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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此生无憾

书名:鸢尾蓝 作者:铁之助 本章字数:2597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7日 13:01


冰冷空气里,呼吸都算是一种奢侈。小刀明媚的笑容在雪地里显得万般耀眼,眼里泪光闪现,小刀觉得小五就在自己的前方张开双臂,而自己应该大步奔跑去抱住自己的宝贝。

沉重的心情得到释放,天气原因不能立刻赶去那医生老师的地方,小刀躺在酒店大床上一遍遍幻想着见面的话语,这时敲门声打断了自己的走神,打开门看见阿修那刻,小刀觉得有些什么要破脑而出,却终究没抓住。

“小刀”阿修的声音听来很沉闷,看来他估计有很多时日没休息了吧,侧身让他进了房间,为他倒好热水,小刀在等,等他那最终的话语。

“小刀,子轩消失了。”“为什么”阿修看着激动的小刀,嘴角挂起了苦笑。“小刀,你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你,说完”“子轩他们早就知道了小五的事情,而他们也明白了你的决定,为了留住你,他们找到了小五,在那次过年前出国就是因为这事”“阿修,别让我揍你”“小刀,你该明白了,子轩失踪了,因为他赶到你前面带走了你想见的人,你知道他的,就像你一样”

小刀觉得全身的力气就那样被抽去,只想沉睡不起。她的人儿,被病痛折磨着,还要因为自己,被人威胁着。她的人儿怎么还能笑出来,原来那句我想爱你,说的是这样的无力,小五,小五。

阿修不忍再看失魂落魄的小刀,碍于这次子轩连自己都能隔开,阿修才来告诉小刀,他不能违背子轩的意思,可是也不愿子轩出事。

【阿修,你们就那样想我遗失幸福,和你们沉沦吗】心太痛,痛得让小刀翻找着包里的药,拿出药片就那样干噎着吞了下去。小刀转过了身看着阿修“阿修,找到子轩,让他停止吧,我不会离开他的,告诉他,让我见一面小五,我就不再离开了”

“小刀,是什么让你不再要幸福”阿修看得出小刀对小五的心意,不是对子轩的怀念和依赖,是一种真正的褪尽浮华的真情,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爱恋。

“因为幸福,需要一个条件,而我,恰恰缺了那样”幸福需要时间,自己却不能支撑太久,小刀深吸口气忍住了要掉下的泪,幸福,太美好,这样的自己,不能有。

阿修不明白小刀的意思,想起自己和子轩,想起子轩和小刀,想起小刀和小五。阿修突然也觉得自己看不清幸福的样子了,幸福它,到底是什么.

“了了,安排下吧,让我见小五一面,就算我求你,就当,小刀第一次求你”了了听着电话那头明显的哭音,拳头狠狠的捏着,小刀,你就这样的想那快病死的人,他有什么好,他能为你做什么,你想见是吧,那我就让你见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就死心了吧,小刀。“你只有一个小时,要知道,我是巴想不得徐子轩做这些的,看在你小时候也算充实了我无聊人生的份上,下午三点到XX酒店来吧”

挂了电话,小刀呼吸着沁入鼻腔的冰凉空气,太冷,太刺。原来了了他们竟然在自己之前来到了瑞士,不过也好,他们知道了小五却还是在为他治疗,那样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是吗,赵小刀,你看,你的人儿在接受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顾,所以,别难过了,别让他看到你如此颓丧的样子,好难看的。

那天,小刀化妆了,本就好看的容貌多了层艳丽,摄人心魂,小刀专门去买了一条长裙,她记得小五说过,自己穿裙子应该很漂亮。

那天,了了看着那样美丽的小刀走过身边,走过自己,走向那房间里的那人。

那天,阿修依照小刀的交待,拿着相机替她拍了很美的一张坐相。然后一路跟着她从她住的酒店出发,记录着她这一天所做的事情,包括进到房间录下她和小五的见面。

小刀进得房内,看着她的人儿安静的睡着了,那人儿静静的就在自己能触及的地方。白皙的皮肤显得苍白,面容憔悴,神情悲哀,连睡着了都那样紧皱着眉。酒店宽大的床上,她的人儿躺在那里显得那般瘦弱,小刀笑着,笑得眼里的泪滴落到了她的人儿脸上,笑着亲吻人儿的额头,笑着哭泣。

手指轻轻的帮小五抚平眉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小五柔软的发,她那俊美漂亮的人儿现在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只剩皮骨,已经没了那俊美和阳光,可是还是让小刀抽痛了心,灼烧了眼,只因那是小五啊。

小五动了动眼,似乎极其费力,慢慢的睁开了眼。望着眼前小刀的容颜却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又闭上了眼,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小刀在面前。

“小五,笨蛋”小刀扒开了小五的眼,让他看着自己。小五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傻傻的看着真实的小刀,慢慢的把手掌印上小刀的脸。那样小心,那样珍惜,那样冰冷的触感,原来是真的,是真的小刀。小五再也忍不住,起了身狠狠抱住自己心底爱着的女子,看着那精致妆容的脸,穿着长裙的婉约身姿,小五哭了起来。“傻小五,看到我了还哭”可是自己脸上的是什么,小刀不想去理会了。心脏开始抽搐,慢慢让小刀化了妆的脸也开始苍白,不行,现在不行,死命压着那要窒息的感觉,小刀更加用力抱住了小五。

“小刀,小刀,小刀”“小五,小五,小五”两个遗失了彼此的孤独旅者,从那次相识后,便开启了他们的空间,隔绝外界,隔绝孤独。

了了始终不死心,想着看看小刀伤心的样子,于是他还是进了房间。就这样,他看到了两个悲伤的小兽互相依靠温暖。那样的气氛让他收回了想讽刺的预言,小刀对着他的眼满是绝望,以至于了了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也不知为何,脸上印满了泪,屡屡不觉。

“小五,我要去找个人,他能治好你,别担心,相信我好么,你忘记了,我也是医生吗”“小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会努力忘记病痛”“小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小刀,不论结局如何,能再见你,我也懂了你的心思,小五,此生无憾了”“傻小五,看,今天我穿的裙子,你说我肯定会很好看,你说,好看吗”“我的小刀,最好看”“小五,别哭,是我抛弃了你,让你独自一人走了这么远这么久,现在我找到你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一起分担,好吗”“小刀,小刀”

两人从见面那时的打闹讲到外面的风雪,从三人的家讲到小刀的学业,从傻傻的笑讲到满脸泪水,却从不提那时的分离和现在的小五,小刀忍着越来越稀薄的呼吸,拉着小五的手紧紧攥住,小五,你看,不是你一个人在爱啊,我也爱着你呢,我也爱上了你呢。

那个下午,那个一小时,那个在平常不过的见面。是了了和阿修的噩梦,却是小刀的希望,小五的彩虹。

人生,面临着很多选择,很多无奈,却还是挡不住幸福来时的喜悦,只因那是可以抛却生命抛却病痛抛却悲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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