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8月24日 16:15
懊丧了好久,现在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简直是求之不得。
我马上激动地答应下来,问她在哪里见面。她说:“我住在北大36号楼,你从海淀路那个门进来吧,我可以带你去学校食堂吃个饭,然后一起过去。”
她居然是北大的学生!
我过去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学校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不过很少看到谁行色匆匆,跟西电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倒有点外院的感觉。我在地图上查到36号楼,在宿舍楼下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到了。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清纯美丽的女生站在我面前。她变化太大,我居然一下子没认出来。
不由笑着问她那天怎么打扮成那样。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穿成这样去蹦迪,人家还以为我脑子有病呢!”那表情让我想起宁欣。每次她表示不屑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这种表情。她见我盯着她,便心虚地看了我一眼,问怎么啦。我恍悟自己走神,便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她问我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我反问难道自己看起来不像北京人。她笑:“当然不像。”“哪里不像?”“哪里都不像。”我便跟他讲我是西电毕业,工作签到了这边。刚来不到三个月。“那你对北京现在熟悉了没?”我摇头,表示自己待在一个地理上比较封闭、同事都是工科男的环境中,大家即使对远处的环境不熟悉也没有发掘的兴趣和动力,何况我们部门只有我一个人是初来乍到,其它人都已经来了一两年了。
“你不是走校招途径的吗?”
“是,不过中间过程比较复杂,后来属于特殊调遣。”
“哦。”她若有所思地低了头,之后便开始以导游的身份给我介绍她的学校。她们宿舍楼曾被称为北大的“熊猫馆”。其一是因为楼前两边有修竹数竿,配上地面的绿草和其它植物,与校园内其它女生楼相比格外有风情,熊猫爱吃竹子,住在里面的女生自然被当成同类;另外一个原因,楼内住着法学院、经济学院、中文系等几个文科大系和其它几个主要理科系的女生,充满朝气和才气,男生们浮想联翩并认定她们如国宝熊猫般珍贵,所以得名。
我不由笑起来:“文科学校连每栋楼都有这么多雅趣,我们学校一律是数字,从来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说法;西外的宿舍楼也有各种各样的名称,什么‘青楼’‘红楼’‘白宫’‘鸳鸯楼’,有一栋也叫‘熊猫楼’。”
她听了很好奇,问:“为什么呀?”
“因为那是一栋男生楼,对于一个男女比例1:8的学校来说,这样集中的资源是不是很珍贵?”
她哈哈大笑,却不失风仪,依然优雅如初:“那‘青楼’是为什么得名的呀?”
“因为水泥的颜色。”
她笑得花枝乱颤,却又别有意味地看过来:“你对西外这么了解,是因为女朋友在那里吗?”
“我倒是想呢,可她不愿意啊!”我心里的苦闷又被勾起,不禁满心惆怅。
“那就化悲愤为食欲,好好品尝一下北大食堂的美餐吧!”她看着我笑。
她带我去了农园食堂,环境非常不错,饭菜的香味闻起来也很诱人。
正在考虑要吃什么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女生:“同学,能不能帮忙刷一下你的饭卡,我把钱给你可以吗?”我一转身,居然是胡丽丽!她后面跟过来的竟然是宁欣!她们来北大干嘛?难道是跟踪我?故意来找碴的?
我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宁欣惊讶地瞪圆了的眼睛击败了。
她欢欢喜喜地跑过来,看了我一眼,又上下扫了一眼张澜,眯着眼睛说:“难怪这几个月把我们几个哥们都忘光了,原来是有了女朋友。”
我慌了,忙说:“乱说什么呢,我们刚认识不久,只是普通的朋友,算上这次才第二次见面,你不要动不动乱猜乱讲!”
她笑嘻嘻地说:“没事,别不好意思嘛,跟我们瞎混的几年没少耽误你的宝贵青春,现在迷途知返也不算晚,真爱往往就是一见钟情。”接着大大方方向张澜伸出手:“你好,我叫宁欣,是李赫的哥们。这是我姐妹,叫胡丽丽,现在在北外读研。我俩今天没什么事,就约着来北大看看,这可是我高中的梦想啊!以前我们几个人老在一块玩,耽误了他找媳妇,以后他就交给你啦!他要是胆敢使坏欺负你,俺们几个一定不轻饶他!”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她是我家长一般。
我气得跳脚,张澜却处变不惊握了下她的手,笑着说:“既然都是朋友,这顿我请了,想吃什么随便拿吧。”她喵呜一声,简直要山呼万岁。我看着她为了一口吃的就把我卖了,满心气恼,有苦说不出。
这个没良心的,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非常八卦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我还没来得及阻拦,张澜就原原本本讲给她听了,气得我七窍生烟又发作不得。这女的怎么那么实诚啊,之前就一点没看出来!故意的吧!
然后她们俩就互相八卦上了。
“果然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难怪以前各种各样的追求者他都入不了法眼。我这哥们眼光高得很,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神奇吧?看来都是为了等你啊!”她像个该死的推销员一样说得天花乱坠,仿佛我的一生就为了等待张澜而存在一般,我真想撕烂她的嘴。
张澜倒是平静无波,不动声色从她嘴里套走不少信息。
我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无比郁闷,那三个倒兴致高昂,乐在其中。
“你有男朋友吗?”张澜突然问宁欣。
“还没。”
“那有喜欢的人吗?”
“也还没。”我的心一沉到底。尽管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但当着其它人的面这么赤|裸|裸地挑明,却像被人在心头钝钝割了一刀,甚至能听到血汩汩流下的声音,一滴,一滴,让我头昏目眩。四年了,她总是这样没心没肺。
“我有个朋友,是清华建筑系的学生,蛮有才华的,改天介绍给你。”她淡淡地说。
我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恨过一个人。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心肠却这么歹毒!
夺人所爱遭雷劈,她到底想干什么!
宁欣却鸡啄米一样点头:“好啊好啊!”
我在头她上敲了个爆栗子,狠狠地说:“好你个头啊!不赶紧好好吃饭,想着天上掉馅饼啊?”
她不满地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告诉你,我还有小若和陈宇鲲做后盾,你再张牙舞爪也不能毁灭我一颗追求幸福的心!”说完还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我气结,另两个早笑得前仰后合。稍许她又放缓语气说:“不过,我们几个数你年龄大,你老人家走在前面也是正常的,放心,我不会没大没小,抢你风头的。”
我气得简直要吐血。
吃过饭她俩热情地表示感谢,胡丽丽还盛情邀请张澜到北外玩。宁欣愉快地朝我们挥挥手:“Ha|veagoodtime!(玩得开心!)”我心里却是愁肠百结,想着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不让她误会,一场音乐会都听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