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貂蝉她们都是吓了一跳，本来正在西施边上玩的正欢的虎子身体一震，抬眸瞧见张氏那仿若要吃人的眼光而害怕地直往西施身后躲。

貂蝉镇定下来，牵扯嘴角扬起个笑脸：“奶奶，怎么了？”怎么会朝西施发这么大的火。莫不是因为西施那天的话被听到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不由地带出了些不自在。

张氏怒目圆睁，冷哼了声：“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惯会装糊涂。怎么觉得我年纪大了，就能够随便糊弄了吗？”说到最后声音尖刻起来。

西施也明白张氏的怒气是从何处来了，暗叹一声，抑郁了。瞧着张氏这架势，看来是不肯罢休了。

张氏一瞧她们两个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心里有数了，本来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霎时更高炙了。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盯着西施，像是要把她给灼伤了。

貂蝉一看形势不好，立刻对着靠门近的飞燕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老宅搬救兵，而她挡在了两个人中间，赔笑：“奶奶。”

张氏寒着脸：“貂蝉，你给让开。”

“奶奶。”貂蝉心里一哆嗦，咽了口唾沫，坚持不让开。

张氏嘴角连连浮现冷笑：“行啊，你们都翅膀硬了。”

貂蝉心急地要解释：“奶奶，不是这样的。”

张氏嗓音忽然扬高，质问道：“怎么不是这样的，你能否认说过这样的话吗？”

貂蝉咬紧了下嘴唇，却无力反驳，唯有解释：“奶奶，二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你不是也没有否认。”张氏既是嘲讽又是气恼。

“奶奶。”貂蝉无助地喊道。

张氏不愿再和她废话下去，呵斥：“你给让开，不然我连着你一起教训。”

貂蝉张开手臂像只母鸡一样保护着身后的弟弟妹妹，焦急地重复：“奶奶，二妹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奶奶。”

张氏失了耐心，动手就要推开碍事的貂蝉。

手还没有接触到貂蝉，就听到崔氏的喊声：“娘。”

张氏手顿住，回头瞧见崔氏奔了进来，后面跟着飞燕，唇角勾勒起淡漠的弧度，嘲讽：“你们一家还真是团结，个个都是机灵的很。”

崔氏稳了稳气息，努力堆上满脸笑容：“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因为贾全见贾多田睡着了，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田里干些农活。所以飞燕到老宅的时候，只有崔氏在收拾屋子。一听飞燕的话，立马就跑过来了，忘记了打发飞燕去田里找贾全了。

“我还能干什么，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孙女。不过你们个顶个的利索，我可没有这个机会了。谁让我老了，没用了呢。”

“娘，瞧您说的，您都说到哪儿去了呀。”崔氏打哈哈。

张氏声音忽而拉高了八度，锐利和愤怒：“说哪儿去了？我还能说到哪儿去。怎么你爹和我没用了，回来了，你们也瞧不上了是不是？”本来她从镇上回来，自个心里就不舒坦，总觉得是要招人笑话的。憋在家里没出门，就怕遇到往日在村里的对头，羞臊的自个没脸。今日瞧着天气不错，想着尽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老头子是没法了。她怎么的也得给媳妇搭把手的。于是想要到自己菜地里去瞧瞧。

冤家路窄大凡就是用来形容她和曾氏的，她刚出门没走两步就遇到曾氏挎着篮子过来了。她无可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曾氏岂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竭尽地刮刺了她一通。

张氏唯一的底气就是还有一个孝顺的小儿子，瞧瞧为了伺候老爹，活计都不干了。可谁料她刚刚把这点给摆出来，却被曾氏抢白了。她才知道原来西施竟然说过这样的话，合着她们老两口在他们眼里全都成了累赘了。在曾氏的讥讽中，火气节节攀升，掉转头就冲到这儿来找西施麻烦了。

“娘，我和贾全没有这个意思，你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满意，我们再改还不行吗？”崔氏柔声安抚着。的确他们没有料到西施有抵触心理，但是她们也教育了呀。

张氏打了两个淡笑，伸手摆摆手：“别，我们两个没用的老家伙哪里敢劳烦你们夫妻。”

“娘。”崔氏着急地喊道。

“行了，别喊了，我听得慎得慌。没想到你是比你大嫂更不是个东西。你大嫂至少心口一直。我儿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口甜心狠的女人。怎么嘴里叫唤的勤快，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咒我们两个早点死呢。”张氏将西施的过错全都归结到崔氏身上。肯定崔氏没少在背后咕哝过，不然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崔氏被骂地气恼，她已经竭尽全力地想要对他们两个老人好了。贾全说要留在家里照顾，她一句话都没多说。家里日子艰难，苦了孩子她也把最好地给他们两个，可没想到竟然连句话都捞不到。心里无限委屈，眼眶泛红。

西施迈步过来，正色地说：“奶奶，这件事和我娘无关。你不应该这么说她。”

“西施。”崔氏不悦地沉声呵斥。

张氏讥诮地望着崔氏：“瞧瞧，我可没你这个福气，生了个这么孝顺的女儿。”

“奶奶，说让爷爷自己动是我说的，爹娘她们全都不知道。不要把这些账全都算在我娘头上。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冲我来。”西施绕开貂蝉走到了张氏面前，无畏地说道。有这么孝顺的媳妇居然还不知道满足，要是换在现代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了。

崔氏眉头打结：“西施。”

张氏怒极反笑：“好，你长本事了。怎么你爷爷碍着你眼了，还没要你照顾吧。你居然说出这样话来，还这么坦荡荡。可真有本事的。”

西施对她话里的尖酸刻意忽略，平静认真地说：“奶奶，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爷爷这样躺下去，不是对他好，而是害了他。这句话我对谁都是这么说。”

张氏点点头：“好，好。既然你爹娘不懂教女儿，那我这个当奶奶的就插手。”抬手就要打下来。

崔氏赶忙跑过去，伸手抓住了张氏的手，恳求：“娘，娘，你别动气。西施还小。”

“小？瞧瞧她这张嘴巴利索的。”厉光瞥过崔氏，“你给我松开。”

“娘。”崔氏坚持不让。

张氏挣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忽然“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就看见崔氏捂着左边脸。张氏神色怔怔，但是很快就理直气壮了，微抬起下巴：“我说了让你松开我。”她是婆婆，媳妇不听话，她是有权利教训的。如此想着，一点点的内疚就埋没了，腰杆重复挺直。

貂蝉和西施跑过去关切地询问：“娘，你没事吧。”

崔氏摇摇头，对着张氏淡淡地说到：“娘，你打也打了，可以了吗？”

张氏因为她的态度不悦地拧起了眉头，动动唇角还想要发挥自己的婆婆的威严。

西施既内疚又气恼，一股子气囤积在胸口几乎要爆炸了。她有没有搞错？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俏脸上满是不满，身子一动。就被一双给拉住了。

貂蝉插上话来，保持着笑容：“奶奶，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好，日后保证不会了。你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了我们这一回。行吗？”祈求地望着她。

张氏想到镇上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他们还是要指着小儿子过日子的。今天既然已经让她们知道了厉害了。若是再下去，只怕她们心里会有想法。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借着貂蝉送过来的台阶下了：“哼，这事就算了。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犀利威慑的眼神射向西施，然后瞥向崔氏，“孩子还是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