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2月12日 10:38
那就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夫人这么有心。”余雪琴敛下笑意,拂了拂宽大华丽的罗裳锦袖,正襟端坐,俨然一当家主母的宽严威仪。
转头对一旁站立的红叶唤道:“红叶,去打开。”
“是。”红叶轻轻应了一声,抬步向石桌走去,把那个精致典雅的锦盒移到身前,扯开玫瑰红色的锦带,将盒口转向余雪琴那边,轻轻打开。
余雪琴微微凑过身来,为了让自己的视线能完全包裹住盒中的东西。
只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白纸似缟素。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余雪琴的声音竟然带着一抹极度的惊恐,声音喑哑,就如破了音的杜鹃嘶鸣。
余雪琴的反应着实让白雨霏和红叶惊讶,她们倆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顾自惊恐的余雪琴。
“娘,娘,怎么了,谁回来了?”白雨霏快速起身,奔到几欲跌倒的余雪琴身边,轻扶着她。
“她,她啊,那个贱人的女儿要回来了。你看,你看,那个……”余雪琴颤颤地指了指盒中的东西,涂了一层厚厚胭脂的脸几乎都可以看到底层的惨白。
白雨霏循着余雪琴颤抖着的手看去,视线落到桌子上的那个墨黑色锦盒中。
盒中静静躺着一根清贵欲滴的墨色桂兰花,墨色花瓣,墨色玉茎,仿若都融进淡淡傲气芳华。眨眼再次一看,墨色桂兰花好似罩上了一层迷幻朦胧的东西,竟是看不出墨色玉骨花径。
“娘,那只是一朵墨桂兰。”白雨霏开口安慰道,轻轻拍着余雪琴的背,慢慢替她捋顺气。
“霏儿,你们,你们再看看,那不是普通的墨桂兰,那,那上面有东西……”余雪琴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叫出声,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向盒中的墨色桂兰花,只是手指颤颤地指着。好似盒中是什么极度恐怖、不可入目的东西。
“红叶,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看,上面有什么东西。”白雨霏横起秀眉,朝怔愣在一旁,一手掀着盒盖,一手抚住盒身的红叶喝道。
红叶立即直挺了一下几欲僵住的身子,慌慌张张地低应了一声,但内心却是一百个不满。她们不敢看,倒叫她来做。
“还不快点。”白雨霏一边捋着余雪琴的背,一边横眉冷眼叱向忸怩不动的红叶。
“是,是。”红叶嘟囔着应了几声,谁叫她只是个丫鬟命呢?
微微颤动着手把锦盒转到自己这边,她感觉手上的肌肤此时是如此敏感,或许是错觉,她竟然感觉到锦盒中渗出的薄凉气息,从手上的肌肤溶入,袭至心底。
红叶拧着轻秀的眉峰,危险地轻眯着眼,一张一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锦盒。
“好美。”红叶定睛一看,轻叹出声。锦盒中的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相反,却是如此的美丽。一枝墨色桂兰花安静娴雅地躺在锦盒中,周身泛着淡淡墨色光晕。
“不是叫你欣赏,你仔细看看还有什么东西。”白雨霏美目圆瞪,竟是带上了暴怒幽寒。
“哦,是。”红叶倾身,低下头,细细检查。
“小姐,这墨桂兰周身竟是凝着一层淡淡冰霜,这层冰霜好似就要融进这花芯,花瓣,花径之中,如此契合,完美。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红叶放下握着盒盖的那一只手,朝她们两人微微一福,轻声禀告道。
“冰霜,对,就是冰霜。她,她,回来了,她索命来了……”余雪琴惊呼一声,竟是直接昏厥了过去。
“娘,娘,快叫大夫。”白雨霏费劲地接住余雪琴的身子。
“是。”红叶看了昏厥的余雪琴一眼,眸中神色莫名。
半个时辰后。
“娘,你终于醒了,霏儿担心死了。”白雨霏坐在余雪琴的床边,娇脸上焦虑异常。娘,你可不能有事,要不,我怎么才能当上凤血王后呢?
“她,她,回来索命了。”余雪琴抬手指着门外,好似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虚弱至极,好似伤病了多时。
“娘,你不要慌张,你先告诉霏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结成冰霜的墨色桂兰花到底代表着什么?”白雨霏强装着镇定,现在,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她必须如此。
“冰霜墨桂兰,嗜血魔鬼来。那贱女人的女儿要回来了,霏儿,霏儿,你,你快走……”说着,余雪琴挣扎着就要起身,一边桑推着白雨霏,一边摇摇晃晃就要落地。
“娘,娘,你先不要慌。就算她回来了又怎样,我们能整她一次,就能整她第二次。”白雨霏搀扶着跌撞着就要倒下的余雪琴。
“整她,一次,第一次,整她,第二次?”余雪琴嘟囔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念着白雨霏说的话。
“是,我就不信,那个黄毛丫头回来能整出什么事来?”白雨霏拧眉,绝美的小脸此时却是阴狠得可怕。
“魔鬼,魔鬼,回来了……她是魔鬼啊。霏儿,你没看到,那墨桂兰结冰了,魔鬼来了,来了……”余雪琴拽着白雨霏淡粉衣袖,手劲之大,竟是要扯断了白雨霏的手臂。
“娘,娘,你镇定一点。”白雨霏大吼一声,这一吼,竟是吼得余雪琴一怔,随即也生生拽回了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