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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像飞翔 19

书名:活着那些事儿 作者:纸纱窗 本章字数:6283

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9日 15:03


另一个说:“她自己都不是咱班的了!”

我一时接不上话,庆海先说话了:“你这不是又找了嘛?干嘛还管谭菲菲。”

“干嘛管?我不想让她和你谈,这个理由行不?”孙超硬气地说。

高庆海正在逐渐找回痞子的感觉,谭菲菲红着眼睛突然站到庆海另一边,把庆海刚要大功告成的进化憋了回去。谭菲菲咬牙说:“你真无耻,我和谁谈关你什么事?”

孙超吼道:“你说不关就不关?我和你一个班,你跟别人又谈了,你让我怎么在班里混啊?你说!”

“我和她还一个宿舍呢,你让我怎么混?你说!”谭菲菲指着那个长脸女生,分贝丝毫不输给孙超。

孙超猝不及防,又转身向我。我盯着他看,毕竟我又没夺他老婆,不愧对于他。

孙超再次遇到我的目光,追问道:“你怎么着也是我们三班的准女婿,现在把小姨子偷走给你自己班的,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我无缘无故成了女婿,多了一份亲戚关系自然不能说难听的,只得冷冷说:“你别跟我说,我又没抢你女人。”

“你倒是想!”孙超说,“你说说你这样做对吗?告诉你,我不怕把事情闹大,就怕你们兜不了!”

路祯一颤,我赶紧搂了一下,自己也连带着几近颤抖。我发现除了第一次和庆海对峙了一下,现在孙超似乎一直躲着和庆海正碰,大概慑于庆海的一身板块。庆海的性格最受不了不明不白的僵局,耐不住沉默向前一步拍了孙超肩膀一下,说:“好马不吃回头……”

庆海的“草”还没出口就挨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了。估计这一拳下去孙超也愣了,看他那瞬间死闭起来的眉宇应该是高度紧张时的本能反应。庆海一句话招了一拳,哪里还管你是在那条道上混的,直接一条胳膊扫过去,孙超头一震,踉跄着退到后面被人接住,慌乱中一抹嘴涂了一手殷红。庆海瞪着眼睛,嘴本来就不好使,挨了这一下更不利索。身后的哥们一看出情况了,放下孙超就要冲上来。我看庆海要吃亏,赶紧拉住了前面两个中的一个,猛地一推,两人同时定在原地。毕竟两人无仇,没见血的必要,只能互相摇摇头叹叹气。而剩下的一个一定是在心里埋怨我为什么不拉住他,和庆海形成一对一单挑的局势。孙超喊了一声:“别打了,我先动的手,赖我,走。”

前面的哥们做了个“你小子等着”的动作,快步溜走。孙超吐了一口血说:“我说了,你不就是想闹大吗?我陪你。你是在……十七班,对吧!等着点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险情化解之后,我发现路祯还在哆嗦,赶紧搂住她,拍着肩膀说:“没事了没事了,乖啊。”路祯第一次这么用力地抱住我,以至于感觉到绵绵的压迫感。路祯说:“你对我真好。”

我身子一动不动,感受这种奇妙的感觉,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庆海还在原地站着,嘴唇上的包已经鼓起了一个血泡,谭菲菲拉着庆海就回教室,边走边说:“这样子要挑破,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留什么疤呢。”庆海顺从地跟着,快步疾驰,变形的脸上一层幸福。可能是突然想到可能要撅着嘴对着自己的准女朋友,觉得害羞可能还要闭起眼睛,这种动作就太猥亵了。于是誓死不从,一口咬破血包,浓艳的血流了一下巴,更显刚烈血性。

因为孙超的搅局,所以这个中午过地很安分,庆海的嘴巴突然转型,昨天还对着谭菲菲大放厥词,今天心事重重,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候讲什么都不合适,于是沉默了一中午之后,我和路祯道别完离开。

走之前我嘱咐她:“要是再有人说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就说你是十七班的人了。他们再说风凉话你告诉老公,我帮你出气。”

路祯又扑上来狠命地抱住我,闷声闷气地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心中暗喜:要的就是这效果。

回到教室打算告诉闫帅今天的事情,发现闫帅今天没人送饭所以回去了。于是干坐着无心做别的事情,生怕找事的先闫帅一步进门。教室慢慢坐满了人闫帅才姗姗来迟,果然一副大佬的架子。闫帅没等我们开口,便看到庆海嘴上的伤,以为是餐具的缺口划伤的,于是问:“你们中午用什么吃的?”

