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25日 23:47
实不说,半个身子吊在床边,第二天五点醒来,浑身都酸疼。秦小曼也挺倒霉的,虽然以前她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后来好歹也帮过我,更何况小若一颗菩萨心看不得身边的人受苦,我也只能鞍前马后地跑。她醒来看到我吃了一惊,眼神就瞄向身边的小若。
我把小若往怀里一拢,宣示主权:“我们和好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会尽量帮你的。”
见小若笑得坦然,她苦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是好运气,谁都对你那么好。”
第二天王剑家人得了通知过来,他母亲哭得昏过去两次,秦小曼在旁边陪着哭,他家人不知道其中的关系,以为儿子只是执行任务牺牲,又听小若说小曼之前哭得昏过去早上才醒过来,不免就对她也多了几分心疼。
秦小曼跪在两位老人面前,边哭边说自己会替王剑尽孝,把他们当亲身父母孝敬,两老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不过总算是得着一丝安慰。
中午的时候何冬打电话过来,小若含含糊糊应付过去了。我心里不甚舒服,又不好表现出来。去殡仪馆的路上,假装随口问了句:“你跟何冬怎么说的呀?”
她有点窘:“还没说,等晚上他过来了一并再说清楚吧。”
有个时限总是好的。我心下安慰自己,却又怕她到时真见了何冬又心软。来来回回折腾这么几回,我真是有点疲于应付,生怕她又反悔。
“我们走了,小曼怎么办呀?”她忧虑地说,“我真担心她会想不开。她在杭州都没有朋友,欣欣一向看不惯她,肯定不愿意照顾她。万一有什么事儿,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你就别操别人的心了。这不是还有王剑父母在嘛!”
“他们两个老人,能帮上什么忙呀,还得小曼操心呢!”她显然不认同。
我真担心这事拖延下去,越发没谱了。
“若若,”我掰正她身子,严肃地盯着她的眼,“这事早晚得说清楚,可能这样对他有些残忍,可如果不说清楚,那就永远都拎不清!”
她扑哧又笑了:“看看,才来杭州几个月,连‘拎不清’这种话都能顺口说出来了。你还真是学习能力超强,走到哪儿就说哪儿的话,估计去趟泰国,回来见人就‘萨瓦迪卡’!”
“若若!”我有点火,“我不是开玩笑!你好好想一想晚上怎么说。”
“可是,小曼怎么办?”她犹豫不决地说。
“小曼跟你不沾亲不带故,她只是你一个同学而已,你对她又没有责任。大不了找个人帮忙照应一下。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能负起自己的责任。”我不得不把自己最讨厌的说教搬出来。
她噘了噘嘴,算是认同了我的话。
突然她眉开眼笑地说:“嗨!我怎么忘了一个人呢,唐嘉定可以帮忙呀!我委托他的话,他一定乐意的!”
我心里倒不怎么赞同,可确实也没有其它人愿意帮忙了。宁欣跟秦小曼是死对头,于子矜对她也不冷不热,也只有若若,总是于心不忍。
看她兴高采烈地打电话给唐嘉定,我不由叹了口气。说起来老唐也挺不容易的,这几年活在冰与火之间,甜得紧,也苦得深。温静兰的幸福生活刺激着他,也提醒着他过去的失策;小若敬他爱他,却从不肯叫他爸爸。估计他一直没结婚,一方面是在惩罚自己错过温静兰,另一方面也不愿失去好不容易才跟小若建立起的感情吧?要是他再婚,小若肯定会与他疏远。
不出所料,唐嘉定答应得很痛快。对于小若的任何要求,他都有求必应。毕竟她很少求人,之前也从来没有主动要过什么。所以一旦开口,对于他来说便是弥足珍贵的讨好机会。下午一点钟他便过来参加了王剑的葬礼,还带了一束花。回去的时候,小若专门把秦小曼从王剑父母身边揪过来,带到唐嘉定面前,郑重其事地让他帮忙照顾她。秦小曼低着头,似乎有点害羞。但我知道,她绝不是真正会害羞的女人。黑社会老大的女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听说她以前坐过台,什么场面没见过,逢场作戏也是自然而然。
小若终于放了心,晚上何冬打电话问她在哪里时,她吞吞吐吐让他去丁香公寓的房子。我们吃过晚饭,一起回到她的房子。她把何冬的行李打了包,放在一个黑色的商务旅行箱里。我也松了口气,煮好咖啡,门铃就响了。
开开门,何冬看到我的时候脸马上白了。我大大方方地跟他笑了一下:“来了,坐吧。我刚煮好咖啡,喝一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