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27日 09:42
从头顶掠过,呆了一下下又摇着头睡意浓浓地回房再贪一好眠。
丑时三刻,该来的终归没有失约。
应天原府一如既往的陷入了宁静,红亮的大灯笼高高挂于檐下,桔红色的灯花镀上了栏外的华枝,欲语还羞。
一拨接一拨的访客轻飘飘地跃下墙头,行动迅捷双目如炬地搜索着库房的可能方位。
步履轻盈如猫的黑衣人小心地半伏着腰,衣物窸窣中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纳闷地嘟嚷,“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走在前头谨慎地审察的人蓦地停了下来,紧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人猝不及防差点挤成一团,危急时刻那幼时苦练的马步终于发挥几分作用。
“大哥?”有人紧张地低唤,那人连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众人随即屏住呼吸顺着他的视线四下张望。
不对劲!那人目色一沉,堂堂首富的府上怎么可能连个巡夜的家丁也没有,更别说目下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势。
孤零的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晃,连带的周围的树影亦变得飘忽,那没有月色的暗处深不可测,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有着一头猛兽潜伏于此等着侍机而动。凝神思索了一下,那人手一扬就打算下达命令,来不及出声,咻咻数声,面前瞬间多了几名陌生客,毫无二致的装束,或刀或剑的冷兵器映照出一只只发亮的眼珠子几似冷月下的孤狼分外渗人。
那一批人马吃惊并不亚于前者,但总算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了。双方僵持一一会,俩代表同时站了出来,拱手一揖,看不清面目的汗巾下发出闷闷的声音,“幸会。”“幸会。”四目对视打量一番,然后心照不宣地颔首,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正欲并行,然风声又破,院内多了三名黑衣人,其中一名刚站稳就被这意料之外的架势吓得生生崴了一脚,多亏身旁那名黑衣人眼疾手快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诡异的沉默笼罩在半空,戒慎的视线交织成一片,以你不让我我不输你的气势互瞪,以为就要僵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一位智者说出了心声,“能者居之。”很好,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各人朝发声者投去一枚赞许的目光,然后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一时人影四散,场面甚为壮观。
艳红的灯笼下,‘库房’二字隆重地出现在众宵小面前。
众人均是一喜,更有一个沉不住气的掉了个书包,“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话音刚落人也迫不及待地窜了上去,手刚触到金色门环,‘咻’,一支冷箭凌厉地射入门板,堪堪擦过那只黝黑的大手。看着那犹自抖着翎羽的箭尾,那人吓白了一张脸,噌噌噌地猛然后退几大步,没入人群急喘气。在场各人脸色均为一变,有人义正辞严训斥,“什么人鬼鬼崇崇,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啧啧啧。”后方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众人骇得纷纷回头。
“你们这不是贼喊捉贼吗?”不过须臾,声音又飘到了脑后,好汉们齐嚓嚓地扭头,惊见库房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姿态悠闲的年轻人。青衣飘飘,身形颀长,浓眉大眼,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有人忍不住去抹额上的冷汗,这年轻人的轻功已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连他是怎么出现的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阁下是?”有人蹙了眉。
“在下——”
众人期盼地看着他有神的眼睛,突然那人指了指上头,“啊——”
“什么?”一惊一乍的原本已经崩得紧紧的神经更是剧跳几分,猛地抬头——一张泛着银光的大网正兜头罩下,这还得了!众人连忙抽出刀剑,迎头就劈。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三行二十来人瞬间成了瓮中鳖。大网越收越紧,众人恨恨地怒视那几名撒网的人动作麻利地举着大铁锤将一排排长约五尺的铁柱狠狠地钉入地下。宁死不屈的好汉们大惊失色之下手中的刀剑更是劈得起劲,与那大网激起无数火花。那年轻人慢悠悠地又发话了,“别砍了,这是天蚕丝织就成的,刀枪不入,各位省省力气吧。”众人一愕,马上破口大骂,年轻人掏掏耳朵,大眼睛瞪了他们一眼,“真没礼貌。”只觉得眼前一花,年轻人已好整以暇地站回原地,“你们就在这里吸收吸收日月精华吧,不奉陪了。”说着便招呼起同伴,“我们走。”
那几名撒网的壮硕男子憨厚地对众人一笑,然后搭着一张梯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动作熟练地摘下那鲜艳的横匾——下一刻,网里面的鱼儿开始提气运功,脸色涨红无数,奈何不知那年轻人使的什么身法点了他们的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双目喷火地死瞪着那几人扛着‘库房’二字扬长而去。
风中偶尔传来一两句,“靳大侠,接下来要装在哪里?”“厨房吧,那里风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