庆海说话不大清楚,道:“饭缸。”

闫帅问:“饭夯?什么?”

庆海纠正道:“缸,缸缸缸。”

闫帅一愣,扑哧笑道:“你腔肠动物啊?一个窟窿又进又出?”

我知道他理解成“肛”了,打断他的笑,跟他说了中午的事。

闫帅一脸惊讶,问:“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庆海一脸愧疚,说:“我怕你笑话,想过两天再告诉你,和肖通那口子一个班。”

闫帅一脸鄙视,道:“你们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女人不能活吗?高中谈恋爱和大学实习是一个性质,唯一不同的是谈恋爱你得往外掏钱实习往里进钱。我看见那些喊老公老婆的就来气,谁是谁的老公?高中三年全是临时工!”

我恨不得为闫帅的惊人言论鼓掌,不料闫帅一摆手说:“别鼓别鼓,这是在网上看的。庆海,你那事交给我了,我还没听说一班有混子呢。”

庆海问:“你想怎么弄?”

闫帅坏坏一笑,说:“先当混子打一顿,如果不是混子就是维护正版,是混子就是维护正义,横竖说的过去。”看到我怀疑的眼神,闫帅赶紧说:“这句是自创的!”

人说等待是漫长的,但是这种等待却异常之快,就像平时你等下课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领到留级通知书时等待下课就会感觉到时间拉都拉不住。闫帅去联络朋友,我和庆海去吃饭时在食堂碰到孙超,庆海一脸怒气,说:“这小子没去找人打架?吓唬咱俩呢!”我说:“不行拉住他让他道个歉得了。”庆海说:“你觉得人家愿意吗?”我想了想,说:“算了,我都忘了,他是混子。”

晚上回到教室,看到楼下站了一堆人,至少三十。庆海眼尖,看到其中有闫帅,大吃一惊,说:“妈的,他们要打了!我这当事人还没到呢!”说罢扔给我缸子就冲过去,我追上去发现这些人都是闫帅叫来的。

庆海吃了一惊,跟几个自己班的寒暄一下后就悄悄责问闫帅:“一半就够了,这么多人,一人一脚他就挂了。”

闫帅教导庆海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事就是要震震他,省的他以后反咬你!人多了让他一次把人丢够,上次不是说那妮子跟你嫌丢人吗?这次让他丢个大的。”

一群人风尘仆仆,煞是威风,路上单独行走的老师碰到都装瞎。庆海不敢走在前面,觉得这样一来就真得混了,可是碍于面子只得和闫帅并排,毕竟是给他抢女人去。我也走在前面,闫帅劝阻无效后,同意我们三个一起走。到了一班里庆海没先进去,因为他这角色应该是压轴的,等到对方被打个差不多了,庆海叼着万宝路走进去,这才是最佳效果,不然这一帮子人不白找了?我进去之后在第一排呆掉的女生中拉起路祯就走,旁边的女生过于紧张没认出我,可能以为我是来强抢民女的,抓住路祯的袖子就哭了起来。路祯解释了一下那女生就松开袖子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突然捂上耳朵倒在墙上,闫帅在这时候抄着板凳腿使劲砸了一下讲台。

“叫孙超的,出来!”

我把路祯护送出来之前回身搜寻了一下教室,竟然没有孙超。出来之后我看到庆海正靠在墙上等人叫他入场,见我出来正要问话,孙超从厕所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我们三个孙超很惊异,愣了一下说:“你们现在来找我是不是想明白了?我说过,我的兄弟们……”孙超愣住了,因为刚刚在里面施完淫威的痞子们没有收获开始郁闷地鱼贯而出,显然这不是他的兄弟们。

看到我们俩盯着眼前的小子,闫帅上前问:“你就是孙超?”

