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26日 21:39
吗!?”
“听烟。”嘴角的冷笑收起,冰冷的眸子更冷一分,衬得左眼角下的泪痣也似拢上了寒霜。
听烟上前一步,蓄满力道的掌心击打上叶习未的肩膀,迫使他不得不松开揪紧钟离玦前襟的双手,钟离玦往后跌靠在轮椅上,震得木轮椅往后滚动了几许距离。
“卑鄙?呵!”像是听到了惊世的笑话一般,钟离玦冷笑出声,低头轻轻拍了拍被叶习未弄出褶皱的衣襟,再抬头,锋利的眼神定格在也同样望向他的叶习未身上,“敢问白澜的太子殿下,若论卑鄙,是你,还是本王?”
“若不是你白澜违背祖训卑鄙地将毒用于战场之上,白澜会落得如此下场?”钟离玦推动椅轮往前,却始终停在水牢之外,那沉黑的腐水未沾上他的厚底蓝靴一分。
“若不是你太子殿下下令屠我漠白城无辜百姓性命,会使得上天震怒令你白澜之土六月飞霜,整年失收吗!?”
锋利的眼神依旧锁在叶习未面上,修长的十指紧紧扣在椅把上,紧抓得指骨分明,尽泛肤白,而叶习未原本蓄满怒与恨的双眼也渐渐弥漫上浓稠得化不开的悲痛,身体猛地一震,麦色的面色寸寸刷白。
“我齐良之军踏入你白澜,未拿你白澜百姓一分,未取你白澜百姓一分,未伤你白澜百姓丝毫,所经之地,拥护我齐良之声较之拥护你白澜皇室之声还要热切,”钟离玦琥珀色的眸子半眯起再倏地睁开,似在压制着心底那随时都可能喷薄的怒气,“试问,如此,你叶姓皇族还以何来统治这万千疆土?”
每每一想到漠白城那些无辜的性命,想到钟离瑞便是陨殁在那场血腥的屠城中,钟离玦便觉心绞痛难当。
“是你叶姓皇室毁了你们自己的世代基业,而非我齐良的铁蹄!”再也忍不住,钟离玦的怒意破口而出,震得敞开的木门都微微震响,一茉更是僵在了那儿。
这两年多来,她从未见过钟离玦如此的恨怒。
“本王再卑鄙有如何,本王便是将蛊情之药用在战场之上又如何,怪只怪,你堂堂白蜡毒之国,连这蛊情之毒都解不了。”
“是你们自己,将白澜的命运推向终结!”冷沉的低吼,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叶习未步步往后退,跌坐到石床上,双手环抱住头,好似如此便能将钟离玦的话挡在耳外。
这是在他心中永远也结痂不了的伤口,注定他要在这撕痛的伤疤中活过他的有生之年。
“皇兄!”宛溪从后抱住叶习未的腰际,使劲摇着头,“不要听他说!这不是皇兄的错!”
皇兄!?
这一声伴着哀伤的惊呼犹如一道惊天之雷,狠狠劈在一茉心上,她再也抵不下不愿不敢去面对的感觉,僵硬地转过身,去面对她害怕去面对的现实。
钟离玦海蓝的身影,听烟护在其身前笔挺的身姿,石床之上宛溪从后环抱住叶习未的景象,都令她在这阴冷的牢笼里,将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