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昭收到凤朝的国书时，刚刚从深度的昏迷中醒来，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表情。万俟无言很少见到尚昭如此。塔克的王和王后从修养的绿洲赶回王城，直到昨天才在万俟无言的再三保证下离开。

国书时云若亲自送到塔克的，尚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万俟无言开口了：“凤朝把你逐回了吗？因为小皇子血洗四郡？”

“不，比这个更糟。”云若单膝跪下：“太子殿下，凤朝的王后回归，凤羽帝要重新进行王后的册封典礼，我们必须要停战而且排除小皇子与公主前去观礼。”

“你觉得，尚懿适合去吗？”尚昭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着，没有了往日的明媚。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就违反了曾经万俟神族的规定，就算是无言大人也会受到族人的攻讦的。”云若聪明的没有正面回答尚昭的问题。

尚昭有些疲惫的侧过头去，没有看国书，只是重新扔给云若：“那你就自己拿给尚懿看。他昨天从前线回来了。严湛来了，我让他先撤回来了。”

云若捡起地上的国书，躬身退下。尚昭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万俟无言道：“殿下，你认为凤朝此举意欲何为？”

“无言认为呢？”尚昭支起身子，使自己在柔软的靠垫上躺的更舒服些：“沧澜在凤朝，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那个苏易简反咬了小弟他一口，现在披上了九凤，成了凤朝的皇后。而那个小弟花费心思最多，视如亲子的孩子已是凤朝的太子。”这话虽然说得淡漠，但是万俟无言听的出里面的恨意。

“沧澜要离开，我其实一点也不怪她。她本不爱我，是我强留。”尚昭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这是她走前留给我的，也是她唯一送我的。她心思善良，听进去了我的央求。我曾经求她亲手为我做个东西，她还是答应了。可是苏易简……”尚昭几乎咬牙切齿：“她为救沧澜离开，我可以理解。但是她离开后却登上凤朝皇后之位，那之前小弟为她做的都算是什么？当我尚氏是冤大头吗！”

“苏皇后我虽然并未见过几次，但是却极为了解。”万俟无言安抚尚昭：“她此举必是因小皇子血洗四郡而为。苏过是有名的贤相，当年为了天下背弃恩师，苏易简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想必亦是如此。文翰对苏过有救命之恩，提携之义尚且如此。苏易简此行也就不奇怪了。”

“你是要让小弟去吗？”尚昭转过头来，看着万俟无言。

“殿下，无言了解我那两个同族兄弟，昴宿和毕宿不会放弃万俟家已经丧失的天命。毕宿虽然精通命运，看得到万俟家天命已失，但绝不甘心如此。想要逆天改命，必要先将万俟一族的血液掺入皇族。凤渊就是他们最成功的一步棋，也是殿下的一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尚昭听出了万俟无言话外有话。

“凤朝的皇脉因掺入丧失天命的神族血液而有所松动，命运的轨道也日趋薄弱。这是昴宿的机会，也是殿下的机会。夺得凤朝，尚氏很快就会成为新的神族，一统天下。”

“这对无言你并没有好处。”尚昭并没有说他怀疑，但是却透露出不信任。

“我早就厌倦了这种虚伪的生活，明明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