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32
刀子要杀另外一个意大利人,他刚刚回到车间,随后警察就来了,从这儿把他给逮捕了。我知道他叫倍波,但从不知他的姓。雇了这么个恶性难改的人,我是自找麻烦,但他的活儿干得特棒。"
"给他定的罪是什么?"
"被捅的那人被救活了,因此只把他关了一年。我认为他现在绝不在监狱里,但他也不敢在这儿出现了。在这儿,他有个表弟,也许他会告诉你有关他的一些事。"
福尔摩斯大声喊道:"不,不!最好谁也不要告诉,就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事态严重,我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在你查账时,我看出这些雕像都是在去年六月三日卖出的。请你说一下他是何时被逮捕的?"
这位经理说道:"先让我看看工资账目,我便可以说一个大概的日期。"他翻了几页后继续说道:"是的,他最后一次领工资是在五月二十号。"
福尔摩斯说道:"非常感谢你!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耽误您的时间了,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他在临走时一再叮嘱经理不要把这次调查说出去,随后我们动身向回走。
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四五点钟,我们才有工夫坐下来吃顿饭。在饭馆门口,有个报童大叫:"肯辛顿凶杀案,疯子杀人。"这个新闻让我们得知哈克先生的文章见报了。报道足足有两栏,文章让人惊叹且用词漂亮。福尔摩斯边吃边看报纸,有时他"格格"地笑了起来。
他说道:"华生,就应这样写。你听着这段:
我们很高兴地告诉读者,在这个案件上没有分歧意见,由于经验丰富的警官雷斯瑞德先生与着名侦探家福尔摩斯先生两人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以杀人告终的这个荒诞事件,就是一个精神失控并非有意杀人的人干的。要解释这件事,只能用心理失常来说明了。
"华生,你必须懂得如何利用报纸的威力,它可是极其珍贵的武器。你如果吃饱了,咱们就回肯辛顿,听听哈定公司的经理会对咱们讲些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想到,创建这商店的是一个矮个子,他干瘦但却很精明能干,脑筋灵活,很会说话。他说道:"是呀,先生。晚报的消息我早已看过了,哈克先生是我店的顾客。在几个月前他买走了我们的一座雕像,我们在斯捷班尼的盖尔得尔公司订了三座雕像,现在都卖光了。卖给了谁?我查一下账便立即告诉您。对了,这有几笔账,您看,第一个卖给哈克先生;第二个卖给齐兹威克区拉布诺姆街的卓兹雅·布朗先生;第三个卖给了瑞丁区下丛林街的桑德福特先生。您刚给我看的照片上的人,我从未见过,像他这种人过目难忘,他长得也太丑了。您问我们这儿的店员中是否有意大利人?有,工人和清洁工中好像有那么几个。他们要想看售货账本不会有多大困难的,我认为专门保护账本一点儿用也没有啊。啊,对,真的是件怪事,如果您了解了什么新的情况,请一定要转告我。"
哈定先生讲话的时候,福尔摩斯作了一些记录。我看得出来,他对事情的发展相当满意,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想快速赶回去,不然的话会迟到的。果真,当我们回到家时,雷斯瑞德早已等候许久了,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正在屋里走来走去。他那严肃的表情说明,今天的工作进展不错。
他问道:"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效果如何?"
我的朋友说道:"我们今天忙死了,想起来过得还算是很充实。我们去了零售店和批发商那儿,把雕像的来源弄清楚了。"
雷斯瑞德吼道:"半身像!好,好,福尔摩斯先生,你用你的方法查案,我不反对,不过我觉得这一天我比你的收获大。死者的身份我已查清了。"
"噢!是吗?"
"把犯罪的原因也查清了。"
"太棒了。"
"我们有个叫萨弗仑·希尔的侦探,专门在意大利区负责查案。在死者的脖子上挂有天主像,再考虑到他的肤色,让我感觉到他很可能来自欧洲南部。当希尔看到死者时,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叫彼埃特罗·万努奇,从那不勒斯来。他在伦敦可是赫赫有名的强盗,与黑手党有很大的干系。你知道黑手党是个地下政治组织,总是想利用暗杀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太明显了,杀他的肯定是意大利人,而且肯定是黑手党,他也许违背了黑手党某一方面的戒条。彼埃特罗一直在跟踪他,他口袋中那个人的照片可能正是杀他的人,拿着照片是为了不致于弄错了而伤及无辜,他跟着这个人,看见他进入一栋房子,就守在外面,也很可能在打斗中受了致命伤。福尔摩斯先生,这个解释合理吗?"
