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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书名:臭豆腐西施的快乐生活 作者:兮凝 本章字数:5786

更新时间:2013年05月11日 15:19


贾全细细想过,东头村的确有这么一个老头子的。想来西施所言非虚。于是后悔无端起了疑心。形势一下子逆转过来,贾全对着西施好话说了几箩筐了。但是西施就是沉着个脸,不应声。急得贾全直懊悔,和崔氏反复念叨着他不应该说那些话,内心是多么的后悔。崔氏许是被他说烦了,就找西施私底下谈了。之后,西施态度才算好转,逼着贾全给了保证以后再不胡乱猜疑就算讲和了。贾家又恢复了热闹轻松的氛围。

张氏出人意料地再外呆了七天。第四天的时候,贾全就有些着急动了想要去把她接回来的念头。但是因为许诺过了崔氏,又不敢轻举妄动。明着暗着说了好几回,但是崔氏就是不接腔。贾全也无法,唯有干担忧。

瞧着贾全眉头紧锁,强颜欢笑的样子,崔氏心软了。想着要是明天张氏还不回来的话,她就松口。可思及张氏的那一巴掌,她又不甘心。所以纠结着。

索性张氏没有让她们夫妻多做为难。离开第七天的傍晚就由着她们的小女儿贾金芳和女婿冯铁柱给送回来了。母女俩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张氏。

崔氏也没多说,招呼着贾金芳夫妻进屋休息,并留她们吃晚饭。

贾金芳和冯铁柱去贾多田屋里陪着他稍微说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崔氏和贾全挽留,冯铁柱瞅了眼自己婆娘没说话。张氏从房里走出来,嘲讽道:“人家现在是大户人家了,哪里还能瞧得起咱们乡下人的饭菜。”

气的贾金芳脸色黑沉如锅底,拉着冯铁柱就走了。贾全怎么劝都没用,目送他们离开。回到院子里后难免责怪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就算不给二姐面子,那你也得给姐夫几分面子。让人家传出去女婿上门叫丈母娘赶出去了,这话得多难听?”

张氏手一撑腰,眉头几乎倒竖起来,满脸不满:“再难听能有女儿女婿把丈母娘赶出来难听。”愤然地骂道,“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东西,当初你们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们全都掐死了。白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贾全暗自长叹:“娘,到底怎么了?二姐和姐夫让你受委屈了?”

张氏憋屈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别人宣泄。也不管眼前的人同样是她嘴里的白眼狼,万般委屈地讲她离家出走的七天生活讲述了遍。原来她是先去的大女儿那儿,大女儿女婿和亲家都很欢迎,热情招待了她。因为吴家住房不宽裕,当天是张氏和女儿睡,女婿则是和孩子们去睡的。张氏总不能为了她让女儿女婿分房。于是第二天就去了日子更加松快的小女儿家。

起先两天还不错,可是到了第三天,小女儿的婆婆于氏就有意见了,脸色变得不好看了。由于她是赌气出来的,相比之下自己回去更加没有面子,她就忍了。然而今天早上起床,本想给于氏搭把手的。可没想到正好听到于氏在和冯老头说她的坏话。她当时就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和于氏争吵起来。本想盼着女儿能站在她这边,可万万没料到女儿竟然让她少说两句。这下算是彻底把张氏给引爆了。于是又和贾金芳一顿好吵。冯家她自然是呆不下去了。

张氏越讲越激愤,嗓音至少拉高了八度,声讨着贾金芳及其婆家人。

崔氏在旁听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要说,于氏的确是过分了些。怎么说也是亲家母,多少要留点面子的。但是换位想想,如果今天是于氏到了她家,张氏肯定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听着也不作声,免得张氏一会把枪头对准了她。

贾全听得也是深表无语。这半斤不说八两。谁都有些错。现在张氏说的她是完全没有过错的。但是他清楚张氏必然做了什么得罪了二姐。不然二姐不能不管她的。不过他也聪明地没有公正地评价,附和着张氏的话语。

