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1月07日 20:18
的靠边而立,见席容云风光尽失,狼狈得紧,黛眉不由一蹙,冲堂里的丫鬟吩咐。
“去给徐家姨母领件披巾过来”
到底是母亲的姐姐,适当的颜面还是要保留的。
她好心一片,哪知对方却是不领情,“休得你这毒妇假惺惺,沐乔河,我告诉你,你今儿个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状告刑部,抓你入府衙,办你一个恶逆之罪。”
方才那一跌,她险些岔了气,席容月自知不敌对方,也无力抵抗,便是只能一逞口舌之快。
“姨母要办了我?”沐乔河嗤鼻以笑。
“你当街殴打他人,伤人性命,按律当斩或是收押在监。”
“我沐乔河非疯非傻,若非他人挑衅在先,我岂会动手。”
“我儿不过道你几句恶言,你便痛下狠手,不过是你心狠毒辣,却把自己说成正当防守。”
“说的好,姨母竟也知道你儿辱骂了我。”
“你该当如是,况且,我儿是你未来夫婿,出嫁从夫,莫说骂你,便是打你伤你都不算罪过。”三从四德,纲常伦理,话到此,席容云好一阵痛快,威风凛凛。
出嫁从夫?
凤眸幽沉一敛,心中好一阵凄雾,这世间男尊女卑的伦常,永远都是男人一味强势的索取要求,女人一度的应承给予。
男人一句不甚欢喜,女人便得思之,改之,明不知自己何错之有,却还要违心认错。
她若是寻常女子,婚后,她所受的苦,所受的罪皆得自行吞下,她的夫君若有不满,便可对她非打即骂,而她却还无理无地可说。
可是……
“姨母莫要忘了,我除了是沐乔河,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仪德郡主。”
淡笑之间,一句话,便叫席容云花容失色。
不去看席容云惨白的脸,沐乔河一步一步紧逼而去,“我记得,二表哥屡次科考,却屡战屡败,迄今为止,连个秀才也未曾中的。
区区一个童生,说白了,若无家中父亲身份遮蔽,二表哥莫不与庶民等同。
一个庶民,却敢对圣上亲封的郡主出言不逊?
正巧,姨母要抓我去刑部的大牢,我也正好问问这刑部的主事大人,此行,该当如何论罪。”
沐侯府虽无实权,却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尊贵爵称,蔑视圣上亲封的郡主,便等同于挑战天家的权威,蔑视皇权,其罪当诛,更甚者,牵连九族。
目光直视着沐乔河笑得极天真,讥诮满满的脸,席容云心沉到了谷底,可嘴上却还是强辩着,“郡主又如何,我儿是你未婚夫,难不成圣上还能干涉臣子的家事?”
“姨母的意思是说,便是公主下嫁,夫家也可肆意羞辱,不将天家的威严不放在眼里?”沐乔河冷眼一睇。
“如此大逆之话,我不曾说过,你休要诬赖于我,公主就是公主,身份尊贵,纵使是嫁了人,那也是公主。”
席容云急不可耐的撇清罪孽,沐乔河不禁好笑,“姨母既然如此深明大义,那又怎会不知我身有郡爵,亦然下嫁,也必然先是郡主,再是媳?还是说姨母大人觉得我这圣上亲封的郡主竟是比不得区区尚书府里嫡次子的身份高贵?
况且,我与二表哥的婚事只是您与我母亲口头上的约定,未曾有过三书六礼,您的儿子又何来的依据行驶他作为未婚夫的权利?”
“我、我不与你这泼妇争辩,把你母亲叫出来,我当是要问她,如何教养出这般目无尊长,不尊夫道的。”本是上门讨债的,却不想被一个晚辈三两句吃得死死的,见沐乔河着实厉害得紧,席容云便是不再打算与她纠缠。
她的目的还未达到,她岂能善罢甘休,沐乔河这边她插不进手,那她母亲的话呢,她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