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20:16
的。于是她就说吉恩没说戏名,但非常想再次看一看法伊?戴维斯罢了。
这样解释完了,事情便结束了。接下来--
“明天晚上,你爸爸愿意同你和吉恩一块儿去吗?”(到卡内基剧院。)
“啊,是啊。你病了之后,他改得可好啦。只要是他认为你让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抱怨。即便是最不称心的事情,他也做得非常干脆,如今你也可能认不出他了。他正在娇纵自己--变得如此自负--”
如此等等--为了赢得时间而去奋斗--为了能够有时间想出一些话来。她在一周前寄回了戏票,还附上了一张条子,对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进行了说明。她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现在却能够突然自陈年烂谷中跃上心头,这可是有些危险,需要谨慎对待。(莉薇喜欢听的是我的那个名叫《死亡的圣饼》的少年儿童小品,希望会有亲眼见过的人讲给她听。)
“还有谁会去呢?”
“玛丽?富特、伊丽莎白?道奇,还有--差不多就这些了。”
“为什么--伊丽莎白受到了邀请,但她姐姐没有吗?”
(克拉拉忘记了她还有个姐姐,所以不得不解释道,她确实记不清了,但是,似乎吉恩是说了要邀请她的姐姐的。)
“嗯,将事情弄得牢靠一些,同她讲一讲。但她请的就只是这些人吗?这个包厢非常大,别弄得稀稀拉拉的。”
这样,克拉拉便又要开始担心了。
“哦,妈妈,这还要你管吗?你放心吧,吉恩会弄成满座的。她说到过一些名字,但是当时我手头上正做着厨房里面的事,就没有仔细听。”
说到这里,很自然,便轮到我,成为我的差事了。这是因为克拉拉说道:“一到了后天,她便肯定会刨根问底,到时候我再说不出细节来,明天你需要对我详细地讲一遍。”
她还要去莉薇的卧室--也许要说明一下为什么耽搁这么久了。
这真是个难题。莉薇还能够记得这个故事,我却记不得了,我还是三年多前写的。我想自己要提这样一个梗概--将它讲给克拉拉听:
“先总括讲一下--别忘了总括讲一下--先讲布景和服装。再讲那个老年的护国公是如何直率,如何高尚;还有那个女孩子又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勇敢;那穷困的父母又是如何的老态龙钟,如何悲怆,还有如此等。然后讲一下那个伦敦塔看起来是如何的逼真--抓住伦敦塔来做文章,对于伦敦塔,莉薇非常熟悉--尽可能多讲--跟着转--在哪里绊住了,便说:’哦,但是那伦敦塔啊,伦敦塔,啊--‘伸长耳朵--你妈妈会不知不觉地细细地为你补充的。她会说,那个小女孩冒失地爬上了克伦威尔的膝盖--而你便要在中间插话道:’哦,你肯定是看过了‘,而她会说:’当那个小孩将红色的圣饼放入他爸爸手里时--‘你便插话说:’妈,真可怜--那个时候我听见全场都在啜泣。‘她便会说:’那个小女孩朝着克伦威尔飞,将他拖出来,蹬脚的时候,表演还逼真吗?‘--你便插进去说:’真了不起,当她在说,服从吧时,真是将我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那个犯人获得了赦免--他被释放了,你真应该在场看啊,实在是了不起啊! ‘”
一九○三年的一月一日,昨天晚上,医生没有待在这里。正在我穿衣服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莉薇的护士过来找我,我去看望了病人四分钟。她的精神非常好--就同二十五年前一样。
今天早上,她向我祝贺新年,并说她昨晚上睡得非常好。
昨晚上她确实睡得非常好,神色不像前些天那样萎靡不振。她一直都睡着,今天早上,温度几乎下降到了正常。一切都非常顺利。
马克
一九○二年--可真是多灾之年
除夕,于赫德森河上的河谷镇
昨天,莉薇略微有所退步,所以刚才医生对我说,以后的几天当中,不让我去看望她。开始这样做有可能会引发她的烦恼,于她的病体无利,但是从以后的效果来看,这样的决定很明显是明智的。
凯蒂不在这里,同吉恩一起到老角疗养院去了,这便引发了新的麻烦。每天,莉薇要克拉拉将她的主意传达给凯蒂,多少个月以来,凯蒂专门为莉薇准备菜肴,现在莉薇要她努把力--几天以来菜烧得越来越马虎,越来越不够标准了啊,但我们也实在是无法冒充凯蒂的烹调啊!
你的马克
一月二十八日
老角疗养院里,吉恩玩得非常好。克拉拉已经让凯蒂上来,我们希望她会同意。
到了十月底,我们将克莱门斯夫人抬上船,让出色的护士谢里小姐陪伴我们,十一月九日抵达了佛罗伦萨,我们将病人送到了令人生厌的夸托别墅。自一开始,克莱门斯夫人便劫数难逃,只不过她自己从来都没有疑心过这一点--我们也从来都没有疑心过这一点。她在一生当中已经害过好几次重病了,但是因为神奇的复原能力非常强,好几次都安然脱险了。
我们一直都满怀着恐惧、焦急而又担忧的心情,但依我看来,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丧失过信心,至少最近的两三周前是这样的。她也不是个轻易便丧失信心的人。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会丧失信心--到了后来,她神色悲怆地看着我说:“你看我还能好吗?”这在过去,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这句话将她的真情泄露了,我看出来了,她的信心正在消逝。
五个月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另外一座能够令人满意的别墅,认为只要是能让克莱门斯夫人从夸托别墅中搬出来,摆脱同别墅有关的种种恶魔一般的纠缠,环境能够称心一些,她的身体以及精神便会好起来了。我发现非常多的别墅能够具备各种应有的特色,但只缺一两样,而这一两样却一直都是必不可少的--对于病人的健康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在六月四日,星期六那天,我终于听说有处别墅能够满足全部的条件。星期天的上午,吉恩同我驱车前去察看,并且非常满意地回到家来--不仅是满意,而且特别高兴,卖价是三万元现款,马上便能够成交。
下午五点钟,我们到了家,等到七点钟时,我去报告了消息。每天,我能够去病房两三次,每次十五分钟--最后一次是在晚上的七点钟,我还能够在晚上九点的时候进去说声再见。晚上七点钟,我去了床边,对那座别墅进行了描述,将别墅的平面图展开了。我说,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明天便可以买下来了,只要她可以吃得消,立刻将她搬进去住。她非常高兴,非常满意,她的脸--这几周一直以来都是雪白的、大理石般的脸--如今终于又容光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