满腹的牢骚喷发出来却没有得到同等的响应时,自己就会觉得索然,就像鼓鼓的气球被戳破了一样,张氏别别嘴,止住了话头,咕哝:“你和她也是一样的货色,都是白眼狼。”就转身回屋了。

贾全哭笑不得,皱着眉无奈地摇摇头。

西施瞧着她反复无常的样子,暗想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了。现代都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疗的。想见日后莫名其妙地要被炮轰一下,西施头痛了。

显然她忘记了贾多田是站在他们后面的,当晚就把张氏喊进去进行了一场触及灵魂的教育。教育内容不知道,反正张氏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今后的几天平静了不少,想要动怒都会及时地刹住车,西施感叹连连。

天气渐暖,轻柔的风中带着阵阵淡淡的槐花香扑面而来,成熟的小麦沉甸甸地,随风东摇西晃,形成一道道金黄色的麦浪。

贾家忙碌起来,特别是贾全,家里唯一的壮劳动力,每天贪早摸黑地上地里收割小麦。崔氏也下地帮忙,但是贾全心疼妻子,总是拦着不让她多干,致使他每天累得像条狗似的,整个人黑瘦下去。

貂蝉她们几个要帮忙,贾全和崔氏都拦着。张氏就背地里嘀咕,要是貂蝉和西施是个男娃娃,贾全哪用得着这么累。其实往年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会请乡里乡亲们帮帮忙,不需要把工钱,只要负责两顿好饭就可以了。可今天贾多田这么一病,家里紧紧巴巴的,哪里还买得起菜。让乡亲们帮忙,总不能就让吃些青菜吧。因此贾氏夫妇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去开口。

崔氏一边心疼贾全,一边心疼憋着气,又看到别人家的麦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她家的大半亩还在地里,没两天嘴里起了几个水泡。

贾全抬头抹了把汗,准备歇歇腰,就看崔氏在地的那头弯腰割着麦子,赶忙跑过去:“桂花,你这是干啥呀,不是让你在家歇会。你瞧瞧现在的太阳毒辣的。”以往到了麦收的时候,她们都是约好的,只要上午、下午日头不毒的时候来地里帮帮忙就可以了。可今年哪里还有这个条件允许她这么自在的。

崔氏头都未抬,手下动作不停:“不是那娇养的人,再说了,我要是再不来帮忙,你这地要准备忙活到什么时候?”

贾全瞧着她才一会功夫就发红的脸颊,内疚地说:“桂花。”

“行了,赶紧干活。你要真是心疼我,以后再心疼好了。”崔氏催促道。

贾全知道自己是劝不回她了,也是他多干点,桂花就能少干点。浑身又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生出无穷的力气来能把农活一下全干完。

“爹娘,先休息一会吧。上来喝点水。”西施提着篮子站在田埂里喊道。

贾全和崔氏都抬头看过来,贾全眉头一拧,训斥道:“不是让你在家里呆着,咋出来了?”

西施呵呵一笑:“不是想着爹娘肯定是渴了,来给送点水。”

崔氏也觉得口渴了,含笑着说:“西施有心了,给娘倒杯水来。”

“诶。”西施清脆地应声了,把准备好的加了点盐的凉白开倒了一碗跑过去送给崔氏。崔氏喝了一口,诧异地停下来:“西施。”

西施甜甜地笑着:“娘,我往里面加了点盐。”出汗多了,可是会致使身体内的氯化钠流失比较。喝点盐开水有助于保持体内酸碱平衡,防止中暑。

崔氏眉头一拧,埋怨道:“好好的,你整点盐干啥?”那可都是要花钱的,这不是浪费吗?

