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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像飞翔 35

书名:活着那些事儿 作者:纸纱窗 本章字数:6381

更新时间:2019年12月13日 16:18


“愿意结为异性兄弟,以后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除了老婆孩子不分你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魏祥说完带领我磕头三下,然后率先站起来,拍拍土拉我起来。我只是报了一下名字还没开口就要收场,顿感不爽。魏祥问:“你属啥的?我属马。”

我一听顿感无望,因为我的生肖也是马。不过是十二月二十八,随便拉出来一匹马都比我大。我说:“我也属马,但是我是十二月二十八的,应该是你大。”

魏祥一愣,问:“阴历?”

我说:“是啊。”

魏祥一阵惊讶,说:“我也是啊,这么巧!你还记得你生的时辰嘛?”

我苦想了一下,无果。突然想到我妈妈说生我前五分钟听到新闻联播了,我急切当哥早报了三十五分钟说:“我是六点半的。”

魏祥大笑道:“巧,我是五点半生的,哈,你生来就是给我做弟弟的。哈,喊哥吧。”

我愣了一下,顺从地喊了哥,暗自感叹不是自己的永远得不到,如果想得到一定要观察敌方动态切忌轻举妄动。如果这次是魏祥先报我就稳当哥了,他万万不会说自己是凌晨十二点生的,医院钟声敲了十二下,他浑身是血地爬了出来,这实在太诡异了。我们嬉闹了一会,踏着月色一起回去。

第二天有在操场陪男朋友释放压力的女生看到我和魏祥了,居然传言我们冲女生宿舍楼磕了三个响头后立誓要娶到老婆。我无处辩解,因为昨天的月亮确实是在女生宿舍楼的方向。

29

今天路祯就要回来了。

庆海还在期待着,呆着脸一言不发。头几天庆海冒充我问到了桂枝的班级,立刻把信送出,看到大梁自行车恨不得自己驮着邮递员跑去附高中学。今天中午吃完饭庆海兴冲冲地去问来没来信,我带头回到宿舍,听到隔壁乱糟糟的。我过去一看,只见马超正被四五个人拉着四肢,自己扭曲着身子挣扎,嘴里不住喊着要杀了某人。我问身边的二胖怎么了,二胖一脸悲哀,说:“哎,昨天马超托一个朋友给女朋友买了朵玫瑰,结果送去的时候没说清楚,小蕾以为是他朋友送的,觉得马超不在意她,就把马超的朋友追了。”

我很无奈,问:“那马超没找那小子去吗?”

“怎么不找?那小子跟小蕾出去吃饭了,今天是她生日。玫瑰就是生日礼物,如果人在,马超还在这愣着干嘛,早劈他去了!”二胖说。

马超不失时宜地大喊几声“劈了他劈了他”,其实马超比谁都明白,在中国除了雷公谁劈人都是犯法的。而且马超一表人才,注定不缺女人,损失一两个女朋友根本不会在乎。不过自己的女朋友一下午之间成了自己朋友的女朋友,这事还是很伤自尊的,所以马超一口一个“劈了他”要的只是效果而不是结果。可惜效果想要就能要,而结果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闫帅听闻之后第一时间赶来,问清原委后拍了拍马超的肩膀,说:“这口气我帮你出,下午放学别去吃饭了。”说完就去联络人马。而马超和身后拉着他不住劝架的同学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人安慰一句就散了。

庆海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信,信封口有胶带粘过的痕迹,是庆海和桂枝多年前传信时惯用的方式。

“收到了?”我看到他也点点头继续说,“拿来我看看呗。”

庆海递给我,我接过来觉得很轻,抖了抖说:“我要信,你给我信封干嘛?”

庆海说:“就这些,没别的了。”说完走回宿舍。我把信封翻过来,看到一行字:以后别给我写信了。

我回到宿舍,庆海正倒水,我把信封给他,他接过来放到床单底下,然后坐下一言不发,捧着杯子吃药。没等我问庆海就说:“我可能感冒了,有点哆嗦,一会我躺下,下午没班主任的课吧。”

我问:“你还……”

“没事,没事,过去这么久了本来就淡了。”庆海一仰头把药吞下,然后喝了一大口水,被烫出了眼泪。

庆海果然没有食言,躺在宿舍睡了一下午。我本来想着跟陈东升请假,说去火车站接亲戚,不过陈东升一直都没露面,留给我们两节自习。第二节课间我准备去办公室找找,实在不行先斩后奏。到了办公室门口碰到拿着练习题来问老师的武帅男,寒暄一下后,我告诉他:“你替我向语文老师请个假吧。”

武帅男说:“行啊,有事吗?”