福尔摩斯极其赞赏地拍手叫好。
他喊道:"太棒了,雷斯瑞德,好极了!不过,我根本不明白你对打碎拿破仑头像的解释。"
"半身像!您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它呢?那又算作什么?小偷小摸行为至多关半年的监狱。我们考虑的是怎样抓到真凶,实际上我已找到所有线索了。"
"接下来又是怎样进行的呢?"
"当然简单了。我与希尔到了意大利区,按照片去寻人,依凶杀罪把他抓获归案。您与我们同去看看吗?"
"我不愿去。我认为我们会更迅速地达到目的。我说不清楚,但也许全凭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可以说有三分之二的希望,如果你今晚愿同我们一起去,我保证能让你抓捕他。"
"是在意大利区吗?"
"不是,我想很可能在齐兹威克区找到他。雷斯瑞德,如果今晚你同我一起去这个区的话,明晚我肯定同你去意大利区,耽搁一个晚上不会出什么事的。我想咱们现在应该先休息几个小时,在晚上十一点以后,我们才出去呢,可能要在天亮时才能回来。雷斯瑞德,你同我们一块吃饭,然后再去休息会儿。华生,你打电话叫个紧急通信员,我有一封至关重大的信得立即送走。"
说完后,福尔摩斯径自去了阁楼,翻阅那些旧报的合订本。过了许久,他才从楼上下来,眼里显现出胜利的喜悦,但他对我们两个只字未提。这个案件复杂而曲折,我仔细地关注他在破案侦查中所利用的所有方法。尽管我并不清楚我们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我却非常明白我的朋友正在等候那愚蠢的罪犯去打碎那另外两座半身像,其中一个就在齐兹威克区。我肯定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当场抓住他,所以,我很欣赏我朋友的智谋,他故意在晚报上放了条错误线索,让这个人知道他还可以作案而不会受到处罚。于是,当他让我把枪带上时,我根本不会感到惊讶。他自己也拿了一把装了子弹的猎枪,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武器。
十一点钟时,我们乘车去了汉莫斯密斯桥,下车后,告诉车夫等在那儿别动。我们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条非常安静的大道,路旁有排整整齐齐的房子,每所房子前都有自家的花园。凭借路灯的弱光,我们找到写着"拉布诺姆别墅"的门牌那儿。主人很明显早已休息了,因为花园小路上除了从门窗里透出一点点光亮之外,周围漆黑一片。木栅栏正好把大路与花园隔开,在园里投下许多深深的黑影,我们可以藏在那儿。
福尔摩斯小声说道:"我们很可能会等上很长时间。感谢上天,今晚无雨,我们不能在这抽烟,这种熬时间的方式会很危险的。不过你们尽可以放心,我已有三分之二的把握,花些时间等待也是非常值得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根本没等多久,就听到有动静。事先没有一点声音预示有人到来,大门突然就被人给推开了,一个黑影如猴子般灵活而迅速地冲进花园的小道上。我们发现这人迅速穿过门窗映在地上的光亮,在房子的暗影中没了踪影。这时四周静极了,我们屏住呼吸等待。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嘎吱"声,窗户被打开了,随后又没了声音,紧接着又是很久的寂静无声,我猜想这人正在想办法进入屋子里。不久,我们又看到屋内有光闪了一下,好像是只深颜色的灯笼。很明显他所找的东西根本不在那儿,因为我们隔着另一窗帘又看到了光亮,紧接着第三个也有闪光。
雷斯瑞德放低声音说道:"我们去那个打开的窗户那儿,等他一出来,立即抓捕他。"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么去做,这人就又出现了。当他走在闪着微光的小道上时,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一件白色的物件被夹在他的腋下。他朝四周偷偷摸摸地看了几眼,安静无声的大道给了他胆量,他转过身去,背对我们,放下东西。紧接着听到了"啪嗒"声,又有连续的"格格"声,他做得是那样专心,因此在我们轻轻穿过草地时,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后来,我的朋友猛地扑向他的背后,我与雷斯瑞德立即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戴上了手铐。在我们把他扭转过来时,我看到一副奇丑无比的脸孔,两颊深陷,眼睛仇恨地死盯着我们,脸孔不停地抽动,我这才完全看清我们抓到的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不过,我的朋友并没有去注视我们刚刚抓获的人,而是蹲在台阶上认真地查看这人从房子里偷出来的东西。这的确是座拿破仑半身像,与那天早晨所见到的一模一样,而且一样是被摔成细小的碎片。福尔摩斯仔细地在光亮中检查那些小碎片,根本看不出这些碎石膏片有何特别之处。他刚检查完,屋里的灯亮了,门也开了,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和蔼的胖胖的人,穿着衬衫与长裤站在我们面前。
福尔摩斯说道:"我想您就是卓兹雅·布朗先生吧?"
