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6日 14:03
:“住宿啊?”
我说:“不是,”看妇女一脸笑容化掉又说:“开房。”
这妇女大概还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笑声都颤抖了起来,忙说:“有有有,里面走。自家的房子,绝对干净。”说着带我们走进巷子深处,小雅的手抓得很紧,我印象中路祯也住在这么一个地方,或许她此刻正在想着我还没睡着,我无耻地想。
妇人走进一个很洁净的房间,然后把我们让进去。我进去装作熟客,希望别被宰:“又是这个房间?也行,住着也习惯。”妇人说,是是是,住着贴心。
“对了,你过来登记一下吧。”我一愣,说:“身份证没带,我有身份证号,行吗?”妇人一笑,说:“不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那应该有记录。”
我和小雅面面相觑,我拉着妇女走出去,低声说:“不好意思啊,前几次来是跟从前的女朋友来的,用的是她的身份证。这次用我的吧。”说罢我就准备背身份证号。
妇人可能嫌麻烦,问我:“那你告诉我里面那姑娘的名字吧,我这可能有她的记录。”我一阵无语,说:“你还是记我的吧。”
妇人一脸无奈,说:“也行。”然后一点一点记下来我说的信息,最后把表在我眼前一晃,问:“有没有错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妇人已经去登记了。我望着那张表,知道自己刚才签了一份非处男证明。
我摸索着往前走,知道还缺东西。这个地方实在诡异,不仅灯光阴暗,过道还设计得十分狭窄而且到处都是岔路,毕竟过道再宽也不能摆了床做生意。老妇人从突然我身边冒出,两腮粉都震到我脸上,吓退了我积攒了半个小时的荷尔蒙。“三十五,还要其他东西吗?”妇人拎着一个暖壶。
我结结巴巴地说:“要要要······你知道哪儿有卖安全套的吗?”
妇人瞪了我一眼,说:“这就卖啊,你还不知道?”说完就去一个房间里翻出一个大盒子在里面翻找,问我要几个。
我心想穿帮了。现在才知道她就是这儿的老板娘。
我说要五个吧。
妇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浪费东西。怕丢人每次都要这么多,能用几个要几个,要多了揣在身上不怕爹妈搜出来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需要几个,拿五个吧。
老板娘愣了一会,扑哧一声笑了:“你处男啊?”
我不做声。
“我还处女呢!”老板娘一句顶的我半天不说话,随后接着说:“我说真的,你要这么多放身上不安全,再说了这是橡胶的。我儿子那天拿了一盒,整整十个,一个月后我给他洗衣服看到兜里有八个,用手一摸。你猜怎么着,全化了!败家子,爹妈的钱不是钱啊?”
我忙说就要五个就要五个。
老板娘看劝说无效,只得叹气,问:“要什么样的?”
我说最好的多少钱?
“三块的,没有再贵的了。毕竟避孕套是副业,太好的卖不出去。”老板娘打开一个粉红色的包装盒,我说,行,拿两个这样的。
老板娘说:“这就对了嘛!一两个就够了,要是真是处男一个都不用,第一次那么紧张射的全是死精。”
我接过东西付了钱赶紧跑回房间,我摸着口袋里剩下的两块钱,心想正好明天和庆海坐公交车回去。
对了,庆海呢?
16
我心事重重推门进房间,看到小雅握着遥控器躺在床上看电视。听说女人最美的时刻是在刚刚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猜这话八成是生活在受《睡美人》童话浸染的国度里的人讲出来的,对比那些每天睡到放学打铃满桌口水眼袋如同沙袋的高中睡美人,此刻的小雅要迷人一千倍。我很拘谨,关上门之后,问小雅:“关灯吗?”