孙超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防止被教室里的人看到,憋足勇气说:“是。”

闫帅抓住孙超的肩膀,一把扯到面前和他抵着鼻子说:“庆海捡个你啃过的苹果,你他妈心里还难受?你不是要去十七班闹

事吗?我怕地方小专程来你们班,你把人喊出来吧。”闫帅把他往身后一扯,孙超猝不及防,跌进大家的视野,不知道如何做表情,只得退回黑暗。

闫帅不耐烦地说:“去啊。”孙超一个笑容都挤不出,只得赔不是,说:“担待担待,担待担待。”只恨自己身上没有烟和火,否则一定要给闫帅点上。

闫帅逼上一步,问:“你当我是交警啊?担待个屁,哥们出来不图别的,就是想揍人!你多叫几个人出来,快去。”

孙超濒临绝望,说:“通融通融,通融通融。”

闫帅做出思考状,说:“这样吧,我听说你嫌庆海追那女的,你嫌丢面子,是吗?”

孙超不说话。

闫帅继续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会两样,一是打人,一是教人不要脸。你过来,过来一点。”

孙超迟疑着往前走,在闫帅的引导下不觉走到了窗户正中。

闫帅说:“站好了,我让你干嘛你干嘛。现在起后退一步我踹你一脚。”刚要下命令闫帅又补上一句:“被我踹退的不算。”

孙超尽量让身子不颤抖,听凭发落。

“打自己一耳瓜子。”

孙超一愣,没动作。

“我让你打自己一个耳光,你再不打我打了啊!”刚说完庆海一个箭步上去,一巴掌抽歪了对方的脸,没给对方自毁面子的机会。

“再打一个。”

孙超举起手,抬起左边的脸,轻轻打了一下。

闫帅一笑,转身问庆海:“你来说吧,今天你是主角。”

庆海面露难色,说:“让他走吧,别弄人家了。”

孙超适时地哭出了声。

闫帅一摆头,说:“兄弟,这事我不能依你,你给我找了这么个熊包让我摆平,我找了一号子人出来就这样回去?不行!”说罢转身逼近孙超,“你,把舌头伸出来!”

看对方没反应,闫帅上去捏着他的嘴说:“把、舌头、伸出来!”

孙超痛苦地闭起双眼,使劲挣脱了闫帅的手。闫帅不由分说,一脚踹过去,孙超站不住,退了几步摔倒。我上去拉,闫帅还要再踹,够不到只能踩了两下脚,边踩边骂:“让你说是混子!让你给我装!”这一切被我们看在眼里,安安静静又难以名状。

庆海受不了,站出来说:“够了!闫帅,别整了。跳了楼怎么办?”

闫帅和众人一看,这小子已经哇哇大哭,离跳楼真可能不远了,于是决定住手。此时谭菲菲在教室里站了起来,看着庆海,庆海看着她,表情都很复杂。

闫帅蹲下去问那小子:“改了不?”

孙超点点头。

闫帅继续问:“还说是混子不?”

孙超点了一下,赶紧摇头。

闫帅说:“你看,我叫了这么多兄弟,大家本来想好好打一架,谁知道碰到你这个熊孬种!扫了我们的兴,你该不该请我们喝个酒?”

孙超用不肯相信的眼神看着闫帅,随后又觉得“不肯相信”比不过“杀气重重”,于是赶紧低下头点了点。

闫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拿二百块钱吧,再加两条烟,白将军就行。”

孙超诺诺道:“现在……没、没。”

闫帅把手放在耳朵上做仔细听取状,问:“没什么?”

孙超说:“没事。”

我趁闫帅站起来,说:“孙超,你那天怎么骂的路祯?”

闫帅忽的蹲下又是一个耳光,“骂女人?你能办点有出息的事不?再加你一百。”

我连忙说:“算了算了,我就是想让他道个歉。”

孙超说:“对……对不起!”

其实我想跟他说这句话。

闫帅率众离开,我安抚了一下路祯也转身返航,庆海很迷茫,本来只是想和孙超说开不要打,结果把对方弄的如此狼狈,只得灰溜溜离开。两旁教室里伸出无数个脑袋,目送我们走远。没办法,挑起的事端和群众的热情总是很难扑灭的。

18

这件事之后,孙超的兄弟们众叛亲离,没几天吃饭都是孤家寡人了。庆海只是呆呆地吃,看谭菲菲,因为谭菲菲的目光似乎一直飘忽着,一顿午饭吃得四个人都没了心思继续。返航时,庆海偷偷问我:“你说谭菲菲是不是为了气那小子才和我谈的?”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庆海苦恼地回忆着,说:“第一次在食堂吵起来那次,谭菲菲说的话,好像是在报复他。”庆海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再说我既没钱又不漂亮,怎么被她看上的?”