"是的,先生。您肯定是福尔摩斯先生吧?我收到您的信后完全照您所说的做了。我把所有的门窗都反锁上,等待事情的发生。我很高兴你们抓住了这个恶棍。先生们,进来休息一下吧。"
可是雷斯瑞德忙于把犯人送到安全地带,于是没多大会儿工夫就叫了辆马车,我们四人上车回伦敦了。犯人一句话也不说,他的眼睛透过乱蓬蓬的头发,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有一回我的手离他很近,他就像疯子一样猛抓过来。在警察局里,我们对他进行仔细的搜查,他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先令与一把长刀外,刀把上还残留着许多新的血迹。
分手时,雷斯瑞德对我们说道:"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希尔对这些恶棍非常熟悉,他会为他判罪的。你瞧,我的黑手党解释也并无不对的地方,但是还得感谢您用如此好的方法就抓获了他。但我真的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福尔摩斯说道:"时间不早了,不能再说了。不过还有一两件小事得搞明白才能彻底弄清楚这件案子。如果你明晚六点时到我家的话,我会把我所了解的一切都对你讲的。总之,此案确实有它特别的地方。华生,你要是继续记录我所侦破的一些案件的话,我敢肯定你的记载会丰富多彩的。"
第二天晚上,大家又见面了。雷斯瑞德给我们介绍了这个犯人的一些具体情况。当然我们已经知道他叫倍波,但姓什么仍不知道。他在意大利区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坏蛋。他擅长制造雕像,也曾老老实实地过了一段日子,但后来他走了邪路,两次被抓进监狱,一次是因为偷东西,另一次是因为刺伤他的同乡。他的英语很好。关于他为何要毁坏雕像还不太清楚,这个问题他根本不说。不过警察发觉这些塑像很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因为他在那公司上班时做的就是这份工作。对于这些我们早已了解了,我的朋友有礼貌地点头听着,但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正在思考别的问题。
我看得出来,在他常有的表情下,有着不安与期待。最终他站起身,眼睛里冒着光。这时门铃突然响了。随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仆人领进来一个老人,他面色红润,长满灰白色的络腮胡。他手里拿了一个旅行包,进门后就把它放在了桌上。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是住在这儿里吗?"
我的朋友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正是瑞丁区的桑德福特先生吧?"
"是的,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火车很不方便。您写信给我谈到了我买的那个半身像。"
"是的。"
"您的信还在这儿。您说:'我愿意要座仿笛万塑的拿破仑头像,我愿付您十英镑买它。是这样的吗?"
"是的,正是。"
"我对您的来信感到非常意外,因为我真的想不通您如何知道我有这座雕像的呢?"
"您肯定会觉得这很意外,但原因相当简单。哈定商店的老板说的,他把最后这座像卖给您了,我当然也就知道您的地址了。"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跟您说了我花了多少钱买的它吗?"
"他可没说。"
"我即使并不富裕,但我很诚实,我只花了十五先令,我认为在我取走您这十英镑之前,我有必要让您知道这点。"
"桑德福特先生,您这样想表明您非常诚实。不过我已定了这个价钱,我会坚持下去的。"
"福尔摩斯先生,您太大方了。我按照您的要求,把这座雕像给带来了,就是它!"他解开了袋子。因此我们最终还是见到了一座极其完整的拿破仑像,在前几次,我们看到的全是碎片。
福尔摩斯在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和十英镑的纸币放到桌子上。
"桑德福特先生,就当着这几位证人的面,您在上面签个字。这表明您把这座塑像的所有权转让给了我。我这人很守规矩,我们根本不能预料到将来会怎样。非常感谢,桑德福特先生,这是给您的钱,祝您晚安!"
