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8月24日 16:21
展在我的面前。像一座埋藏着无限宝藏的火山,蓄势喷发。
忽然很想认识他,而且,必须认识他。否则会遗憾终身。
这时他穿过等车的人群,向我走过来。他局促地看着我,刚刚的淡定从容全不翼而飞,脸都憋红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姑娘,能不能借我100块钱?我、我、我忘记带钱包了。”
这要在平时,肯定会觉得无比荒诞;但此刻我满心欢喜,忙不迭掏出钱包,递给他一张100元。我暗笑他的紧张,特别是那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姑娘”,估计还是纠结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肯定是觉得“小姐”不够尊重,“美女”又略显轻浮吧?
见我给他钱,他便放松了,恢复刚才的从容不迫,很诚恳地要我电话,说回去后打电话联系还我。我很认真地报了号码,他打过来,告诉我他叫沈严。我点点头,存好了之后心里默念了一遍:沈严。好特别的名字,就像他的人,有种坦然而又神秘的气质。
“你叫什么名字呀?”看我在低头沉思,他又有点脸红,凑过来问。
“宁欣,安宁的宁,欢欣的欣。”说完都想抠自己喉咙:我怎么那么酸里叭叽!
他有点害羞地笑笑说:“很好听。”
我顿时觉得自己立马化身为一直以来鄙视不已的小娇羞,低下头羞答答地说:“谢谢!”说完才反应过来:Gosh!我不是应该说“哪里呀”或者“人家都不好意思”之类嘛,怎么就那么不谦虚地说了“谢谢”!不管了!
他有点手足无措,不晓得该说什么,有点凌乱地说:“那我先走啦,再联系!”我点点头,看着他去拦车。出租车停下来,他却在上车前又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仿佛穿透时空,让人心潮起伏,情丝绵延。
回去之后悄悄跟小若讲今天的经历,她听了大吃一惊:“你真的借钱给他了?”
“嗯。”
“你疯了吧?这种骗子的伎俩你也信,你也不想想,一个油漆工哪里有钱打车,而且打车也用不了一百块吧,他是要去机场么?你怎么这么傻呀,被人哄得团团转,还是这么低级的手段,怎么说你好呢……”
被她唠唠叨叨教训了半天,我终于忍无可忍说:“你怎么罗嗦起来比我妈还可怕?”
她柳眉一竖说:“你来我这儿我就得负责你的安全,今天是骗财,明天就有可能劫色,你再不提高点警惕,被卖了还得给人数钱!现在这社会多危险哪,人家都是避之不及,你还傻乎乎做好人好事,这年头,谁高风亮节谁就死得惨!”
“别说得那么可怕嘛!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而且我相信直觉,你就别管了。”
她叹口气说:“我也管不了你。你多犟呀,谁能拴得住你我得焚香叩首地崇拜他。”
“那你就备香吧!”我嘻嘻地笑。
“你说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
那眼神顿时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荒唐。但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吧,他就像我等了很久的人,看到他,会有心跳如雷的感觉……”我还没说完就被小若的怒吼打断:“别做梦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呀,要玩苏乞儿的戏,可不可笑!你也不好好想想,你一个天之骄子跟一个油漆工有什么未来!”
我一脸灰败。没错,要是他只是个油漆工的话,先不说别人,我妈那儿第一关就过不了。她非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不可。放着大好青年李赫不嫁,嫁给一个油漆工,她会觉得我得了失心疯,把我直接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呃,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才刚认识,说不定连见下次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他换了电话卡不还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