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5日 14:03
站人。”
路祯扑哧笑了,捶了我一下,拉着我出去。
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个矮矮胖胖的男生出来,我拍了一下他,说:“我认得你,不过忘了。”
那人一脸疑惑,觉得我肯定是喝傻了。路祯说:“别理他,他喝多了。”说罢就要拖我回去。
我喊给他:“我叫肖通,我认得你!”
“啊?你是肖通?!”
15
我和路祯站定,看着那胖胖的小子。我愈发相信他是我认识的人。胖子看着我一脸惊喜,指着自己又是笑又是揉鼻子,一副激动的样子。我觉得非常抱歉,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不过眼熟是肯定的。但是我印象中有胡子的朋友实在不多。最后他一看得到惊喜的重逢不大可能了,毕竟我喝多了,一拍大腿,道:“哎呀,我啊!魏祥!”
我立刻就想起来了,这是小学五年级转到我们班的魏祥。当时大概还没开情窦,所以总是对男性很热情,几个小兄弟玩得很好。他家很远,在一个叫喻屯的镇子。此地以盛产好学生出名,不过魏祥是个异类。他说自己的大姐很聪明,自己和二姐的基因都是大姐出生前挑剩下的所以不太优良,尤其是他,被二姐又挑了一遍只剩下那些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基因,他爹妈就那么几个缺点让他全占了。
我惊喜地看着魏祥,二话不说拉着他走进去,取出剩下的啤酒一人一瓶吹了起来。最后喝的仿佛身处几十年前的唐山,一脚都站不稳。我不知倒在何处,只听到谭菲菲无奈地说:“多重感情的人啊,路祯,这么个宝让你摊上了。快送他回去吧。”
“让魏祥送吧。”路祯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
“魏祥已经被人送走了。你快去吧。”
我感觉脑袋晃了几晃,就听到谭菲菲急厉的声音:“哎呀!你轻点,把人家弄疼了!”
邻桌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你这话该给你老公说吧。”
众人大笑,我挣扎起来,慌乱中勾住一条脖子,听声音是路祯不错。我慢慢起来,嘟囔道:“我怎么了?喝了多少?”
路祯扶着我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我放弃占便宜的机会,慢慢撑着膝盖站起来,伸了个腰,说:“走,我送你回去。”
走到夜幕中,心想果然最醒酒的还是冷空气。身上的汗瞬时冷掉,清醒大半,脚步也不猫了。路祯领着我走在夜色中,虽然我现在徒手战斗力不及路祯,但是绝对不用担心碰到坏蛋,一是因为此地贫瘠,居民成分大多是穷苦市民和更穷的学生,劫匪很少光顾;再一个是因为劫道的从不碰喝多的,这样不仅仅有乘人之危的嫌疑,更怕喝多的拼命。“喝多的耗子敢操猫”就是这个道理。路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我一直看着身边羞涩的女生,问:“怎么了?”
路祯一指,说:“太晚了,菜市场关门了。咱们得绕着走了。”
我抬头一看,菜市场三个大字悬在头顶,面前是紧闭的大门,隐约看到里面的石台上有一只黑色的猫在拉被人丢掉猪肠子。我用胳膊肘顶顶路祯:“嘿,你看,那畜生偷腥呢。”
路祯调头就走,险些拉倒我,边走边说:“走了。你觉得我们班女生怎么样?”
