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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书名:臭豆腐西施的快乐生活 作者:兮凝 本章字数:6065

更新时间:2013年05月10日 21:28


贾全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崔氏她们,就遭到了张氏的坚决反对:“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才装了几天孝子贤孙的,怎么就不耐烦了。要是你不愿意就直说,我们老两口就是死在外面也求不到你家门前。”崔氏和贾全闹别扭,她是看在眼里的,暗暗期待着儿子能给她长回脸,可贾全半点男儿气概没有,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虽然没有明着怪她,但是那张脸就足以表明他是站在崔氏那边的。差点气的她把筷子给折了。这一溜烟的时间,居然还撺掇着老头和他一起胡闹了。怎么难道在心目中就为了能够讨妻女关心比他们爹娘还重要了。

其实不是张氏当真如此胡搅蛮缠。只是由于在秦氏那儿受了气算是灰溜溜地回来的,又遭了曾氏奚落。所以此刻的她特别脆弱,所有不顺着她心的事在她眼里都容不下。而贾全作为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却赫然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去,教她情何以堪。

“娘,你这是怎么说呢,我也是想为了咱爹好。爹平日比咱们见识的多,既然同意那肯定是别人做过。难道爹还能不要自己的身体不成。”贾全额头有点抽痛,无奈地耐着性子说道。

张氏根本不采信,冷哼声,斜撇了下唇,刻薄地说:“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还不如早点走了好。”

贾全面对她的挑刺,除了长长地叹息一声,没有旁的办法了。

“够了。”贾多田听不下去了,用力地吼道。尽管底气不足,声音不响。但是伴随着碗砸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哐当”声还是很有威力的,立刻吸引了张氏和贾全的注意力。

贾全忙过去帮他顺顺气,劝道:“爹,你有话慢慢说,我都听着呢。医生说你这病可动不得气。”

张氏对他的话又是吭哧一声,张口又欲讥讽。

贾多田气恼地手颤抖地指着张氏:“你,你。”她这是要干什么,把儿子媳妇得罪光了对她有什么好处,竟然如此糊涂。

张氏委屈了,她这样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吗?他居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可瞧见他激动地涨红了脸的样子,又怕把他真的给气出个好歹来。敛眉:“老头子,怎么了?”

贾多田瞪着她:“是我,要走。”

“老头子。”张氏想要和他说不用委曲求全,贾全他们不敢当真不管他的。

“闭嘴。定了。”贾多田不给她机会。

张氏向来听贾多田的话,又考虑到他的身体,自然是不会反驳。可是心里憋着气,冷着脸:“行,我不管了。你们父子自己折腾,我去闺女家了。”

“娘。”贾全眉头打着死结。她这又闹哪一出,才回来几天就去闺女家,那村里的人还不知如何戳自己得脊梁骨呢!

“随你。”贾多田可不当回事,丢出两个字。

原本仅仅想要拿乔的张氏面子上挂不住了,脸色难看:“行,那我走。看你跟着他能过出个什么花来。”哼了声,气势冲冲地就出门去了。

贾全担心不已:“爹。”

贾多田伸手握握他的手,安慰:“没事。”

“那娘?”怕张氏真的明天一早当真去姐姐或妹妹家。

贾多田成竹在胸:“没两天。”自己闺女家的情况还不清楚吗?大闺女家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根本不可能留下张氏。小女儿,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她也有个能干的婆婆。张氏去了,一天许是没问题。不出三天肯定要闹矛盾。

贾全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家娘,无奈地苦笑笑。

“爹有数。”贾多田信任欣慰地看着贾全,安抚地抓住他的手。

贾全苦涩烦闷的心头舒畅了些,还好不是没有一个人理解。父子俩又闲聊了不会,其实主要是贾全说,贾多田听。想到贾多田的决定,贾全仍旧不放心,又再三确认了,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了。在地上打好地铺,就休息下了。