客人走后,福尔摩斯的行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他从抽屉里取出块儿白布,平整地铺在桌上,又把刚买来的那座塑像放在白布的中间,然后端起猎枪,猛地往拿破仑像的头顶上放了一枪,塑像马上成了碎片。福尔摩斯弯腰仔细查看那些碎片,不一会儿工夫,他得意洋洋地喊起来,我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块儿碎片,上面嵌有一颗像葡萄干般深色的东西。
雷斯瑞德和我一下子愣住了,极度的惊叹让我们鼓起掌来,如同看戏时看到高潮时候的情景。福尔摩斯那苍白无色的面孔也微微泛出红色。他朝我们鞠了一躬,好像是在答谢观众的盛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暂时中断了理性的思考,表现出很高兴受到人们称赞时的表情。我们的惊叹和称赞竟然深深地打动了这么一个轻视荣辱、性格独立、少言寡语的人。
他说道:"先生们,你们知道吗?这可是世上少有的最宝贵的珍珠。我很庆幸,用一系列推理归纳法,从这宝物丢失的地方就是科隆那王子在达柯尔旅馆的卧室开始调查,到斯捷班尼地区的盖尔得尔公司所制造的拿破仑头像。雷斯瑞德,你应该记得这颗珍珠的丢失曾给伦敦造成多大的震动啊!当时警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在那个案子中,他们也曾问过我的意见,但我根本无从着手。我曾怀疑王妃的女仆,她是个意大利人,伦敦警方查到她有个弟弟,但并未查清他们之间联系是否密切。那个女仆叫卢克丽西雅·万努奇。我猜两天前被杀的那个彼埃特罗·万努奇很可能就是她的弟弟。我也查过报纸,珍珠丢失的时间恰好在倍波被捕的前两天。抓捕他是因为他伤了人,是在盖尔得尔公司抓捕的,可能那时他正在做那些雕像。你们应该都明白此事的发展情况了吧。不过我在想这案件的时候,是逆向思考的。倍波确实已拿到了珍珠,他很可能从那死者那里偷来的,也很可能就是他的同伙,更有可能是死者与他妹妹的中间人。不过这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最重要的一个事实是他独占了这珍珠。正当他身上带有这宝物时,警察来抓他了。他就跑到他工作的地方,他明白时间很紧,但还得把珍珠藏好,否则一定会被搜出来的。当时有六座拿破仑石膏像正在过道风干,可能有一座仍然是软的。他是个非常熟练的工人,因此就立刻在上面弄了个小洞,把珍珠放进去,再把小洞弄平。石膏像可是个很不错的外壳,根本没有人会想到珍珠就藏在里面。等他被放出后,这六座石膏像早已被卖到伦敦的各个角落了。他不知道珍珠被放在了哪座雕像中。摇摆雕像一点儿用也没有,因为珍珠已经粘在石膏上了。于是,他想惟有打碎头像,才能取出珍珠。他并没有完全失望,他很聪明又有耐心,便不停地寻找,通过一个在盖尔得尔公司工作的堂兄弟,弄清了是哪家把这些雕像买走了。后来他想方设法在莫逊·哈德逊公司工作,以此来查清那三座雕像到底卖给了谁,但是珍珠不在其中。后来他又在其他意大利工人的帮助下,查出另外三座的去处。一座便在哈克先生家。在那儿他被自己的同伙跟踪上了,这人觉得他要对珍珠的丢失负很大的责任。在接下来的打斗中他把他的同伙彼埃特罗刺死了。"
我问道:"如果他们是同伙的话,为何彼埃特罗还要装着照片呢?"
"那主要用于追踪时,便于他向其他人打听倍波的下落。这个道理很简单,我猜测倍波在杀人后行动会更加迅速而绝不再推迟了。他怕警方发现他所谓的秘密,所以他必须在警察追捕前把事情做完。那时,我也不能肯定他在哈克家的那座像里找珍珠,但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因为捧着石膏像走过无光的地方,到有灯的花园中把它打碎。既然哈克买的雕像是三个中的一个,那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里面有珍珠。还有另外两个半身像,很明显他当然会先去找伦敦的那个。我向房屋主人提出警告,防止惨案的第二次发生,随后我们便采取了行动,并取得了最佳的成果。也就是此时,我才知道我们所找的是包格斯珍珠。死者的姓名让我联想起两件事。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在瑞丁区的那座塑像了,并且,珍珠一定在里面,所以,我当着你们的面从他那里买回了它。"
我们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
雷斯瑞德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看着您办理过许多案件,但是都没有这件办得这么巧妙。我们警方并没有妒忌你,而是引以为荣。如果您明天去警局的话,不管是老侦探还是那些年轻的小探员,肯定全都会高兴地跟您握手表示祝贺的!"
福尔摩斯说道:"非常感谢!"这时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会因为人类的温情而变得激动不已。过了一阵儿,他又认真地思考起来,然后说道:"华生,把这宝物放到保险柜里,拿出康克-辛格尔顿伪造案的文件来。再见,雷斯瑞德,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新问题时,我会尽全力帮助你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