“我要去火车站接路祯。”

“哦,我就说你接你女朋友去了?”

我一愣,说:“通融一下,你说接家人去了,行吗?”

武帅男恍然大悟了一下,说:“哦,我就说你接你妈去了,行吗?”

我笑着说:行行行。心里在想这王八蛋八成是故意在玩我。接到路祯我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白捡了一儿子。

火车站人少的可怜,估计都没火车轮子多。路祯预定的是四点到,但是火车晚个一两小时很正常,尤其是在中国这种拥挤的国家。我寻了个台阶坐下,等车到站。我抬头看着大小店铺后面,满满都是绿色,一眼望去,仿佛听到蝉鸣,原来夏天已经到了。我想到可怜的庆海,现在应该还裸露着胸肌在床上沉睡,马超也应该准备着下午战役时的独白或对白,而我是多么美好,只要在这坐等着就很满足了。夕阳渐沉,逐渐巨大化,铁道映在落日里有些浮动。明晃晃的瓷砖从我脚下一直延伸到站外的马路上,瓷砖尽头有一个酷似谢小雅的女生张望着往前走。这个镜头越拉越长,而我望着出神,脸上全是金光。

30

现在是2008年二月十日。

我和路祯的成绩都挺糊涂,我的还凑合,有机会冲刺本科。不过上次月考过后我很难过,检讨写了一份准备晚上班会被老丁点名批评时用。不过事情好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中午老丁只是给我约我去办公室详谈,听起来不用检讨,难道老天改掉了捶破鼓的习惯?我装作低沉悔过走去丁老师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正当我纳闷时老丁从门后进来在脸盆架上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对桌子旁的一个凳子努努嘴,说:“坐。”

我坐过去,一言不发。虽然我知道谈话的内容,但是苦于在装悔过还是安分一点的好,祸从口入也从口出,省的待会落个过于活跃、检讨不深刻、认错态度不端正的把柄。老丁徐徐坐下,碾了碾屁股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人怀疑是不是放了个闷屁。老丁似乎听到我的心声,为了自我澄清深吸一口气,说:“肖通,现在不太乐观啊。”

我说“是啊。”然后继续沉默。

老丁一愣,说:“嘿,我说你小子这口气怎么跟谈股票的呢?我叹气你也装抑郁,你应该好好分析分析原因才是啊。你这样下去很危险的。”我一个激灵坐正,端正说:“老师,我觉得可能是还一年高考,有点紧张,所以有些发挥失常。”为了避其锋芒赶紧找个台阶下,省的惹到上司就真危险了。

老丁点点头,问:“还有呢?”

“没了吧。”我装作思考很深地说。

“没有了?”

“没有了吧······”我有些如芒在背,仿佛觉得老丁看透了什么。但是回头一想,立刻明白这只是他在诈我。

“真没有了?”老丁的语气依旧随和,说着话随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眼神很快又飘回我身上。

不对啊,他干嘛诈我呢?我又一个激灵过后,不详的预感愈发之重,没等我想好怎么辩解,老丁继续说:“六班也不错,那班的班主任我认识,是教语文的。”我脑袋中了一记霹雳,完全不知所措,汗刷一下就冒了出来,感觉得到眉毛上已经挂了水珠。老丁不顾我的状况,继续刺激我:“你们都应该好好学习,这事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不过下次如果你再这样,我可能就要找你家长谈谈了。”

话音一落,我打了第三个激灵,汗又密了一层。我下意识去抹了抹眉毛,老丁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吐掉粘在嘴上的茶叶,随后觉得不应该在学生面前留下乱吐东西的行为,虽然这是茶叶,不是口水,但是沾着口水,不能当一般植物叶子对待,所以像学校教给的那样用鞋搓掉。“你回去吧,本来想着晚上让你做个检讨,现在看来算了,你好好学习吧,别

太有压力。”

我如梦方醒,抬头欲言又止,老丁很通情达理看出我有话要说,问:“怎么了,有事?”