生了一晚上闷气的张氏一大早也没和贾全打招呼就直接出门了。因为崔氏不在这边,贾全又不敢让张氏来做早饭,他又要做早饭,又要照顾贾多田,压根没在意张氏的动静。可等到他把事情都做好了,准备去喊张氏,赔两句对不起,就把这件事揭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张氏早出门去了。无力地叹息,把消息告诉了贾多田。又说要张氏是一个人上路的,他不放心想要套了牛车去看看。但是贾多田拦着不让。

伺候好他早饭后,贾多田就催着贾全先回那边家里,代他和张氏给崔氏赔个不是。等到崔氏气消了之后再回来。贾全感激他的体贴,心里也着实牵记着崔氏那边,也没推辞就过去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崔氏正在打扫院子,瞧见贾全,脸立刻扳下来,扭过脸不再看他。

貂蝉她们喊了声爹,贾全一一应了,问了她们吃过早饭没,她们回答已经吃过了。貂蝉以为奶奶还在生气,没给她爹吃的,赶忙说灶上还有,说着就要给他去端。

贾全连忙拦住,说他已经吃过了。贾多田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打发了貂蝉和西施去照看。

她们只当张氏赌气撂挑子出去玩了,故意为难贾全。因此爽快地应下就到隔壁去了。几个小的也是机灵,叽叽喳喳地说要去看爷爷,呼呼啦啦德就全都出去了。

贾全见孩子们全走,满意孩子们的灵巧,当然他也是看到了是因为西施出门前朝着文君使了个眼色,随后孩子们才纷纷说要出去的。想到这些天对西施没个好脸,寻思着一会找个机会和西施说说。不过当前是把自己的夫人给安抚好。轻咳了两下,凑过去,讨好地喊道:“桂花。”

崔氏恍若未闻,眼睛瞟都未瞟他一眼,自己该干什么还是接着干什么。

贾全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扫把,随意扫了两下,讨饶的目光恳求地盯着崔氏,拉长了声音:“桂花。”

抓住转身想要离开的崔氏,腆着一脸的笑容。

崔氏白了他一眼,脸上没见几分缓和,不过也没有把他的手给拂开。

贾全心头一松,心疼地望向崔氏的脸,另外一只手抚她的左脸,内疚地说:“桂花,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满眼的不舍。

憋了一天的委屈在他的眼神下再也耐不住了,鼻头一酸,眼眶就湿润了,仰头试图把泪水给倒流回去,抿紧唇角。

贾全看着心疼极了,一脸着急:“桂花,桂花,你别哭,我错了。”

崔氏平了平情绪,嗓音有点哽咽:“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这个当儿子、当相公的不好,才叫你受了这般委屈的。”揽过她,真诚地说。

崔氏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热度隔着衣衫传到身上,仿若春风般拂过心房,暗自嗟叹。不管婆婆怎么样,贾全这个丈夫都是没话说的。受了委屈只要自家男人知道心疼也就满足了。闷闷地说:“娘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求着能把我当做闺女一样,但是她现在这样哪里是把我当做儿媳了。”

“是,的确是我娘做的不好。我娘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媳妇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你别再生气了。我爹昨晚就说她了,这不今天去姐姐家去了。”贾全想到自家娘亲也是头疼,无力地说道,“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崔氏愕然,推开了他:“你说你娘去你姐姐家了?”

“嗯,是啊。昨个爹说了她,她就使性子去姐姐家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贾全拧紧了眉头埋怨道。

崔氏想了想,要求:“这回你可不能主动去接她回来。”

“啊?”贾全诧异,“为什么呀,她住在我姐姐家,那样多难看。”他还打算和崔氏和好了之后就去姐姐家把他娘给接回来的。

“有啥难看的,当娘的去闺女家住两天也不成。”崔氏驳斥道。

贾全苦着脸:“哎哟,那怎么一样呢。我娘那脾性,是住一两天就能回来的吗?”

