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4月10日 21:24
“怎么办,我就觉得这里凉快。”慕一君嬉皮笑脸,直接无视离栎的不满。“唉,小嫂嫂,我亲爱的大哥快回来了,你不好奇吗,不想去看看吗?”
小嫂嫂,离栎听着就别扭,当下更是烦闷不已,“慕一君,能不能不要小嫂嫂小嫂嫂的叫,直接我苏离栎,或者离栎都行,至于你大哥会不会来,我不想知道,该见面时自然就见了。”
“奥,知道了。”眼见离栎已满脸不高兴,慕一君悻悻闭嘴,悠然自得的坐在长凳上,享受微风拂过荷叶白莲,带来的清香。
难得见慕一君这么安静,心里越发难受。
她开始想念在家时的舒服日子,坐在这片似是被禁锢的世界,像一只囚在鸟笼,等待死亡的金丝雀。
她不喜欢等待,不喜欢,等待时光渐渐从指缝溜走,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的世界变了,被囚在一个巨大的盒子里,永远走不出这道用金钱堆砌的围墙。或许,能明白,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黯然。
前两天姐姐打电话说,你个臭丫头,从小福气就好,现在又嫁入豪门,做起了阔太太,以后你就享清福去吧。她听了,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不太赞同姐姐说话,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可以,她宁愿坐在自行车上放声大笑,也不要坐在宝马车里哭,那样起码自己是属于自己,是属于她苏离栎,而不是一举一动代表了苏家、代表慕家,代表了一个家庭的教养问题的豪门少妇。
一直以来,她总是那么快乐,姐姐总说她没心没肺,妈妈也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就连外公去世,她也只是板着一脸,未曾掉下一滴眼泪,她甚至觉得好笑,但她始终没有流出眼泪。
即使这样,她依然是快乐的,至少在结婚之前,她是非常快乐的。
“离乐,我们去摘莲蓬,我看到很多莲蓬,反正呆在这也无聊。”慕一君不安于现状,离栎打从心眼里认为他是一只猴子,跳来跳去,一点也不安分。
离栎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果然看到许多已经凋零的莲花,绿色饱满的莲蓬在日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那……”离栎犹豫片刻,进这个家时,母亲曾告诉她要守本分,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胡闹,毕竟自己早已不在是需要人人呵护的孩子。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今年还未到19岁,却要学着伪装、学着成熟,努力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媳妇,而不是放声大笑,就像那些在阳光下奔跑的热血少年一样挥洒自己的青春。
她犹豫了,她其实早就看到那满园的芬芳,一朵朵饱满的莲蓬,合着微风,嗅到了空气中独特的泥土清香。
如果放在以前的自己,她早已脱掉鞋子,撸起裙子打结,跳进池塘,折断莲蓬,一个个剥开,放进嘴里。
但是,现在非同往日,那个不管不顾像个小疯子的女孩,早在结婚前一夜被自己锁在一个漆黑的匣子里。
她,永远不会再见到光明,永远不会漫步在黄昏的时光里,踮起脚尖,一下一下踩着忽明忽暗的影子语笑嫣然。
慕一君看出苏离栎的挣扎,心有不忍,他从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子,可是世俗却将她捆绑,使她变得格式化,看不出真实的自己。
“快走!君少爷我给你当船夫,给点面子,就当欣赏风景了,快点。”慕一君跃跃欲试,哪想过人有不顺,喝凉水都塞牙缝。
事后不止被苏家老太骂的的狗血淋头,还被自己大哥瞪的后脊梁直冒冷汗。
话说两人屁颠的来到东边的池塘,找到一艘小船,迫不及待的跳上船。慕一君笑意盎然,两手拿着木桨,朝池塘中心摇去。
离栎找个还算干净的地坐下,言笑晏晏望着摇的像模像样的慕一君,原本抑郁的心情早已抛之脑后,完全不顾是不是慕家媳妇,是不是温柔端庄。“慕一君,我给你唱首歌吧。”离栎很爱唱歌,以前在家时经常和姐姐跑去KTV一唱就是一整天,现在心情倍舒爽,趁这景,自然要唱首小曲助兴。
“好啊好啊。”慕一君一听苏离栎要唱歌,亮白白的大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手下的木桨激动的乱晃。
船突然摇晃的厉害,离栎差点被甩出去,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船桨,“唉唉,你小心点啦!我差点被你甩出去。”
“嘿嘿,激动过头了。”慕一君单手挠头,愧疚的回应着。”你唱吧,唱吧。”
离栎瞧着慕一君挠头的样子,唇角的微笑如同一道水彩笔下的彩虹,“咳咳…白龙马,蹄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