“没。”我摇摇头,说:“老师,我先走了。”

“嗯,去吧,快上下午课了就别睡觉去了。对了,还有啊,那个女孩子的家长我不能请,她不是我学生,如果你成绩下滑了,我可能得跟她班主任谈谈,方老师可是个负责的好老师啊。”我又一个激灵,感觉汗已经把内裤都泡湿了,或许是吓尿了。再激灵几下恐怕我就要脱水了,为了防止出现危险,我喊了一声老师再见就跑了。回到教室,我颓废地坐在桌子前,回忆着这次月考的滑铁卢。我在第三名滑到了第五名,看着滑了不多,但是老丁前天告诉我:“从前有两个比你成绩好的,现在多了整整一倍你知不知道!”照他这么说这次滑铁卢滑的挺顺溜,搞不好还要一直滑下去。为了避免老丁拿出了损招,找家长。而且这事很严重,搞对象啊,我爸之前也教过几年小学,他教学那会正背毛爷爷语录背得狂热,深知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而路祯的父母肯定觉得是我耍流氓,赔她家这这那那我妈肯定不高兴,我妈肯定觉得我虽然比较调皮,但是一直是学习为主,别人一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妈总是一句话,“大学都没上,哪有心思搞对象?”所以一定是小姑娘耍了我这流氓。两家一旦发生争执,吃亏的一定是小情侣,古今中外都是如此。我和路祯还不想吹,如果真被迫吹了,比如她妈逼她辍学回家打工,那我们一定日夜相思直到日夜想死。搞不好哪天一起自杀了,恐怕还得不到《孔雀东南飞》里焦仲卿和妻子合葬的待遇。这岂不是比历史还惨?这一切居然都是我考砸一次月考引起的,突然之间我信了蝴蝶效应。

我看着桌上的检讨书,原来不是不用检讨了,而是检讨没用了。万一再滑一次,或者没爬回去,这检讨就省了,还是省点力气扛我爹的老拳去吧。学校对恋爱者抓得很严,动不动就勒令退学,原因是做了有违《中学生行为准则》的事情。但是墙上的准则的确没写不让亲嘴不让乱摸,难怪贴的那些都标明是了简章。我默默撕了那张检讨,心想当务之急不是查出来谁打小报告,也不是想办法贿赂老丁,而是怎么把成绩搞上去。我这种偏科的特别吃亏,现在凡是被老丁单夸过的几个人都如同嗑了药兴奋异常,每天火急火燎地吃饭,只有捧起书才能安静下来。一两门弱科都补了上来。周勇他们虽然语文英语刚刚及格,但我的理科实在惭愧,分数红得比看到卷子时的脸都厉害,一门化学失的分够周勇语文英语两门了。周勇被王雪丽滋养了一年将近,如同还阳的鬼魅整天兴奋异常,动不动就说放假要带雪丽姐去爬这山那山,有一次放下豪言说:“这个假期我要带你爬乞力马扎罗山。”这是他在准备地理会考的时候发现的非洲最高峰。他似乎觉得非洲的消费比较低,这山的门票比阿尔卑斯山便宜不少,弄不好还能绕上去,所以吹出来可信度也高一点点。王雪丽不答应了,甩着膀子原地哼哼叽叽:“俺不俺不俺不,俺要爬欧洲的,那的浪漫。再说我这么白,爬非洲的晒黑了怎么办?”

周勇说了一句让他后悔到高考的话:“其实你除了肤色还是和乍得人比较相似。”周勇之所以说乍得,据我估计可能是我上次跟他提到我看的一个新闻:有一年乍得被评为世界最腐败的国家,同时最清廉的国家是冰岛。我随后感叹:哎,你看冰岛,在北边那么冷的地方被冻得浑身煞白,心还那么白,真好。看看乍得,人黑心也黑,世界第一黑国。他应该是只记住乍得是世界第一黑国了,相对丑恶,开个玩笑就说乍得,王雪丽不知道哪儿是乍得,本以为是欧洲一个悠久的小国,如同梵蒂冈什么的,于是接过话题说:“我觉得也是!”后来得知是非洲的,恼羞成怒眼睛仿佛被榨了汁,泪水哗哗地流。上课时就是小声抽泣,到了自习开始嗷嗷大哭,感叹自己遇人不淑,早晚要让这短命鬼气死。周勇口吃,脸皮很薄,不敢站出来劝,别人知道泪人有主不敢贸然相劝,也是怕劝了被她扑到身上哭,这样对周勇和自己都是很大的伤害。就这样哭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和周勇划分财产物资,还是一起吃饭但是不再让周勇碰自己的菜。第二天又出现了周勇笔记本莫名泡在女生厕所水池的灵异事件,第三天是2B铅笔,仿佛他去那做过素描似的。周勇那几天过的茶不思饭不想,生怕醒来发现自己穿条内裤被五花大绑了躺在女厕所。