崔氏坚持:“那也不能你去接了。你要是后脚就去接了,那就是咱们让步

了。那你娘不是认为我这个媳妇是随便打骂的了,更加助长了她的心气。那是不是以后但凡有点不顺心的,都能对我动手。”

“哎哟,我的好桂花。我娘肯定不会的。”

崔氏对他的话哧了一声,斜视着他,略带嘲讽道:“你还能做的起你娘主了。”满脸严肃,郑重地警告,“贾全,反正我今天就把话放着了,要是你要去把你娘给接回来,我也不拦着。但是以后呢,我是不会去老宅一步的。被人家说我也就说了,总比受皮肉之苦来的好。”

贾全额头抽抽,无力颓丧地说:“桂花,你这是说哪儿去了?”

“没说哪儿去,今天反正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自己考虑。”夺过他手里的笤帚,不再搭理他。

贾全站了一会,长叹,妥协道:“行。行,行,我不去,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

崔氏嘴角微微地上扬,又迅速地屏住,抬眸正色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拦着你当孝子。”

贾全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是,你没拦着,是我自个是个白眼狼。”

崔氏嘴角含笑地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见他神色怏然,肃然地说,“全子,等到你娘自个回来了,我会对她好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受这样无名气了。”

贾全脸上也轻松了些,感慨:“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脾气吗?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心里有数的。只是那毕竟是我娘,能让的时候还是让让。”

“知道的。”

夫妻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雨过天晴了。

“哦,对了,咱爹同意西施的说法了,说从今个起说要走动走动了。”贾全兴奋地说。

崔氏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西施当真不是胡说的。”

“那当然啦,咱闺女都是个顶个的好,还能存了什么坏心不成。”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几乎暴跳如雷的,贾全骄傲地说。

崔氏含笑着赏了他一记白眼:“得了,那赶紧去陪爹吧。要是真的有用啊,那爹也少受些罪。”她也不拆他的台了。

贾全一听,心里更加熨帖了。瞧瞧媳妇,可不是惦记着挣钱的事,而是心疼他爹。这样的媳妇还有话说吗?他娘那就是无理取闹。可不能为了顺着他娘,再叫媳妇憋屈了。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夯实了,松快地笑笑:“那是。我还能不知道吗?那我过去了。”

“嗯。”崔氏想想,“要不我去给你搭把手?”

贾全摇摇头,自信满满的说:“不用,这事我还能办不好。”

“那行,你让貂蝉她们给你帮帮忙,别急着让她们回来。”

“知道了,媳妇。”贾全应得更欢快了。

别看贾全说的轻松,但是到底是一个人的分量,第一次又没有经验,生怕摔着贾多田,好半天也没能让他站起来,自己倒是累的满头大汗的,贾多田也够呛。

西施瞧不过去了,等他们稍作休息喘匀了气之后,上前指挥:“爹,你先把爷爷的脚放在地上,你再把他的手搭在你肩膀上,手扶着爷爷的腰。”

贾多田和贾全按照她的话,一步步地做下来。可算是站起来了。大家脸上都带出了笑容,以后小的还拍手欢呼庆祝了下。

“先别着急走。文君,你去院子里给爷爷找根棍子来。”

文君“哦”了声,就撒腿跑出去了。没多一会就把棍子给取回来,递给了西施。

西施将棍子塞在贾多田的手里:“爷爷,你这个手拄着它。然后先抬你能动的那只脚。”

贾多田依言做了,有些踉跄,但是还是迈开了步子。又是引得大家欣喜一片。

“再试试挪动另外一只脚,抬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拖着试试看。”

贾多田尝试了下,腿脚根本不听指挥没法抬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勉强,拖着脚往前。

“嗯,就这样,我们慢慢来。”西施开心安慰道。

贾多田点点头,慈爱地对着西施笑笑。

西施回以甜甜的微笑。她对这个懂事理、有见识的爷爷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贾多田还要继续,西施就阻拦了:“爷爷,咱们不急,第一天,可别累着了。”