小雅点了点头,我清楚看到她的喉咙咽了一口唾沫。
啪嗒一声,灯关了。
啾一声,电视关了。
……
第二天醒来后我突然发现小雅不见了,抖落衣服也没看到小雅留下什么纸条。我穿好衣服跑出去准备寻找,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安全套好像扔在地上了,于是弯身寻找,猜想应该是掉在床底下了。我伸手去掏,连着掏出来三个都不是我那个。我恶心地甩甩手,用脚重新踢回去,推门出去,正巧碰到在门口训斥一对年轻人的老板娘。
“你也真是的,知道来例假了还……不怕她感染啊?还有你,笑什么笑,你来例假也不说带上东西再睡,流我一床你让我怎么招呼客人啊?”老板娘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孩子,看得出他们很熟。老板娘看到我出来,对他们一摆手,“走吧走吧,下次再这样我把被单子送学校让你校长给你洗。”然后笑脸看着我:“要走了啊,路上慢点啊。”
我无心搭讪,赶快跑出去。刚走到门口,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谩骂。
“我X你先人!你们都喜欢月经的时候来搞吗!”
我回到学校,看到庆海在门口揉着眼睛冲我挥手。我跑过去问:“见小雅了没?”
“哎哎哎,那不是嘛!那个车上,还没走。”我赶忙回头,看到小雅正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我,一脸笑容在阳光下更显明媚,和当初一样姣好。
我跑到车窗旁,久久看着她不语。我知道开车的是她妈妈,所以不敢问起昨天夜里的事情。沉默好久,小雅说:“你抱抱我吧。”
我顺从地举起两个胳膊,和小雅抱了抱。小雅笑嘻嘻地说:“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公了。”
我的泪滴进小雅的脖子,哽咽道:“老婆。”
小雅笑着笑着也哭了起来。
我和庆海回去的公车上,庆海问起了我昨天的事情,我一一回答。庆海好奇地说:“你第一次带套套了吗?其实不带也……”
我瞪了他相当凶狠的一眼,庆海立刻闭嘴。车子驶过菜市场的时候,庆海诺诺道:“我不想打断你思路,可是你想好回去怎么说了吗?”
“就说开房去了。”我没有腔调地说。
“啊?俩男人?你他妈嫌不嫌丢人啊?”庆海道。
我说:“你想自己的理由吧,我就是去开房了。”
庆海想了想,夸道:“是条汉子,糟蹋了人家绝不瞒着。”然后拍拍我肩膀,说:“哎,让她走吧,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我痛苦地抱着脑袋,庆海拍了拍我肩膀。“到了,下车了该。”
回到学校已经上完两节课,正是大课间。我翘了陈东升的两堂课,不知道怎么解释。庆海问闫帅老陈有没有放话要修理我们,闫帅说:“老陈没来,他老婆得病了。”
庆海一脸惊讶,拍着我肩膀说:“你看,咱们一不来,老天都帮我们。”然后转身问闫帅:“什么病啊?”
闫帅想了想,说:“挺妇科的一个病,我想想。”
庆海百口莫辩,用他的逻辑就是师母因为我们俩得了妇科病。庆海一遍遍呸呸呸,然后打自己的嘴巴,说自己放屁。
闫帅突然想到了,说:“是乳腺癌。”
“确实挺妇科。”我也一愣,捅捅庆海,“老天为了咱俩杀了个人?咱面子真大。”
庆海恨不得磕头洗脱冤屈,大喊我不是这个意思。闫帅放下杂志,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脸色蜡黄,昨天通宵了?”
我没等庆海说话接过话题,说:“是啊。”
闫帅“哦”了一声,继续看杂志听音乐。我看闫帅嘴一张一合,仿佛上岸的鱼,摘了他一个耳机,问:“听的什么啊?”
闫帅说:“我先唱唱你听听好听不?”然后憋红了脸,说:“准备好准备好,快兴奋了——应该是为你笑过为你哭过为你生怕错过,我们选择分手那一刻你想着什么,就算这是冰冷或是沉默不说梦里再相逢,北极还在下着雪,我用什么再温暖你的手……怎么样?好听吗?”
虽然唱得要命,但是句句刺骨。我摸着被小雅的身体压过的衣服,心里刀子一样在割。我无心回答闫帅,说:“好听,什么歌?”
闫帅被我怪异的表情吓到,以为一首歌把我唱傻了。看我没什么反常举动,漫不经心地说:“周传雪的《再见北极熊》。”
我有些惊异,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名叫周传雪的歌手?我掏出来磁带一看,原来是周传雄的《再见北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