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17日 15:02
有节,儿女不歹,天无常晴,人有永爱,上尊天地,下抚孩婴,同拜家尊,此乃丈夫所盼。虽所想有出入,不毁夫妻之盼祈乃至上之和谐,即二人性不同,维持相敬与恩爱实感情之永理。”
我不知道老爹是怎么看成是养奶牛的,大概看到里面有不少乃,而且这乃没有女字旁,便不是女人的奶,那一定就是奶牛的奶了。我跟姐姐如数翻译了一遍,姐姐听到最后,恨恨地说:“现在早实行一夫一妻制了,他们还想着妻妾成群,真是无法无天了!”
姐姐继续叹气,说:“哎,你姐夫从我抓住他养情人就不把我当人看了,没说过一句客气话。今天他进门的时候你听见了吗?要不是我偷偷警告他来客人了,他还得骂我难听的。也只有去你家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有时候回到家没适应过来,指使他一句就被揍,吓得月月那个哭啊,他也不管。别看孩子是他的,他还觉得是累赘呢。”
我劝道:“姐姐,你也真是的,什么都惯着月月。你想拿她拴住姐夫啊?”
“拴住他?我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想离婚,不过嫌难听,觉得当时我死心塌地跟他,他现在不好意思。他现在就是等着我向他提出离婚,想得美!我偷偷从他手机上翻出了那个女的电话,把她的号给了另一个相好的,俺三个商量好,榨干他就让他滚蛋!”
我一阵惊讶,心想姐姐现在为了报复姐夫几近走火入魔,竟然和相好的联手对付丈夫。
姐姐看了我一眼,凄怨地笑着说:“我倒是想这样,但是人家不愿意啊。那两个骚蹄子自己闹,根本不把我算在里面。她俩较着劲给他要钱要穿戴,哪里能摊着我一点半星啊?人家精着哩,我这个黄脸婆根本没那资本再掺和了,谁还和我一条战线啊?我现在也就是跟她们通通电话,看看海鹰在谁那儿,到底有没有再找相好的。”姐姐说到这又骂了一句,“奶奶的,这样得不到好处的事倒是算上我了。哎,不过我也不能闲着,以后离婚了我还得养着月月,不然怎么过日子啊?我现在都是从他包里偷偷拿点钱,一次拿一百二百,拿多了被他看出来就完了。昨天做梦我还梦见他审我呢,‘说,你把钱都藏哪儿了?藏了多少了?’哎,这样的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啊?”
我问道:“姐姐,他舍得把月月给你吗?”
“他?他才不带着孩子呢!我现在就担心海鹰他娘不放孩子。那也不行,我养这么大了,随便来个野女人就想支使俺闺女干这干那?滚她娘的吧,我还从来没让她干过一点活呢。”姐姐说着,掉下了两滴泪,“我现在就是放心不下月月啊,她再泼再不懂事也比她爹强,单说一点,至少不会一夜一夜不回家。弟弟啊,这些日子多少个晚上我都是自己过的啊?这两年你哥在家从来没连着呆过两天。月月睡了,我一个人就想:‘如果他今天回来了,明天就不会回来了’。想着想着就觉得今天他没回来其实也挺好的。”
“如果你想着离婚,就得少给月月买这么多吃的。她现在看电视看见广告就说要买,你就答应了。你现在没工作,离婚了你指望什么这样供养她?不能这么惯着,要不是你娘俩花这么多钱,姐夫他可能不会这么生你们气呢。”
“拉倒吧!我们娘俩不花钱难道都让他养野女人啊?我恨不得把那一百八十万都花光。你看看他自己是怎么败坏的。自己小学没念完就弄了一橱子书,过两年全得论斤卖给收废品的!还让人题字、送画,野狗拖山鸡——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自己真看得懂吗?”姐姐忿忿不平地说。
我想起那个老鹰,问姐姐:“他说他二叔叫黑鹰,那屋里怎么挂的画是送给黑鹰的?”
“哪儿?你怎么看出来是送给黑鹰的?”姐姐警觉地说。
我说:“那上面写着呢,你没看见啊?”
