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8日 15:03
就滑了进去。其他小朋友边跑回家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霍金衣服也没脱就跳到水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小朋友抓住,两人在水里忽隐忽现了很久,几个留在岸边的小伙伴看得很紧张。终于过了十分钟后霍金把小朋友拖回了岸边。看到小朋友没事,霍金又折了一个长长地树枝去拨荷叶,把鱼儿拨了下去。鱼儿跳进了水里,欢快地游走了。霍金开心地笑了。
晚上,获救的小朋友的老奶奶去霍金家,拿着一竹篮鸡蛋,说:“谢谢霍金救了我们家孩子,要不是他就危险了。”霍金的爸爸不肯收,说:“霍金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经常教育他要助人为乐,不要见利忘义,帮助他人不图回报。”老奶奶说:“霍金真是个好孩子,以后他一定会有很大的出息,让霍家的列祖列宗也觉得脸上有光的。”
霍金努力学习,吃苦耐劳,终于成为了我国有名的科学家。就像他爸爸给他起的名字一样,“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霍金告诉我们,想要获得成功一定要懂得付出不图回报,助人为乐。
这段文字艳惊四座,首先是语文老师感慨:“霍金是小儿麻痹可能就是下水冻的。”随后思前想后觉得不对,毕竟小儿麻痹前面有个修饰语——先天。后来传阅到另一个老教师手里,气得昏迷后休假三天。我作文被判处零分,处分一次,原因不详。这次滑铁卢让我对小说创作留下了阴影,虽然写真实故事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但至少不会让人眼前一黑。
后来掌握好了度的问题就万事大吉了。人物要从身边下手,事迹要从报纸上下手,适当组装整合后便是一篇好文章。这一招让我重回作文状元的宝座,依旧能让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朗诵完点评为真实生动。我把这一式传给了同桌,结果下一次作文时他就出现了一个贪污一亿多正在道德线上挣扎的舅舅,此文一出险些招来干警,幸好该生及时坦白没有酿成恶果,不过他没供出来我,着实让我感动。很多人懒得去写,干脆在作文书上找材料,找来找去觉得大多一样,干脆捡了个篇幅适宜的抄了下来。倒霉的会被老师看出来并批评一顿,更倒霉的没有被老师和小组长看出来反而被认定是好文章,被小组长推荐上台念作文时下面有人翻着作文书和你一起念。念小学时有一个女生被选上去念作文时下面一片拿着作文书跟她念的,声势仿佛晨读。此女脸皮甚厚,抱定作文书上是自己化名发表的作品念的时候丝毫不变声,老师也装作没听见,得过且过。可倒霉的是,下一个小组上台的男生也念了同一篇作文,再不变声就成复读机了,只得缩着肩膀被老师狠批一顿。
“没脸没皮的东西!抄人家的作文,回去!下次再看到你这样撤了你的小组长。”
中午不睡觉的概念就是你把本来七个小时的工作时延伸成了十六个小时,这种虐待劳工的做法下没有加薪的兴奋势必造成工人偷懒,我和庆海睡得比翼齐飞,四只胳膊在桌面上凌乱叠着,让数学老师找交点都不一定能找全。庆海缩在角落偷看杂志,就是被数学老师看见也没事,因为有我们两个更猖獗的在身边,罚站也轮不到他。
数学老师何时走的我全然不记得,睁开眼睛就看到庆海坐着发呆。我问庆海怎么了,庆海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无聊。我说是啊,从前还能写信等信,现在只有吃饭睡觉了。庆海不语。
老陈抱着作文本出现,胡子和眼袋都写满了憔悴。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节哀什么的还不如一篮子鸡蛋实惠,况且他女人还没死。可是学生是很穷而且趋于纯洁的群体,算是文人的幼虫,这就意味着我们送不起鸡蛋也瞧不起送鸡蛋的,觉得俗气。人都要死了你还送个蛋啊!沉默好久,不知谁带头鼓掌,顿时雷动。陈老颇受触动,感慨自己第一次这么享受这么热烈的掌声竟然是因为老婆体内的病毒。感慨过后,老陈一抹眼睛,说:“你们都给我振作起来!老师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如果你们语文成绩因为我的事下滑了……”
“老师,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下面的学生通情达理地喊了起来,老陈此时八成在想:一群龟孙,你们的意思就是下次考试语文要下滑了?
