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5月21日 07:00
也打电话给了他的父母,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老大若有感叹的最后加了一句:“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一辈子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么那样的轻松,而到这个疯了的同学身上却变得如此漫长。我认认真真的看着那个正在挣扎的人,他会一辈子都这样挣扎吗?会痛苦一辈子吧?我可怜他!发自肺腑的可怜他!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彻底击垮了他,他就像一张惨白的纸般不堪一击。同时我也可怜我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与辛苦,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如果我再软弱一点,会不会也要落得如此下场?
我感觉我脸上的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它们就像失去了控制般想要从我身体里流干、流净。我望着满手的血,鲜红刺目,绚烂虐心。有的已经干了,有的还是新鲜,它们像是被谁富于了新的寓意,这个寓意就是讽刺和嘲笑。
杨溪走到我的身边挽着我的手,无所顾忌,她心疼的说:“你脸上有伤,我们还是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老大这才回过头来说:“徐枫,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木然的对杨溪说:“再等一会儿!”
杨溪有些着急的说:“人都抓住了,你还在流血,还是先去看看吧!”说着她就拉着我的胳膊想要把我拉走。
我用力的挣开杨溪的手,说:“我说了再等一会儿!”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含着无比的激动以及悲伤,老大和小蒙都奇怪的朝我看来,杨溪也错愕的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可能谁也不明白如今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也许从这个疯了的同学身上看不到自己的半分影子,可是我看到了,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追逐了十几年的梦,竟然用这么残酷的方式人拒之于千里之外,而这样残酷的梦得来又有什么价值?
我看着警察在这边拉起警戒线,看着护士们慌手慌脚的把他抬上担架,看着这个可怜人的父母哭的撕心裂肺昏天黑地。他始终还是被带走了,就在很多人的注视下狼狈的被带走了,可是我看到他依旧在挣扎,那是对于生命沉沦的不甘吧?只是他最后竟然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争取到就匆匆的被全世界遗弃了。
脸上的伤口虽然很深可也很整齐,就像被什么利器整齐的划出来的一样。这样的伤口需要缝针,如果放在以前这是我最怕的事情,因为那种疼痛会腐蚀全身,让我从心底产生冰冷的痛意。
而现在医生的针在我的脸上勾来勾去,我却没有了一丝感觉,就像缝的是别人的脸而不是自己的。
杨溪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声的说:“徐枫,你怎么样?怎么样?你说句话啊!不要吓我!”旁边的小蒙垂手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眼前全部是刚刚那个同学疯狂的一幕幕,他的焦躁、他的巅狂、他的飞奔、他的无措以及他被带走时看我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轮回在我脑海,一下又一下狠劲的敲击着我的大脑各处神经,让我不得不心寒。
我面无表情,“你们说,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不就是他妈的一场考试吗?怎么就那么可怕?”杨溪暗暗垂泪,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变成了深刻的悲伤。小蒙站在旁边的不知所措,只能转身出去了。
杨溪抚了抚我手背的泪,略带哽咽,“徐枫,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毕竟不是相同的人。”
是啊!我们毕竟不是一样的人,疯掉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朝朝暮暮在一起的同学们哪天会有哪个就疯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高兴的悲伤的沉痛的忧郁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不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被平凡无奇的翻过。
医生帮我缝好针之后,他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包涵的不止是对于疯了的那位同学的同情,同时也是对于我的同情,虽然我的优秀就连医生也知道,可是他还是会毫无例外的同情我们这群为了不知道什么目的而奋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