一周后,周勇班会的时候跑到讲台上,大吼一声:“对不起!”众人十分震惊,因为班主任很快就要来了,被他撞见一定下不来台。王雪丽一言不发,脸夸张地扭到窗户上,使劲往下挂嘴角还是掩饰不住胜利的笑。周勇憋了两下,开始犯毛病:“呜——呜——呜——我这个人吧,呵——呵——呵——很混蛋,七——七——七——其实——”我一看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被来迟的班主任听到周勇的独白,于是赶紧鼓掌,大叫好好好。大家一看纷纷效仿,周勇感激地压了压手,示意我们安静,王雪丽把头低下趴在桌子上,听周勇吃力地说话,旁边的女生不住用胳膊碰她,随后众人听到她又像猫叫春一样哭了。班里充斥着一个低低地女声在抽泣和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喘息,让人浮想联翩。周勇站在台上不知干嘛,只得寻求台下众人,我喜欢乱子,正要站起来大声支招,突然看到班主任从门口走进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刚好站起来,手也举了起来,和班主任四目相对之时,看到他很茫然的表情。如果不喊出什么来就太说不过去了,除了“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还有什么能喊呢。我灵机一动,喊:“周勇说的法子很好,咱都记下来吧。”然后坐下掏出本子记啊记,众人觉悟很高,也只是一愣就纷纷掏出本子记,周勇嘿嘿一笑,对班主任也嘿嘿一笑,挠着脑袋走下去,险些摔倒。班主任一脸惊喜,欢快道:“哟,自己开起来班会了?周勇同学跟大家共享了学习心得,你们要好好记下来,争取每个人都拿第一。”说罢“每个人都拿第一”的废话,老丁又继续了陈词滥调,掏出更多废话充斥这个班会。周勇坐在王雪丽后面,时不时用铅笔戳她一下,后者撒娇状一摆手臂,继续听老丁的大金刚经。放学时二人和好如初跑去打水,晚上我回到宿舍看到一根火腿肠,庆海说是结巴哥送来的,说是代表他家两口子感谢我。

说起庆海,他最近过的可不是很舒服。先是刷了一年的卡突然被出现了吃钱现象,往里面充了一百少了九十九,苦于无人证明,反正充卡人也不开发票。这种个案很让我们受伤,他只得蹭了我和路祯一个月的饭,不过随后的一个月里发生了十数起钱款损失的现象,而且损失得都很奇怪,一百少九十九,二百少一百九十八,折扣率九点九,以此类推充再多也不多打折。一旦事件朝群体事件方向发展了势必要引起上级注意,学校很快展开了针对钱款莫名失踪的调查。首先是中断了充卡系统,暂时允许营业员收取现金,然后集思广益征集大家的推断,奖金一百。这个消息一出引起了学校的侦探热,很多头戴福尔摩斯帽的学生叼着放大镜四处寻找线索,看到有人刻在厕所上的字都要放大好久记录下来。推断大会在下午三点的操场上举办,到场人员有校长教导主任等主任若干,以及无数学生。有人提议说是充卡老师中饱私囊,学校很快否认了这个推测,因为她的女儿在学校里上学,断然不敢克扣同学们的钱,尤其是其中有庆海这样的壮汉,除非她想女儿被视钱如命的同学们轮奸。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性,得到大家认同,又有人提出是中了病毒,被网络黑客攻击了数据库。教导主任哈哈大笑,说不可能,学校里为了防止老师偷上黄网中毒已经安装了最新版的金山毒霸,杀毒一流。虽然最近发现是盗版的删节版,只能杀毒不能隔离黄色网页,所以强行把全校电脑病毒库更新时间定在了十分钟一次。现在的黑客还不太可能在半个课间操的时间把一个数据库攻陷而且破译了转账密码成功转到其他账号。再者学校里装的是电话线,就算对方特别特别厉害,但在我们学校上个网站无卡转账都需要一场语文考试的时间,而且还是没病毒的机器。如果有了木马病毒再转账至少要废掉两度电。还有人说是被校里某些领导串通了充卡人偷偷挪去了,这个想法引起一片沉默,随后会议继续,此人之后一直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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