久。
李深心尖一抖,刺啦啦的起了一层毛儿,她怎么这块就醒了?莫不是也在装醉?他在韩风那里耽误了些功夫,想必她也等了些时候,这中间耽搁的时间该怎么说明白?越想越是忐忑不安,越想越是如坐针毡。
看他左右不宁的飘忽模样,她很奇怪,“你不舒服吗?”
李深眼皮一颤,半遮掩半含糊,“没有……,李深,只是在担心公主”。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担心什么?”顿了顿,又好似恍悟的“奥”了一声,“那个,我最近是有些任性,总跟你过不去,接连喝得酩酊大醉。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李深惊诧于她语气中歉然,两人说的和想的虽然驴唇不对马嘴,倒也符合情境。缓了缓魂儿,他请示,“不知公主这么晚了,找李深所为何事”。
她一手转着手中的青木茶杯,眼里噙着似有似无的笑,神色略微正式,“两件事,我要你去办两件事”。
李深见她没有疑心追问,安稳的放下了一颗心,“公主吩咐”。
她简明扼要,“第一,你去置办一处府邸,以应子知的名义;第二,府内要安排一匹忠实可靠的人”。
她仔细又慎重的想了下,老是呆在客栈不是办法,省的人们整天八卦。再者,和亲的艰巨使命已不容抗拒,她会回到齐国,也必然会再回来,多个隐蔽的住所也好防备不时之需。万一那人一大堆小老婆,她就搬出来。
而事实证明,这座房子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价值。
常规来说,她已经下了火坑再也出不来。可她心里却偏偏隐动着倔强,一种很不想屈服的倔强。纵使被酒气熏醉,但清醒的脑袋和冷静的理智无时不在提醒着她,她所要面对的是多么的艰险。
她不想成为政治阴谋中堂而皇之的借口,假借和亲之命赋予她悲惨的命运。她要反抗,而她反抗的方法也很简单,茫茫九州,何处不能逃。
“怎么做我不管,而且要尽快完成”,她认真的看着李深,“怎么样?”
李深一点也没迟疑,坚定的恢复,“是”。尽管他尚有疑虑。
她缓缓的展开笑颜,懒懒的往床上一躺。齐国么,公主么,和亲么,都去见鬼吧,现在睡觉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