我摇摇头,印象中她们所有的台词只有三句“对啊对啊对啊”。
我略略计算一下,走回去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还是从居民区穿过。这个时间段是居民往楼下扔垃圾的黄金时期,如果被半棵烂白菜袭击就太倒霉了,我们俩谁被砸昏都不能继续前进。我拉住路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路祯塞到后面,我准备去副驾驶指路。
的哥拉了几下门,无奈地说:“去后面坐吧,这破车副驾的车门经常开不开。”
我刚要把手从车窗伸进去试试,的哥连忙制止,说:“别,开开了就关不上了。”我只得作罢,坐到后面,路祯挪挪屁股,给我让了个大空,大到我可以躺下来睡觉。
的哥启动车子,开出了一里地我突然说:“我还没告诉你去哪儿呢,我们去三中。”
“知道知道,这附近就这一个高中啊。”的哥说着打方向盘,同时打开了车里的灯。
在光明的笼罩下我又清醒了大半,路祯也仿佛放松了一些,往我这边挪了挪,我心想这大叔还真够护花的,灯光这么亮,大概家里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刚想完的一刹那,突然间所有光亮都没了,我惊恐地四下寻找,路祯也吓得猛然一震。这时前面大叔的悠悠的声音传来:“我开慢一点,你们别怕,我把帘子拉上了,这帘子帆布的,一点缝没有。呵呵。”
我心中一震,心想真倒霉,碰到拉野鸳鸯的了,开灯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掏缝偷窥。路祯更是气愤至极,大声吵道:“你什么意思啊!把我们当什么了?!”
车猛地颤了一下险些撞了邮筒,我忙解释道:“大哥,我们没那事,都是学生,学生。”
大叔悻悻地收起帘子,车内又笼罩着冷冷的光,许久,大叔发话:“我之前拉的有几个不是学生啊。”
我和路祯一路沉默,为这不纯的社会默哀。到了站,路祯率先跑掉。我按着计价器上的数付了钱,大叔接过来,在我耳边说:“这妮子够泼,你悠着点。”
我应着,收回手,跑开去追路祯。
进门的时候,传达室里传出黄健翔的解说:“好!这个球破坏的好。”然后是看台上的一片嘘声。我们走在这条小道上,张狂收敛了许多,毕竟脚踏两只船在学生眼中还是挺可耻的。许久没有声响,万籁俱静中,路祯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肖通。”
“到!”我回答。
“你说过,你有女朋友,是吗?”
我不语。
沉默了一会,路祯继续说:“这事我只和谭菲菲说了,她说你会和她分的,因为你们不在一起。”
我承认自己还不会甩人,尤其是对方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如果真等到对方做了,那不就成我被甩了?
路祯站定,抬头看我:“会吗?你会吗?”
我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毕竟她俩又没做错什么,可是问题是我做错了。
“好吧,我不为难你了。如果你现在就甩了她我反而会觉得你不可靠。”路祯靠近我站了站,我习惯性地搂着她。很抱歉,我潜意识里以为这个人是我女朋友。
我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路祯捏了我肱二头肌外的皮下组织,钻心的疼。看我龇牙咧嘴,路祯笑了,说:“憨样子,我住外面,你忘记啦?”
我醒悟过来,问:“那你干嘛要跟我回学校?”
“表白这种事还是在校园小道上做比较有感觉。”路祯低低地说。
这句话我深有体会,学校不是不让上网吗?学生们就买了爬墙梯夜夜通宵;学校不是不让吃外面的早点吗?学生们让走读的天天用书包把早点驮进来;学校不是不让谈恋爱吗?我不光要谈还要在学校里表白!学生们就是喜欢在不被开除的前提下和学校顶着做,这就是校规上从来不敢写不准殴打老师的原因。
我感激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可是没有勇气再搂第二下,我拉过她的胳膊,把她送出学校,一路上被风推着,不久就到了那条巷子。路祯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胡同尽头。
我转身回去,被一路的风吹的刺痛。回到校门口我已经清醒大半。暗暗担忧起了以后的日子,这件事不好隐瞒,而且瞒不住后的后果是惨重的。照小雅的个性,身败名裂事小,身首异处也不是没可能。我担忧地走进宿舍,看到庆海一个人在我床上看书,我很纳闷:“你什么时候有学习的爱好了?”
庆海看了我一眼,张张嘴没说出来话。从书中抽出来一张纸条,欠欠身子递给我。我迟疑地接过来眯起眼睛,发现这纸条完完全全解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