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4日 14:03
搓手,环顾四周说:“走吧,吃饱了别占着地方。”
路祯顺从地站起来,对我说:“下午的事你别忘了,穿正式一点吧。”
我点点头,会心地笑了笑,笑完之后我感到一阵恐慌,像是中了一支冷箭。
回教室的路上,我一直问自己,我怎么会是“会心”的呢?因为成绩,我自信心膨胀了那么久,但是还是知道自己不算优秀,至少没有优秀到要被两个小女人喜欢。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无奈地走进教室。
庆海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也懒得解释,只是写了个纸条递给他。庆海看了一眼后立马握住我的手不松开,连着说了三个“真的吗?”
纸条上写的是“我补课的时候你能用路祯的走读卡出去”。
看到庆海这副表情,第一个要掐死他的一定是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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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我先回去换了身衣服,心想省得配不上路祯。换到一半我突然责问自己,干嘛要配上她啊?我女朋友是谢小雅啊。然后接着穿衣服,心想这样也算是不给路祯丢人,帮帮她忙嘛。我拿着课本走到一班门前,路祯正伸着脑袋张望,看到我赶紧缩回去。我慢慢走进去,里面只有路祯一个人。我无奈地想:看来每个班都一样。
路祯看我很拘谨,说:“你要是觉得靠着窗户别扭,那到那边去吧。我俩好姐妹的位子。”说罢就搬着东西挪到了教室另一侧。我感激地走过去坐下,讲题之前我看着桌面上贴的两张大头贴,觉得这女生好面熟,一时想不起来。路祯介绍说是她的好朋友,叫谭菲菲。我把书本摊开,问她什么学科弱。她挠挠头,说:“你就挑你顺手的讲吧。如果各科组成一个木桶,我各科一样,全是短板。”
我无语了一下,决定拿语文开刀,毕竟其他的几科我都没有教人的资本。我丢开课本,发表了以下言论:
“语文其实很要基础,有些基础题只有做题多了才能总结下来,像是字音字形题。另外还有一些特定的题目,像是古文鉴赏,记住一个十六字口诀——‘以景接情,情景交融,创设意境,韵味无穷’。把这个当成公式一样套上用,再适当修饰下就可以了。有一个现代文阅读需要你细致阅读,注意里面的一些迷惑你的词,像是‘大概’、‘基本上’、‘有可能’,不要觉得眼熟就认为选项是对的,选项里面往往说得很绝对。语文上就是这样,说的绝对往往绝对不对。再一个就是大作文,三段论、凤头猪肚豹尾这些东西就不用我说了,当然格式你要熟记,先抒情再议论,期间加上两个例子,最好有一个是反例,结尾处用上排比就大功告成了!文字如果做不到优雅就一定要符合逻辑,别前言不搭后语。这样的文章读起来也通畅,一气呵成能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而一般情况下作文恐怕也只能给老师一次印象就被判分了。所以总结下来要注意四点:一、打牢基础,多做题;二、记住一些公式或口诀,拿来就用百试不爽;三、仔细审题,不要马虎,免得掉进命题人的陷阱;四、注意逻辑性,不要前面和后面的接不上。你记住了吗?”
我对这番言论很满意,自己第一次给人家指导就能说这么多,看来我真有当领导的潜质。路祯边听边记,把我说的四点看了一遍遍,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数学老师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我一阵无语,决定放弃语文教学课程。事实也是如此,目前语文的教育瓶颈就在于大家都拿语文当数学学了,难怪很多大学都把语文取消了,课程再开下去就太虚伪了。我抄起来物理课本准备给她讲,她一脸为难,说:“别讲物理了,我物理很差,没救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差?如果物理好还用得着补吗?来吧,死马都能当活马医,你这不还有救嘛!”