闲话不说,老陈把本子散发完毕,说:“本来想让你们自己由感而发,随便写。可是想了想,觉得不好批阅,还是定个话题吧,就叫——《振作》吧,你们写,我还要去医院。”老陈说完顿了顿,又享受了一遍掌声,快步离去。
我很庆幸老陈临走留了个话题,不然让我自己写肯定又是《动物园一日游》。
好写歹写总算搞定,课代表收的时候发现大部分人都未完成,原因是构思时间太长,决定时间太长,大部分人都是从老陈下手,不过都觉得这样写太直白单一,毕竟写八百字单写师娘乳房有病实在不好下笔,却又苦于没有史料记载类似的先人做素材。我拿这事当了个小例子,不过放在龙头位置,劝老陈振作。写完后,完美收工。
我的心思全在午饭上,昨天中午我和路祯商定好和庆海谭菲菲一起吃饭,借口是撮合他人。庆海也欣然接受,从宿舍取出他本来打算盛洗衣粉的饭缸,洗刷干净准备请客。我们在食堂门口集合,谭菲菲很有能耐,在汹涌的人群之中占下一个石桌。桌面上刻了个棋盘,楚河汉界和各条线路里全是饭屑和菜汤,让人胃饱。路祯手里有一个粉红塑料缸子,心形,很可爱。路祯端着显得可爱,到了谭菲菲手里突然变得暧昧,看得庆海脸色绯红。庆海把不锈钢缸子塞给我傻傻地跟在谭佩佩身后去买饭,我把洗衣粉盒放到一旁,准备吃饭。
谭菲菲打饭回来一脸幸福,突然脸色陡然一变,猛然坐下分配勺子。我偷偷顺着方向看去,是孙超和几个男生冷冷地在另一边。坐在孙超一旁的是一个瘦长脸女生,眼睛看着别的地方手和孙超十指相扣。谭菲菲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拿给庆海自己的筷子,抓起馒头开始咬。
我听到旁边一声冷笑,没有理会。路祯在我身边坐着,小屁股不时往我这边蹭,我抬头一看,谭菲菲正在给庆海夹菜,庆海也笨手笨脚地回礼。我低头继续吃饭,路祯还是蹭个没完,我问:“怎么了?”
路祯咬着筷子偷偷说:“你看他俩,你说谁占谁便宜呢?”
我继续吃,说:“你占我便宜。”
我很快吃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庆海已经被喂饭了,惊异不只写在了我的脸上。我偶尔一抬头,看到孙超还在看着这边,饭也没吃多少。孙超好像看到了我的目光,受不了了甩掉那个女生的手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站起来三个男生。庆海最后一口饭都没吃下去谭菲菲就端起缸子去刷,庆海莫名地看着身边少了个女人多了个男人,又看了看我,大概明白了。
路祯是唯一一个能做和事佬的人,赶紧站出来说:“孙超,谭菲菲她……”
“关你屁事?”
我头轰一下大了,虽然我不主动跟人吵架,但是当着我的面骂我的女人还是很上火的。这一刻我和庆海又表现出难得的默契。
“你他妈再说一遍!”我和庆海同时说,腔调都很相似,不同的是庆海是拍案而起。
大概是被这气势吓到,以为庆海是我变异了的双胞胎哥哥,孙超没再说一遍。而且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想起来对峙时用到的话,如果他真的再说一遍我可能只剩下“乖乖,真听话,奖你吃个糖豆吧”了。孙超看着庆海,坏坏地笑了一声,两个死党凑了上来看着庆海。我此刻不好拉架,因为毕竟在一个酒桌上吃过饭,虽然当时都彼此不认识。孙超虽然被我喝倒过,但是不可能被我打倒,毕竟打架和酒量不一样,这不是天生的。于是我只得赶忙站到庆海身边,顺手拉过来路祯防止被误伤。
路祯好像也多年没人疼,惯了,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哭着跑掉。我搂着她的肩膀,稳了稳彼此重心,觉得自己伟岸了许多。
一个男生说:“路祯,你帮外班人?”
路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