贾全一听在理,赶忙也劝道:“是啊,爹,这是咱急不得。”

贾多田也不拗着,就由着贾全把他给放回到床上。

“爹,其实,爷爷这么躺着的时候,你也可以帮帮爷爷的。”西施给他做演示,“你看爷爷这条腿不太好使,你可这样。”爬上床,帮助贾多田抬腿屈膝。

贾全没有表示怀疑,认可地点点头:“哦。”笑睨向西施,表扬道,“二丫真聪明。”

西施又提出了还可以用梳子帮忙给贾多田梳脚底心,又和文君她们去后头山里捡了几个坚硬外壳的圆溜溜的果子拿回来交给贾多田,让他躺在床上没事的时候,可以用来转转,练练手劲。又考虑到家里都是泥土地,地面不太平整,和贾全说能否做个有三叉的拐棍。贾全奇怪过后,自己想想又觉得有道理。手脚也是个灵巧的,花了一天的功夫就把东西给做好了。虽然和现代金属的拐棍有了很大的差距,但是在西施看来,还是佩服贾全心思灵活。

贾全欣喜、满足、骄傲之余,不免纳闷:西施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越想越奇怪,和崔氏嘀咕起来。

崔氏横他一眼,不理睬他的疑神疑鬼:“怎么了,女儿懂事了也不行?”

“不是,你看看,这个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的。那大夫可都没这么说。”

“大夫不说,那是因为大夫不知道。还不幸咱丫头知道。”崔氏完全认为是西施凑巧听旁人说过。

“不是,不是,我就觉得奇怪。”

“奇怪,哪儿奇怪的,合着每个人都窝窝囊囊地就行了。这啥事不是人想出来的。”

“哎呀。”贾全见没有和她引起共鸣,懊恼地叫唤道。

崔氏探出头去,朝着院子里喊道:“西施,过来,你爹和你有话说。”

贾全着急了,这事也就背着丫头说说,那要是被她知道了,那不定怎么闹呢。额头涨疼,想要从旁边溜了。可是西施已经进来了,张大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贾全:“爹,你找我啥事?”

贾全在她的眼神下,粉饰地摇摇头:“没啥事,你娘逗你玩呢。”

崔氏斜他一眼:“你爹说你怎的知道这么多东西的,说你妖了。”

贾全恨不得上前去捂住崔氏的嘴巴,跳脚地急急否认:“我啥时候说闺女妖了。”

崔氏抬抬眉:“你那话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贾全气得干瞪眼,再朝着西施干巴巴地笑笑,勉强地解释:“你别听你娘瞎说,我可没这个意思。西施,你别多想。”

其实她在出主意的时候就想过,要是说的太多肯定会引人怀疑的。还好早早就想过了。心底舒了口气,脸上却是黑沉地几乎可以滴下水来,冲道:“要你觉得我妖了,直接把我给烧了算了。”扭身就走了。

贾全急得直叹气,想追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转而埋怨:“桂花,你咋啥话都和闺女说。”

“为啥不能和咱闺女说,那不是你起了心吗?还来怪我。”

贾全面上讪然,讷讷地低语:“我也没说咱闺女妖呀,你看看这事,闺女肯定得怨我了。”

“知道你还说。”崔氏没好气地说,瞧见他神色确实焦躁,“西施早就同我说了,她和你出去卖豆腐的时候瞧见过一个游医,东头村的,不是也有个老头子是得了咱爹这病吗?那游医也被人家给赶出来的,西施恰好听到那游医生气地嘴里念叨这不是救人,是害人。她好奇,就多问了两句。这不才有那话头吗?”这也是她为什么坚决相信西施的原因。

“那她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能听吗?”其实她也是在贾多田同意走了之后,才耐性听西施解释的。

贾全神色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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