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6
的问题之一。我的想法比较倾向后一个。因为在政治暗杀中,凶手一经得手,势必立即逃走。可是这件谋杀案恰恰相反,干得非常从容不迫,而且凶手还在屋子里到处留下了他的足迹。这就说明,他自始至终一直是在现场的,他没有马上逃跑的念头。这就一定是一件仇杀案,而不是什么政治性的,只有仇杀案才需要采取这样处心积虑的报复手段的。当墙上的血字被发现后,我对我自己的这个判断也就更加深信不疑了。这是故弄玄机,等到发现指环以后,这个问题就水落石出了。很明显,凶手曾经利用这只指环使被害者回忆起某个已死的或者是不在场的女人。关于这一点,我曾经问过葛莱森,在他拍往克利夫兰的电报中,是否问到锥伯过去的经历中有过任何突出的问题没有。记不记得,他当时回答说他没有问题。
“以后,我就开始对这间屋子进行一番仔细的检查。检查结果,使我肯定认为凶手就是个高个子,并且还发现了其他一些细节:例如印度雪茄烟,长指甲等。屋中并没有打斗的迹象,因此当时又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地板上的血迹是凶手在他激动的时候流的鼻血。我发觉,凡是有血迹的地方,就有他的足迹。除非是个血液旺盛的人,一般很少有人会在感情激动时这样大量流血的。所以,我就大胆地认为,这个罪犯可能是个身强力壮的赤面人。后来事实果然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离开屋子以后,我就去做葛莱森疏忽未做的事了。我给克利夫兰警察局长拍了一个电报,仅仅询问有关伊瑙克 ·锥伯的婚姻问题,回电很明确。电报中说,锥伯曾经指控过一个叫做杰弗逊 ·霍普的旧日情敌,并且请求过法律保护,这个霍普目前正在欧洲。这次不会错,是桩情杀案,我所有的推理都得到了证实。我做的只有一件事,让鱼自己乖乖地上钩。
“我当时心中早已断定:和锥伯一同走进那个屋中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马车夫。
“因为我从街道上的一些痕迹看出,拉车的马曾经随便行动过,如果有人驾驶,是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赶车的人要是不在这个屋中,那么,他又能到哪里去呢?再试想,如果一个神经正常的人,怎么会把他蓄谋已久的行动暴露在第三者面前?最后一点,如果一个人要想在伦敦城中到处跟踪着另外一个人,除了做一个马车夫外,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这些问题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张跟一张倒下来,结果也越来越清晰,我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来:杰弗逊 ·霍普这个人,必须到出租马车车夫当中去寻找。
“干得好好的工作,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很有可能引起仆人们对他的注意。他至少要在一段时间内,继续干下去,才不至于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认为他现在用的是一个化名,这也是没有道理的;在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的国家里,他为什么要更名改姓呢?于是,我就把一些街头流浪儿组成了我的一支侦查连队,有步骤地派遣他们到伦敦城每家马车厂去打听,一直到他们找到了我所要找的这个人为止。他们干得太漂亮了,我使用这支队伍又是多么迅速方便,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呀。至于谋杀斯坦节逊这一层,确实是一件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事件。但是,这些意外事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很难避免的。你已经知道,在这个事件里,我找到了两枚药丸。我早就推想到一定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你看,这件案子整个就是一条在逻辑上前后相连、毫无间断的链条。 ”
“真是太好了!”我不禁叫了起来,“你的这些本领应当公布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一下。你应当发表这个案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来替你整理发表。 ”
“你愿意怎样办就怎么办吧,医生,”他回答说,“你先看看这个!”他一面说着,一面递给我一张报纸,“看看这个!”
这是今天的一份《回声报》,他指的那一段正是报道我们所说的这个案件的。
报上是这样说的:由于霍普这个人突然死去,社会人士从而失去了一件耸人听闻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霍普是谋杀伊瑙克 ·锥伯先生和约瑟夫 ·斯坦节逊先生的嫌疑犯。虽然我们从有关当局获悉,这是一件牵扯很久的桃色纠纷犯罪案件,其中牵涉到爱情和摩门教等问题。这个案件的内幕实情,可能永远不会被揭露了。据悉,两个被害者年轻时都曾经是摩门教徒。已死的在押犯霍普,也是来自盐湖城的。如果说这个案件不值得讨论,那么我方警探破案之神速却值得大书特书,破案神速之功完全归于苏格兰场知名官员雷斯垂德和葛莱森两位先生,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需要外国人等引以为戒的是,他们还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之内解决他们的纠纷为妙,最好不要把这些纷争带到英国的国土上来。据悉,凶手是在一位歇洛克 ·福尔摩斯先生的家中被捕的。歇洛克 ·福尔摩斯作为一个私家侦探,在探案方面也表现了一定的才能,他在这样两位导师的教诲之下,想必将来一定能获得一些成就。据悉,这两位官员将荣膺某种奖赏,作为对于他们成绩的表扬云云。
歇洛克 ·福尔摩斯大笑着说:“我开头不是对你说过吗?这就是咱们对血字研究的全部结果:给他们挣来了褒奖!”
我回答说:“不要紧,全部事实经过已经都记在我的笔记本里了,社会上一定会知道真情实况的。这个案子既已破了,你也就该感到心满意足了,就像罗马守财奴所说的那样:
笑骂由你,我自为之;家藏万贯,唯我独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