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里和清洛说话等待我命运的到来。”

“记得。”

“如果我当时就知道哥哥有这样的手段，又何必答应父亲看好你。想来是我自作聪明了，竟然愿意入宫为了保护你。或许是我最笨，父亲的意思是要我看好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文相，祸乱朝堂。”

“我没有。”

“我在塔克，不代表我死了。哥哥……”苏易简猛然的站起身：“你知道天下都在如何传说你吗？我在塔克都听闻民谣把你誉为权相，甚至敢在朝堂上批驳陛下的命令。你是丞相了，哥哥。不再是那个御史大夫。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你不再是那个没有实权，只负责觐见的言官，你拥有巨大的权力，却明确的表现出对帝王的不逊。这是我们苏家应该做的还是父亲教你的？”

“如果父亲在……”苏清臣的声音很冷，与苏易简几乎扬起的焦急愤怒成几度的反比，冷静到像是某种没有生命的娃娃发出的单调的声音：“我想要问问他，如何面对一个逼走了他的女儿，逼残了我的妹妹的帝王。我想问问父亲，当初文家到底为什么要反？我想问问父亲，以当时的他是如何机关算尽超越他的老师的，那个为太祖皇帝在乱世运筹帷幄出一片江山的老辣男人，我想问问父亲严太尉是如何战胜玉面修罗文勋的。他们没有任何胜算，文家到底为何而反又为何失败。”

“你说这话是大逆不道的，哥哥。”苏易简没有退缩的看着苏清臣：“我们苏家世受皇恩，再退一步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天下的臣民需要凤家需要凤朝。变革需要流血和牺牲，都将从百姓而起。”

“我若是没有顾虑这一层，习惯忘恩负义的凤家早就不存在了。”苏清臣加重的语气很明显的让苏易简有些惊讶。三年，她的哥哥已经从那个低眉顺眼的贤相变成了权相。

苏易简缓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求的陛下的恩典了。过一段时间，塔克的事了了，陛下就会允许清洛以身体不好为由请退，而你也可以以照顾兄弟为名离开。当年我入宫就是为了我们苏家全身而退，现在终于可以达成了。”

“那你呢？”苏清臣看着苏易简背过身去，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抬眼看着她的背影：“你能走吗？”

“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在这里，我不会走的。”苏易简的声音因为背对着苏清臣，有些闷闷的。

“那苏家就没有全身而退，你不走，我们是不会走的。”

“我已经嫁入皇室凤家，不能离开。”苏易简斩钉截铁的说道。

“因为你成为了皇后，所以陛下急着驱逐我们稳定皇权。我们一旦离开，他便会想办法削弱皇后的权力，倒时你将无法自保甚至陷入痛苦。小妹，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你带给他的利益。我们苏家的臣服和权力的集中！”苏清臣皱起眉头，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迸出来的。

“这不正是我们苏家的任务吗？维护至高无上的皇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不包括牺牲你！”

“我不认为这是牺牲！”

兄妹两人几次短促的交锋后，苏清臣先恢复了安静，他看着苏易简那张被凤羽帝嘲笑过的平凡的面容，眼睛里的柔软一点一点变得坚硬，最后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妹，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陛下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我不会离开的，清洛也不会。我们离开唯一的条件就是带走你。”

“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哥哥。”苏易简的声音和缓了一些：“你明知道不可能。在我成为贵妃以后，在渊儿出生以后，这都是不可能的了。我不是为了陛下，我也会向你证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但是你已经用了敌人这个词，小妹。”苏清臣的声音有些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我在为了这个国家之前，必须为了你。因为没有你的这个国家，伤害你的这个国家，在我看来，还不如毁灭。”

苏清臣说完没有行礼，转身就走。苏易简也没有转过身去看他，眼中盈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一声不发。她们兄妹相依至今，她何曾想过历经艰辛回到凤朝，得到的却是兄弟的反目成仇。她很快要加身九凤，但是却痛苦不堪，因为她要周旋和击败的人除了自己所爱的尚懿，还有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