“没救了,上次的考试,二十五道物理选择题我错光了,老师点名批评只批评了谭菲菲,她对了五道。”路祯看着我,继续说:“我不服气,觉得她看不起人,就趁下课问她,为什么不批评我?老师说傻子也看的出来你是答题卡出问题了,肯定是没涂好,下次注意啊。”路祯说完后,无奈地笑了笑,问我,“我天生对理科不过敏,没救的,你说呢?”
我心中一凉,觉得这事还真是棘手,不过如果现在就说没救了无异于车祸病人刚抬上手术台就给扔下去了,理由还是此人天生命短救也没用。于是我鼓励她:“你加油,我看好你!你比谭菲菲学习好吗?”
“她总是大我一名,上次多我七分。”路祯说。
“你看,这多好啊。你要是物理补上去,二十道题对个十六道没问题吧。后面的大题再多做出来几个,这一科你就能提升六十分啊!八个谭菲菲都超了,对不对啊!”我鼓励她。
路祯瞪大了眼睛,说:“啊?多六十分?我能考……考一百零三啊!”之后一想,说,“不对啊,物理满分一百。”
我意识到自己的牛皮吹大了,赶紧解释说:“考八十就很不错了,你算算,根本不难,先超了谭菲菲再说吧。”
中午我跟路祯讲了一道物理大题,讲题期间我一直翻着答案讲解。看到她认真地点头,觉得“孺女可教也”。
“这个是串联,所以要用电阻之和来求电流。”我用手指指着小图讲,路祯突然打断我。
“哪个是串联?”
“这个啊,你还不懂串并联啊?”我开玩笑地说。
“不懂。”路祯认真地说。沉默了一会,路祯拿出一个本子,开始翻,边翻边嘟囔“串并联串并联”。我惊讶地看着她,路祯把本子一放,说:“哎呀,太麻烦了。你给我讲讲吧。”
我恨手中没有初中课本给她普及物理知识,于是想到什么讲什么,讲到后来就争论起了那个放风筝被雷劈到的科学家是叫富兰克林还是诺维茨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点钟,路祯提出要上厕所,我说我也去。于是结伴前行,不过注定同途殊归。去了教学楼旁的厕所,发现中午居然锁门,不知道学校是安何居心,难不成怕有人偷肥?后来一想才知道是学校怕情侣们无法频繁出去开房在厕所偷情。我把这个理由告诉路祯,路祯也表示赞同。路祯问:“去办公楼的厕所吧,里面应该没锁。”
“也是,锁了老师就不能偷情了。”我随口一说。
路祯白了我一眼,充满厌恶。我一脸疑惑:“咋了嘛?”
“我大姨妈教化学,所以听不得别人说老师难听的。”路祯没看我,自顾自前行。
我心中暗暗一惊,这路祯该不是小雅的表姐妹吧。
“好了好了,不追究你责任了。以后别说了啊,老师也有好人啊。”路祯说。
上教学楼前,路祯一直东张西望,生怕看到老师。我劝她:“别瞎担心了,老师中午不会呆在办公室的,除非挤时间打麻将,打麻将哪能这么静啊?”
路祯突然“啊”了一声,转身躲着不敢再看。我忙问怎么了,然后朝后转去,路祯颤颤地回头定睛看看,松了一口气说:“没,我刚才看着那有人,原来是个扫帚。”
我仔细一看,那扫帚立在厕所门旁,仿佛收费的大妈。我暗暗惊奇,这扫帚头的位置和人的脑袋持平,放在厕所门口难道是为了让大家先闻闻好对厕所里的味道有个准备?
看路祯进去,我也进了另一个门,爽快了之后,刚要出来听到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中一惊,不会是路祯吧?按理说女生上厕所都很慢的,因为不管来大的小的都要脱裤子。我心中更是一惊:该不会是路祯要来厕所和我偷情,没去厕所在门口瞅着呢吧?我心中一乱,还是顺手拉上拉链扣上腰带,虽然有可能一会还要脱掉。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脑袋伸进来,说:“哈,我一猜就是你!”
我一看,是昨天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