“娘,这我也是听了那个老游医说的,说是喝点盐水能防着出汗多中暑。”西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自然地把这个推到了那个老游医身上。

因为这段时间贾多田确实好了不少,前两天还自己用勺子喝了粥,而

且自个扶着墙也能稍微溜达两步了。这都是巨大的进步。崔氏对素未谋面的老游医打心眼里的崇拜和信任,听到西施这么一说,必然是不会有错的。想到刚才对西施的口气不善,讪讪地强词夺理:“那你早说呀。”

西施没有诚意地点点头,故意说着反话:“是,是,我应该告诉娘的,不然娘哪会怪我。”

崔氏白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盐水饮尽,把碗递还给她,嘱咐:“既然这盐水有用,给你爹也倒一碗去。”

“嗯,知道的。”

西施跑过去给贾全倒了一杯,贾全已经听到了方才崔氏和西施的对话,他同样也是那老游医的粉丝,不再多疑,憨憨一笑,还有点自豪地说:“还是咱家闺女聪明,那老大夫的话全都给记得。”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闺女。”西施笑着逗趣。

贾全哈哈地笑出来:“你这个丫头。行了,外头晒,赶紧家去吧。”

西施将篮子往田埂上一摆,言笑晏晏地下了地里:“爹,娘,我是来帮忙的。”她不像貂蝉她们在家里也算是个生产力,她就只能出点苦力了。要是有收割机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学工科出声的,除了在语文课本上见过图片之外,其他的一窍不通。无可奈何自己当人工收割机了。

贾全眉心一皱,不赞同她的胡闹:“瞎说啥,赶紧家去。”他现在是越发喜欢西施了,哪里舍得她在外头暴晒的。

崔氏虽然心疼家里的活计,可是也心疼女儿:“是啊,听你爹的,地里有你爹和我就够了。你照顾好家里就行了。”

西施瘪瘪嘴:“娘,家里有大姐。”

“那你帮着你大姐。”

“娘,我不干累的,就帮帮忙。你瞧你们割下来的麦子都没收拾呢,我把这个收拾收拾总可以吧。”西施视线投向放置在地里的麦子。

贾全和崔氏对望了一眼,犹豫着是否同意。一边是刻不容缓的农活,一边是女儿。他们即使不能富养,也是不愿女儿在地里干活的。

“爹,娘。”西施跺跺脚。

崔氏开口了:“那行,你帮着干。但是累了就自己去休息,别逞强,听到了吗?”

西施连连点头:“知道的。”跑过去,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沟壑,脚下一拐,差点跌倒。

崔氏好笑地望着她:“你这丫头,当心点,哪能这么毛躁的。”眼光却是分外柔和地看着她。

贾全既欣慰又心酸,面上却凑着趣:“是啊,摔着没事,可别把咱家的麦子给压了。”

西施撅唇不依地喊道:“爹、娘。”

贾全和崔氏轻快地笑出来,崔氏挑眉调侃:“别跺脚了,可别把脚下的麦子给跺出来。”引得贾全又是一阵笑声。

西施郁闷地眯眯眼:“不和你们计较了。”不理睬这对“可恶”的夫妻,蹲下身来准备通过劳动成果来为自己说话。可是真的到干活的时候,抓了抓头,是应该怎么干的。捆多大呀?再次摸了摸鼻子,决定“不耻下问”了,抬头盈盈的眸子望向崔氏。

崔氏早就等着了,瞧着她苦恼的小脸,嘴角扬起笑容,戏谑道:“我还想着咱们西施能够无师自通呢。”

西施撅撅嘴,懒得搭理她了。

崔氏先走到她那边的田埂里将放在地上的一捆麦草杆给拿过来,取出了一些,分别抓在两只手里,然后将它们缠在一起。如此反复,没多会就形成了一条麦草绳,放在地上,抱了些割下来的麦秆放在上面。接着将两头的麦草绳合并到一处,拧成了一股,放置到里面去:“看到了吗?就这样就行了。”一个捆好的麦草就这样形成了,拎起来归置到空出的田里,“瞧清楚了吗?”

