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01日 14:03
一代的。
小时候我看到那些在山上看夕阳看朝阳的叔叔阿姨们,总是和好伙伴们在周围抓蚂蚱抓天牛,让他们把山头还给我们,顺便近距离饱饱眼福。此行我只得祈求家长们更溺爱你的孩子吧,别让他们有事没事到处乱跑,省的看到不健康的东西。
爬山途中一切顺利,只是没到季节小天牛都还躲在树干中喝树汁。我带小雅爬到山顶,发现此处早已物是人非,石台下面满是青草,明显很久没人来过了。我把小雅放在石台上,开始给她找蚂蚱。这个石台是为了固定避雷针而建造的,可惜上面的避雷针断掉了,一半倒挂下来,几乎触地。小雅抬头问我:“这避雷针,怎么了?”
我把蚂蚱捂在手心里递给她,抬头看看说:“让雷劈的。”
接下来的时光里,我和小雅谈起了分开后的事情,我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听的入迷。等我说完后,她嘱咐我:“你告诉庆海哥,说桂枝姐姐在3班,我和她通过信,没听她提这事我以为他俩在联系呢。”我听小雅说起她那的故事,得知她每天准时起床准时睡觉,在教室里除了做题就是想我。很让我感动。她妈妈通过教育局的一个亲戚进去红星高中继续教学,不过改教物理。小雅给我留下了她的QQ号,嘱咐我早点申请一个,起个棒棒的名字。我点头答应她。暮色渐沉,我搂着她哄她睡觉,看她微颤的睫毛,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这更美。
临下山的时候,小雅说要抓几只蚂蚱带回去。我看着她在草丛中笨笨地挪来挪去,手啪啪地拍打着草丛。我喊给她:“小心点,别拍到食人花,咬手指头的。”小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心想:身边有这么一个姑娘真得很美好,如果以后有钱了,就带她去香山看枫叶……
一阵小风刮起,眼前飞过一只红色塑料袋。
送她上了公交车后,我在回家的途中碰到了老爸。老爸很诧异,问:“你去干嘛了?”
我说:“潘萌来了,坐了会,我送他刚回来。”
“哦。”
12
回学校的路上我意外碰到了一个背着大大旅行包的黑人,他正在站牌下茫然地看着站牌发呆,无奈除了能看懂是几路车之外一无所获。乍一看站牌上有英文,可是一细看全是汉语拼音,到站时的语音提示是这样的:“红房子妇科医院提醒您,下面到站,长城宾馆。Nextwewillstopat昌撑宾罐。”站牌另一侧站的全是好奇的本地人,我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心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这英语学了也不止一千天了啊。于是上前很主动地问他:“canIhelpyou,sir?”
此人一听家乡话异常激动,对着我又是笔画又是叹气,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等到说累了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众人在一旁一片哗然,感叹学生就是学生,能和这种生物沟通。然后静静地等待下文。
很明显我高估了英语老师的水平和英语磁带的语速,只得面带微笑听他讲完鸟语。然后转身跟大家说:“真不好意思,他说的不是英语。可能是别的国家的。”
众人一片失望,纷纷叹气。我转身用手口并用跟老外解释,我学的外语是俄语,Russian,英语只会一点,你的话我听不懂,抱歉。老外也是失望的表情,说了句:“thankyou!”
众人听到这句英语立马抬起头,思索着好像在哪儿听过。我赶忙解释:“啊啊啊啊啊,原来是法国人啊,法语和英语的谢谢你都是thankyou。”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又想到法国总理刚刚接见了达赖喇嘛,于是纷纷换上了一副仇视的表情。黑人很纳闷,不知道怎么一句谢谢你就把车站的人全得罪了。我突然想起来16路因为修路改了道,只得挡了辆三轮去学校。老外看得出神,大概准备也像我一样截个交通工具,不过如果他看着自己身子骨大挡了台压路机估计就得客死他乡了。也真是的,外国人来中国也不带个翻译导游什么的。我郁闷地想,依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小车一溜小跑到了学校,我跳下车,惊异地看到那黑人居然站在校门口张望着等人。我一惊:完蛋了,坑了他一次就追杀到校门口来兴师问罪。这么记仇,八成是美国人。没办法,权衡半天总不能干等下去吧,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果不其然,没等我开口老外就看到了我,快步过来。我仗着主场优势谅他也不敢怎么着我,大不了说个sorry走人。令我吃惊的是,老外居然一脸笑容跟我招手,我大吃一惊,实在不记得哪个国家的风俗里发飙前要微笑。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跟他也挥手致意,准备迎接他伸上来的手。门卫和返校学生都愣住了,定在原地记录这神圣的时刻。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拍照,只以为我有个外国亲戚。
突然间老丁扶着啤酒肚跑了过来,抢在我前面一把握住老外的手不住摇,搭讪后就要把他带走。一起走的时候为了秀秀英语,故意大声和对方唠嗑。老外不知所云,频频皱眉。老丁一看再唠下去就丢人了,被人错认成神经病就难看了。为了防止拉风不成变发疯,老丁说了句“Howgoodtheweatheris!”就带着老外离开,老外好像听懂了,激动地说:“耶耶耶!”爽朗的大笑撒了一地。
我很纳闷,为什么两国人见面都要说对方国家的话,礼貌吗?
临走前老外转身给我招了招手,说了句“Seeyou!”我一愣,心想他怎么不说中文了?不可能不会说拜拜吧。我略略思索,抱拳说道:“英雄,后会有期。”走着走着,我突然明白了:市三中的外教请来了。我抬头一看,正好经过立马滚蛋的雕像。
进了教室发现闫帅不在,可能还在家看新闻。我把今天偶遇外教的事跟庆海说了一遍。庆海大吃一惊,随后哈哈大笑:“哈哈,法国哪有黑人啊?车站那些人也忒蠢了吧。”
我怀疑庆海骂那些人蠢的时候捎带着把我也骂了。
闫帅和老丁同时踏进教室,闫帅礼貌地说了声老师好,老丁估计平时没受过这待遇。连连回礼:“好好好,你也好。”镇定下来后,老丁走到我面前四下望了望,然后俯下身子小声问我:“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我问:“谁啊?”随后明白了立刻补上一句,“外教啊?”
班主任说:“啊!除了他还有谁啊。说,怎么认识的?”
“哦,我们是……”我看了老丁一眼,不怀好意地问道:“不对啊,老师,我看你和他一起谈了好久啊,他应该告诉你了啊?”
“啊,对对对,对,是告诉我了……”老薛搓着手心说,目光闪躲。
“他咋说的?”
“他说……”老丁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继续说,“他说几年前来中国去过你们学校,见过你一次,这次又……”看到我异样的眼神,赶紧说,“他还说那时候你还小,八成不记得了,你回去问问你们小学班主任,他肯定记得。没事就先这样吧,我还要给他安排食宿呢。”说完就拔腿走人。
老丁是我们学校的英语组组长,据说他当上组长一是因为富态,更主要的是手气好,抓了个好阄。当了组长之后老丁喜欢吹牛皮,其实之前也有这个爱好,无奈没牛皮怎么吹?现在好歹混上了组长的皮,跟外人说自己的英语水平完全可以和美国律师打官司,最后特别注明:不用翻译。只是他没说清楚是在中国打还是美国打。老丁也是我们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据说培养出一个北大的儿子,虽然是体育系的,依然让他誉载全校一年半。因为大二上学期末他那宝贝儿子因为抢劫被勒令退学,用的还是杀伤力巨大的体育器材,大家猜测不是羽毛球拍就是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