姐姐一脸沮丧,说:“我看见啥啊?我文化比他高不到哪儿去。”叹口气之后,姐姐坦白道,“哎,弟弟,实话跟你说了吧,他就是黑鹰。他说的不错,黑鹰混社会,黑鹰赌博,黑鹰竞选村长,就是一件事说的不对,黑鹰不是他叔,黑鹰就是他!”
我一惊,问:“他混社会啊?”
“是啊,他走私过毒品,不然怎么会染上?背上前两年纹着老虎,现在洗了重新纹的关二爷。你说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俩屁股蛋上居然纹了一对女人的奶子!真怀疑他怎么在池子里洗澡,大概每次都是洗单间吧,这个败家子。还有,他年轻的时候真是无恶不作,几个跟他一起玩的都抓进去了,有三个是犯的轮奸罪,而且是三起轮奸罪。他自己局里有人所以没被送进去过,上次说他是吸毒,其实是走私啊,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现在家里还有枪呢,我不能给你看,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杀了我啊。”
我听得目瞪口呆。
姐姐继续说:“他这半年没经济来源,就去恐吓别的村子里的人。说是公安局的,说人家把稻草垛堆得太靠路,要收罚款,不然把人家门口的稻草垛点着。人家也信了,觉得和公安局作风很像,害怕了就给他钱,五十一百都行,一家家收过去,一天就能收入一万多。凡是没在家的或者躲在屋里装没在家的,都直接给人家点了。你说缺德不缺德啊?不过没去过你们那附近,怕碰见你爸爸妈妈。除了你妈,崔家的我谁都不惦记,没有疼我的。只有一个西大里村的舅妈给过我五毛钱买糖,我记她的好记一辈子。原来准备在她六十六那年给她送鱼,谁知道六十三就死了呢。”
姐姐打了个哈欠,说:“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人家过日子,咱家被日子过了!”
今天一大早,我起床之后就跑去上网,姐姐一个人在厨房做早饭。我习惯性地上了QQ,结果发现还是小雅那个同学在线。
我主动给她说话:“你是谁?以后别总是上她的号了。我看着挺别扭。”
“你是谁?我上她的号有你什么事?别扭你别看啊?”对方估计也是新手,打字比我还慢。
“我是她男朋友。”
“那我是她女朋友。”那边说。
“我真的是她男朋友,我叫肖通,她QQ名字就是我家的媳妇儿。”我打上。
那边好久没动静,过了大约一分钟,传过来五个字。
“我是王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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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姐姐喊了我一声,说:“肖通,过来吃饭,别聊天了。”
我跟桂枝说:“你先等我一会,我去吃饭。回来和你聊。”打完这一串就赶紧去吃饭。
这一餐是姐姐给我和月月准备的,可是她老婆婆说已经喂孩子吃过了,于是让我把两人的全部吃掉。我本来要吃的油条和月月要吃的炸烤肠,以及大小两碗汤,一顿下来吃的我再也没有一点食欲。姐姐没等我休息够,就对我说:“你上房顶把我的衣服拿下来,也该晾干了。”
我匆忙上楼,收拾好东西后看到那口天窗,于是趴下看看效果如何。发现这竟然是汽车上的单向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我恨恨的骂道:伪君子。
下楼之后去看电脑,发现桂枝已经下线,只留下一串文字。
“肖通,你对那个女生好我没意见,但是别忘了小雅。她很想你,她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是没办法。我不知道高庆海这么小气,他是你兄弟,我不能说他什么。你告诉他让他改改这小心眼的毛病,就说是我王桂枝说的。”
我看了一会,打上几个字:“我会的。”
但是实际上我是不可能这样跟庆海说的,他小心眼不关我的事,再说如果他知道我和王桂枝有联系一定会不认我这个哥们。
走之前姐姐对我说:“对了,以后你还是喊姐夫吧,咱家快要和他家划清界限了。”
我坐着车回家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安全了。回家之后,我按照姐姐的吩咐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这事,进屋就躺下了,把路祯、谢小雅、王桂枝、高庆海、闫帅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这一躺,仿佛一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