西施眼珠不错地看了个仔细,自己回想了一下,基本上还是挺简单的,自信地点点头:“嗯,知道了。”

贾全在旁边帮腔:“西施,若是拿不动那么大的,捆小点也是一样的。”

“我才不是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姐呢。”西施没领情,反对他的小看而不满。

贾全瞪了她一眼:“你个小没良心。”

西施调皮地朝他吐吐舌头,就低头专心致志地干活了。

崔氏不放心在旁边瞧了一会,尽管动作不太熟练,但是还是有模有样的,满意地笑笑。看来西施还真是和贾全说的那样,是个聪明的。就自顾自去干活去了。

好了,西施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称心地自我肯定地点点头。不错,看来自己还是蛮有天赋的。可转瞬又郁闷了,怎么自个就只有干农活的天赋。难道老天爷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所以才把她发配到这个地方。挥掉胡思乱想,把自己捆好的和崔氏刚才捆好的放在一起,又自我欣赏了下,还真看不出太大的差距,除了她的麦秆有点不整齐之外。

隔壁田里的三堂伯贾吉歇了个午觉出来,瞧见她们干活正欢的三个人,诧异:“哦,西施也出来帮忙了。”再瞧贾全和崔氏两个人满头大汗,脸上通红。想来肯定是吃了饭就出来了。放眼她们家还有一亩地没收拾,暗自叹息。他这个贾全兄弟真是不容易。

被点名的西施仰头,荡漾出甜甜的笑容:“三伯伯。”

“嗯,乖。”贾吉慈爱的笑笑,视线注意到身量还不太高的西施捧着一捆麦草,手红红的,心口一软,决定一会把自己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就来帮忙。

西施卖乖地娇憨笑笑,埋头继续干活。

“姐姐,姐姐。”虎子嘹亮的嗓音传来,贾全她们赶忙望去,貂蝉抱着虎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小的,一个也不少,齐齐地朝着地里走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贾全和西施对望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安慰和酸酸的开心。既然他们已经答应了西施了,其他几个孩子肯定也拒绝不了了。孩子都这么懂事,他们当爹娘应当高兴才是,可是贾全和崔氏都是心头涩涩的。

“姐,你咋来了?”西施迎过去,将对着她张开双臂的虎子抱过去。

貂蝉横了她一眼:“你来干啥的我就是来干啥的。你现在机灵了,还骗我们说是来送水的。”见她久久不回去,她就知道她肯定说服了爹娘在地里帮忙了。本来是要立刻追过来的,可是虎子闹人,只能在家里陪着。好不容易哄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几个小的也要一起来。虎子一见大家都走了,也不肯在家里呆了。于是她就一起带来了。

西施腆着笑脸:“我也就是顺便。”

虎子伸手摸摸她的脸,撅嘴咕哝:“热。”

貂蝉瞟过来,可不嘛?脸都晒成这样了,能不热吗?这个丫头总是这样,她又气又心疼:“那我们也是顺便过来的。现在一起顺便干活吧。”

“好啊。”西施知道拒绝也没用,爽快地答应。将虎子放到田埂里的大树底下,正好有着树荫,吩咐仙女照看好他。然后她就很有大姐大气势地回到地里,开始进行工作安排了。貂蝉可以独立完成整个流程,而昭君则负责专门编绳,捆扎,文君、玉环和飞燕负责抱麦秆。西施给大家演示了一遍,确认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了,手一扬:“好,现在大家开始了。看谁动作更快。”

“哦。”大家欢呼一声,每个人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干活了。

于是贾家的地里呈现了一派热闹的劳动场面,外加两个拉拉队队友在一旁鼓劲加油。贾全和崔氏略带沉重的心在孩子们欢快的身影、灿烂的笑靥和清脆的嗓音中莫名地放松了。临近几个地里正在干活的人纷纷抬头注意到这边,既感概贾全不容易又不得不羡慕贾全有几个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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