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7月02日 23:04
一阵子,就放下了。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安慰我,只是有些仓促的转回身,目光转瞬的那一霎那,他的眼眸里有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宽慰和沉重。
那样交织的神色,直叫我有些慌乱起来。
“走吧,我说过考完试我要做一些大事的。”刘宽拉了拉我,很明显他是不想让我再继续思考下去,愣神之间,他已经把我塞上了一辆出租车。
“你最近有没有想买的衣服?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家具的风格?还是有特定的牌子?……”
一路上,他喋喋不休的问着我,又自问自答的开始讲这个城市里有几家家具店几家服装定制店,什么颜色与什么颜色相配,哪种原材料最适合人体使用。
我静静听着,脑海里是上次张弦给我买粽子的场景。
那样低垂柔和的眉眼,那样温暖清朗的傍晚。
为何我都没有发现,那是怎样的昙花一现。
难道因为最近过的太平缓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以前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我没有资格去上学,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甚至没有时间思考,只能被动的参与到一场又一场迷局。
然而,自从我爸的同张家合作之后,我的人生,却又突然放缓了下来,放缓到,好像按下了静止键。
可是,我却没有想过,我的人生这么静止的时候,别人的人生又是怎么样的状态。
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我越来越没办法触碰到张弦,袁森,还有,我侧过身看了一眼还在像我解释的刘宽。
他眉眼含笑,语气轻松。
却叫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不是这样的,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
我以为我的生活回到正轨了,我以为我可以开始反击了,可是为什么再也没有事情和契机可以让我反击?为什么我像被什么东西隔出在外了?
这样的生活,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可控制。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景色,转回头对司机说:“叔叔,麻烦你,到锦姜花园停一下。”
“怎么了?”刘宽有些疑惑的拉住我说:“怎么突然想回家了?”
“喂,我都一个星期没见我妈了,我爸在新公司肯定很忙啊,我得抚慰她一下啊。”我转回头一脸“没良心狼崽子啊你”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他点了点头道:“也对。那我准你几天假吧。你放心,刚才我给你讲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会买好了等你回来的。”
我心里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说话间车就停了下来。
“你好好吃饭。瘦一点点我就不给你做饭。”我关上车门,冲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之后,我转身走进了身后硕大的住宅区。
到达家门的时间很短,我一路都在想,是不是多想了,其实可能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我按了按门铃,想象着我妈穿着精致的裙子乐颠颠的端着杯红酒来给我开门,然后挑挑眉对我说:“还知道回来?”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给我开门。
我不死心的又摁了摁门铃。
刺耳的门铃声回荡在我的耳畔,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我慢慢的从包里拿出钥匙,自己打开了门。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股有些停滞的粘稠的空气几乎是扑面而来,那种轻微的灰尘感穿膛掠肺,让人觉得四肢百骸都有些不舒服。
没有熟悉的淡淡的兰香,没有沉醉厚重的红酒的味道,甚至是光线都有一种晦涩感。
很明显,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我慢慢走进去,看着熟悉的陈涉,毫无破绽和改动的装潢,就好像一家待卖的洋房,没有任何的明显使用痕迹。
好像已经习惯了席地而坐,我的双腿突然有些虚软,就跌坐在了地毯上。
过了很久,我掏出了手机,拨下了袁森的电话。
“果果?放假了没,来找我玩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处在一个有些嘈杂的环境里,难辨分明:“你怎么了,说话啊。”
“袁森,你上次和我讲的那两件事情,你根本就没有想让我推断什么对不对?”我道:“你是不是在提醒我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我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个啊。你的脑子有点牛逼啊,是怎么在完成期末考的情况下还去思考这些事情呢?你不觉得有点恶心吗?”
“有什么好恶心的,逼急了我能边蹲厕所边吃饭。”我扔下包,揉了揉肩膀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新瓶装旧酒,历史与现实又要惊人的相似了?”
“别碰我啊……我今天不想玩。”他冲别人嚷嚷了一句,又对我低声道:“她在燕更会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任何迟疑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就走出了家门。
人身安危不是我担心的,我重重关上了家门。
时机还没有到。
但是对我来说,可能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