我微微一点头,示意庆海的觉悟性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对自己的见解相当深刻。我说:“你别多想,中午好好谈谈,没什么说不好的。再说人你都打了,谭菲菲你不碰别人谁敢碰?”我用胳膊肘抵了抵庆海。“谁说你没优点?至少你不会甩女人。”

庆海觉得这实在算不上优点,但是聊胜于无,也没反驳,收录了填充自己的信心,特别是在这种信心匮乏的时间,就像人饿狠了观音土也当饭吃。庆海努力谈笑风生让谭菲菲高兴,不过她就是一脸消极,我告诉庆海:“别灰心,你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庆海说:“我怕她以后每个月有三十天……”

闫帅一直催我跟孙超要钱还有烟,我不忍心让他刚刚失去女人失去哥们再失去钱。闫帅说钱和烟是一定要要的,毕竟大家跑一趟每人发盒烟还是不过分的,群众演员还有工钱呢。我说:“要发还是让庆海发吧,给庆海挂的妞!”

庆海一脸阴沉,说:“别给我要烟,不行就把女人弄回去。”

闫帅回过神来,问:“庆海,还没问你呢,你和那女的进展如何啊?”

庆海不说话。

语文老师仿佛和庆海移魂了,很快恢复了过来。听说是因为收拾东西收拾出来一张保险单,突然想起来被一个亲戚缠了好久才买了份保险,干等着拿钱没想着这么快就能拿到了。医药费有了着落,听说去世之后还有一笔。老陈正在台上给大家整理字音:“我们这个城市叫济宁,我们一般都念三声,其实做地名的时候,济这个字读四声,像济宁、济南。跟着我念一遍,济宁妓男。”我们很无奈地念:“济宁妓男。”讲完后老陈收拾东西要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下节课你们班主任不来了。”大家一阵欢呼,庆海已经准备拿钱逃课上网了。老陈继续说:“外教要来上课,他汉语不是很好。”台下一阵惊呼,想见见这外国人。庆海又是一副死掉的表情,老是找借口去网吧,不打算再和谭菲菲会面。

市二三四中打算联合请一个外教已经被抄的风风雨雨,此事得到全体英语教师的反对,大家总觉得自己拿来吃饭的本事是别人从小就会的感到很委屈,不过各校长都相信外国人的效果,CBA还请外援呢。哪怕你英语说的能做纽约电台脱口秀的主持人,只要你张了个东方脸,学生见了你就想讲方言。只要你是美国人,就算你舌头天生短一寸,英语说成赵丽蓉,依旧会让台下众生讲英语的冲动喷涌而出。老师们最羡慕的就是校方承诺给外教的一套楼房,而且敲定是三楼。大家最懊恼的就是自己怎么没有俩外国爹妈。

前面女生都传言一定是个一米八的男的,不过老陈只是说了个Ta,只恨汉语念出来他她不分,不过不好意思追问只得翘首以待。上课铃一响,黑人推门进来直奔讲台,前排女生一阵惊呼,果然有派,还带了个黑人保镖。黑人一转身把门关上,然后说“Classisbegin!”大家才惊呼上当。前十分钟还比较火热,等大家看够了就各忙各的,去次动物园半个小时也该出来了。老外坐在桌子上陪女生用英语聊天,我在闫帅的本本上看诗词,庆海睡觉。突然老外发出了一声外国人特有的惊呼:“哇喔!howsurprise!”我们抬头一看,老外发现了我,扶着桌子走了过来,要和我拥抱。我木讷地站起来,微笑着听老外跟大家介绍我。我立刻成了本节课的MVP,大家意外的目光盯着我直到下课。

下课后,我抄了个闫帅的丈夫被抓去打仗的诗交到老马那。庆海抬头看看窗外,又趴下了。一切如常,没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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