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20:16
几个月后,他所收入的钱便能是他薪水的两三倍,只不过他自己不清楚罢了。我曾经预言过,《赫克贝里?芬》将会在读者中拥有非常大的市场,具有非常高的商业价值,韦伯斯特冷静地而又明智地对这个预言打了一个折扣。这便又是一个新证据,说明有了韦伯斯特,的确是有了一颗明珠,有了一个不会随便激动,不会轻易丧失理智,遇事小心谨慎,不会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内冒险的人。当然,我要进行补充说明的是,这全部都要除非是在对别人利益进行牺牲的条件之下。
正像我所说的,合同是一位叫做惠特福德的年轻律师起草的。他是纽约州的邓科克人,这地方出了他,也出了韦伯斯特,至今为止,这个地方还在出产他俩这样的人,还是同样的一种风气。
惠特福德享有那样的一份光荣,能够在自己的简历中标注像“亚历山大和格林公司”这种富有威力的字样。这个公司是个大公司,生意做得大,又很赚钱,远近闻名,他们简直就是天理的代表。他们只不过是良心方面有些差劲,从来不肯让自己受损失--上个月发生的地震便是一个突出的事实证明,那个地震简直是震出了其他三大保险公司的五脏六腑。亚历山大和格林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互济大厦,他们花钱养着一批廉价律师,总共是二十五人,其中有一个便是惠特福德。这个人的脾气特别好,对人亲切,只是非常无知,他愚蠢的程度,小而言之是能够绕地球四周的。
头一个合同一切太平,没有产生什么意外。合同将全部的义务、开支、负担和责任都放到了我的身上,认为亏了本由我负责。
韦伯斯特同他的律师结合得非常愉快。对于我来说,如果这两个人无知的程度被加到了一起,那简直是到了令人万分恐惧的地步,就像亲眼看到银河垮了下来,一片片、一块块地从天空中穿过那样。平时他们总是斤斤计较,但是当真正遇到需要勇气,不管是道义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勇气时,他们就不行了,丝毫不敢前进,总是迟迟的退后不前。
生意方面,韦伯斯特非常胆小,胆子小到不敢冒任何险,除非有律师来保证他不会吃官司。有事没事,他总是去请教律师,以至于律师简直就成为了他的一个工作人员,就像那个小姑娘助手以及征订专家那样。不过既然韦伯斯特、惠特福德都没有什么管钱的经验,他们的胃口就还不是很大,所以他的律师费用也不会太多,虽然也许他认为凭借他那些本事,这些费用已经算非常不少了。
到了秋天时,我和乔治?威?凯布尔到东部和西部进行了为期四个月的朗诵旅行--这是我在美国所做的最后一次旅行演讲了。当时,我便下定决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要靠演讲来掠夺老百姓了,除非是经济困难、我被逼得非干不可。不巧的是,十一年后,我果然陷入到了债务危机当中,我再一次地为经济所迫,又开始做了已被我丢失多年的老本行,不过这次旅行演讲的地点已经不再是美国,而是全球各地。
转眼间,距离我上次作全球旅行演讲又有十年之久了。在这十年当中,我再也没有因为钱而演讲过,我只为公共慈善事业进行免费演讲。上个月的十九日,在罗伯特?富尔顿纪念碑基金捐献演讲会上,我做出了一件过去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事,我公开地、正式地向人们宣布了自己将要离开讲台的消息。
我这样说,似乎同韦伯斯特和惠特福德的事情离题甚远了,但这没有什么,因为这只是像远距离观赏的景物会显得更加迷人那样吧。韦伯斯特对《赫克贝里?芬》经营得非常成功,一年之后,他将公司五万四千五百块钱的支票交给了我,我原来给他的一万五千元资金也包含在其中。
啊,我又一次经历了一次新生。在我看来,我再生的次数多于任何人,只是除去讫哩什那.
韦伯斯特的心里还有一个特别有趣的想法,他一直认为我是被他发现的,被他介绍给这个世界的,所以他是我得以在文坛拥有地位和名声的第一推手。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表现得比较谦和,不算大声嚷嚷,尤其是同韦布以及布利斯他们比较起来,韦伯斯特孵蛋时那咯咯嗒的唠叨声要显得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