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2月12日 10:38
气。然后抬眸看向白沐昇,神色竟是难见的平和。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昇儿,你先出去。”
白沐昇看了一眼正闭目顺气的白振宇,眸中竟是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他又如何想这样做。
白沐昇微微颔首,转身,踏出门槛。白袍掀起,潇洒张扬,带走一袭清风。
余雪琴看着白沐昇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垂眸若有所思。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白振宇冷哼出声,带着几分责怪,但怒火已经稍稍幻灭。一口热茶饮尽,气顿是也顺畅了不少。
“老爷,昇儿不懂事,何必跟他计较,保重身体要紧。”余雪琴继续轻轻捋着白振宇的背,话语带着淡淡担忧,面目温柔婉约。
“我有时在想,昇儿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他要是有你一般贴心就好了。”白振宇轻轻拉过余雪琴放在他肩上的一只白如缟素的纤手,话语里充满宠溺的温柔。
“昇儿还小,不懂老爷的苦心,相信以后他会懂的。”余雪琴妩媚的丹凤眼里笑意柔和,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
“但愿如此。”白振宇眉目微皱,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翌日,乌云蔽天,虽未下雨,天却是阴沉的可怕,就好似狂风暴雨的前奏一般,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最难让人忍受。
碎玉楼,莲花亭。
“小姐,东西已经送到。”媚儿妩媚的脸上冷若冰霜,就似一朵罩上一层淡淡寒芒的艳丽红月季。可惜,是一朵四季都被冰雪包裹的冷芯月季。
“那她们现在应该是坐立不安了吧。”白羽墨悠然释笔,凝眸,眼中寒芒毕现。
忽然,一阵风起,桌前纸张被风带出,朝亭外凭栏飞去,翻飞的页角似雨蝶的薄翼一般,飞舞翩跹,回旋飘移。媚儿闪身去捡,伸手一抓,落空,纸张飘飘飞过凭栏。媚儿脚尖轻轻一踮,欲翻身跃出,踏水循去。
“不要了。”白羽墨悠然起身,轻轻唤住就要闪身去捡的媚儿。但眸光却紧紧锁着那张纸,视线随着它来来回回移动,心潮随着它翩翩回旋下落。
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
眼看纸张就要触水沾湿,白羽墨垂眸,不再看它,内心竟是隐隐有几分失落。纸张飞出的片刻,她跟她的心打了一个赌,终究,她还是输了。
眼底红影掠过,在平静的碧池上空划出一道艳丽极致的彩色弧度。是他?
白羽墨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满是讶异的惊喜。红衣似血,炽热似火的颜色,只有他,才配得上这样极致张扬的色彩,也只有他能把这袭红衣穿得如此魅惑无双、霸气张扬。
水面,红色锦贵沁华靴踏上,火红凤玉涅槃凰袍,金色滚边袖口,袍角,随风轻扬。手过,穿过水与纸张的薄薄夹层,迅疾如风,未沾半点珠露,纸落掌间,同样极致的白,宣纸玄白,好似要和他的修手融为一体。
凤御挑眉一笑,银色面具在这暴雨前暂时宁静的天空下愈发银亮。收掌,优雅转身,踏水飞来。
白羽墨凝眸,幽幽远山眉微蹙,看着那抹红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嘭,嘭,嘭”她听到胸口冰封、沉寂了将近两世纪的心脏竟是缓缓开始了跳动。
“墨儿,为夫来了,可曾想念为夫?”凤御翻身一跃,跳上凭栏,一身慵懒潇洒极致。他轻身斜倚在那深红色的檀木亭柱上,红色锦靴闲散置于凭栏处的座椅面上,仔细一看,鞋面竟是没有半点水渍。
凤御嘴角笑意柔和,停滞在白羽墨身上的视线飘柔轻幽,就似三月春风一般,轻抚过肌肤。白羽墨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到凤御那指骨分明的长指正夹着刚刚飞落的那张白纸,左右来回轻轻晃动。一举一动,带着三分优雅闲散,七分魅惑人心。
见此情景,白羽墨秀眉又是一蹙,瞬间恢复一身淡漠如冰,微微转身,侧过脸,抬起手臂,朝凤御摊出手掌:“拿来。”
凤御晃了晃手中的白纸,狭长的桃花眼中却是兴味盎然,看了一眼白羽墨伸出的白皙细嫩如葱白的小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纸,勾唇邪魅一笑,面若梨花,眉目似水,四周漫漫乌云也难掩他周身潋潋光华。
凤御勾了勾唇,笑痕愈甚,邪魅磁性的声音不缓不慢地响起:“拿什么?”配合着他说的话,狭长墨玉石般的黑瞳亦是同步霎那变得惘然。
白羽墨冰冷的眸子狠狠回瞪,顺着凤御温软宠溺的视线直传达到他眼底。
凤御若有所思地一点头,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白纸:“哦,你说的是这个。”不是疑问,是百分百肯定。
凤御笑意直达眉梢,嘴角噙着日光般耀眼的邪魅笑意。他的笑,在这乌云密布的天际下,竟是如日光一般,驱散了阴沉,照亮天地。
白羽墨另一只纤手微攥成拳,薄唇抿成一弯冰冷的弧线。此刻,她正努力压制着想要上去揍那俊脸一拳的欲望,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拿来。”白羽墨踏前一步,冰冷的话语吐出薄唇,同样冰凉如玉的手掌置于凤御面前,再次一摊。
“好字,果真是好字,只是,这内容……”凤御震袖撩袍,另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腕露出袖口,弯下三指,留出两根修长白皙却不显柔弱的手指,紧贴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划过光滑的纸面,最后落在纸张右上角。一系列动作潇洒干净,一袭红衣潋滟,更是占尽了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