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21
的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过去三天里最值得注意的事情,是未发生任何事。这两天 差不多每隔一小时就收到一次政府方面的报告,可以肯定目前整个欧洲,无论在何处,都没 有显出不安全的迹象。如果这封信是被偷走丢失了,不,应该不会被偷,可是要是真的 被偷 走了,信现在又在哪儿呢?这封信在谁的手中呢?他为什么要留着这封信呢?这个问题就犹 如一把锤子,日日夜夜不停地敲着我的脑袋。卢卡斯的死和信件被盗,这真是巧 合吗?他有 没有得到信呢?如果得到了,他的文件里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是他癫狂的妻子把信带走 了?如果是这样,信是不是有可能在她巴黎的家中呢?我该如何在不被巴黎 警察怀疑的情况 下找到这封信呢?亲爱的华生,这次的案子,我们的难题不是只有罪犯,法律也是一道巨大 的障碍。每件事情都在阻碍我们,可是事情却又如此重大。如果此次 的案子被我顺利地解决 的话,一定是我毕生事业的最大荣耀。啊,又有最新的情况! ”他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刚拿 到手中的信,说,“好像雷斯垂德已经掌握了重要的情况,华 生,带上帽子,我们要赶快到 威斯敏斯特教堂区去。”
这是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这栋房子看起来很高,表面有些陈旧,但是却保持着标 准的十八世纪风格,布局严谨,美观大方,结实耐用。雷斯垂德正站在前面窗户那儿向 外张望 ,一个高个子警察给我们开了门,并请我们进去,热情的雷斯垂德走上前来欢迎 我们。我们走进房间,发现除了地毯上有一块难以辨认形状的血迹以外,没有任何其他 痕迹。房 间的正中位置是一小块方形地毯,周围是由小方木块组成的旧式地板,地板擦 得非常光亮。壁炉侧的墙面上被武器挂满了,那把行凶用的匕首也挂在墙上,挨着窗户 的是一张贵 重的写字台,屋里的一切摆设如油画、小地毯,以及墙上的装饰品,都是那 么精美而华丽。
雷斯垂德问:“巴黎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
福尔摩斯点点头。
“此次事件的关键似乎被我们的法国朋友掌握了,我觉得他们分析得有道理,当时一定 是她在屋外敲门。因为,卢卡斯不经常跟外界接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客人,卢卡斯肯定不 会让她留在街上,所以才开门让她进屋。弗那依太太向卢卡斯讲述着她一直在找他,并且指 责他。事情总是相互关联的,当时那把匕首就挂在墙上,所以,使用起来很方便。但是 并没 有一下就毙命,因为椅子全都倒在一边,而且卢卡斯手里还抓着一把椅子,他试图用椅子把 卢卡斯太太挡开。看来案件的过程已经很清晰了,如同在眼前发生一样。”
福尔摩斯睁大眼睛看着雷斯垂德。
“那为什么还要找我来呢? ”
“啊,那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是我猜你会感兴趣的,因 为这事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它非常反常。这和主要事实并无关系,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 “那么,那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呢?”
“你知道,这种刑事案件发生以后,我们必须谨慎地对现场进行保护,派人不分昼夜值 班看守,任何东西都不准移动,也确实做到了这点。今天上午我们将死者埋葬后,认为调查 也进行到尾声了,所以我们想把屋子彻底的打扫一下。其实这块地毯并不是固定在地板上的, 只是单纯的铺在上面。我们凑巧掀开地毯,发现……”
“什么?你发现什么了?”福尔摩斯的神情由于迫切想知道答案而显得有些紧张。
“我敢说给你一百年时间你也不会猜到的。你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了吧?这种情况下 大部分血迹应该已经渗透地毯了吧? ”
“应该是这样。”
“可是与地毯上的血迹相对应的白色地板上,却没有任何血迹,你不认为这一点非常奇 怪吗? ”
“没有血迹丨可是,一定应该有的。”
“尽管你猜测一定应该有,但是,事实上就是没有。”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是事实,他抓住地毯的一角,一下就把它翻了过来。
“不,地毯的上下两面的血迹是一样的,地板上一定会有痕迹。”
雷斯垂德因为将这位著名的侦探弄得迷惑不解,所以高兴得笑出声来。
“现在我来揭示谜底给你看。地板上是有第二块血迹,但是位置却与第一块不符合。我 让你们看得清楚点。”他边说边把地毯的另一角掀开,马上有一片紫红色的血迹呈现在这块 洁白的地板上,“福尔摩斯先生,你看这个事该怎么解释呢?”
“非常简单,本来这两块血迹是吻合的,但是因为某人转动了地毯。地毯是方形的,加 上没有钉住,所以移动它很容易。”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警察有能力自己判断出地毯一定被转动过。这简直太明显了, 因为地板上的血迹理应被地毯上的血迹正好盖住。我想要问的是,谁会去移动地毯,原因 是 什么?”
我从福尔摩斯惊呆了的表情看得出他内心非常激动。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雷斯垂德, 这个现场是不是由门口的那位警察一直看守着呢? ”
“是的。”
“请你照我的意见去做,仔仔细细盘问他一下。不过,一定要避开我们。把他带到后面 的房间里,你单独地跟他谈谈,他可能会承认的。问问他怎么敢让其他人进来,而且还把那 个人单独留在房间里。不要问他有没有让人进来过,一定要说你知道他放什么人进来过了, 逼问他,告诫他必须坦白交代才有可能得到原谅。务必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
雷斯垂德走后,福尔摩斯才欣喜若狂地对我说:“华生,等着看好戏吧! ”他已经无法 掩饰内心的激动,精神振奋,一反刚才呆滞的神情。他迅速地拉开地毯,趴在地板上,试 着 掀起地板的每块方木板。他不断地用指甲掀着木板,忽然,有一块木板活动了。那块木板好 像箱子盖一样,从有活页的位置向上翻起。下面露出一个小洞,福尔摩斯立刻把手 伸进去。 可是,抽回手的同时,他发出了恼怒失望的哼声。洞里早已是空空如也。
“快,华生,快把地毯放好! ”刚刚扣好那块突起的木板,并将地毯放好,雷斯垂德在 走廊里说话的声音就传进屋了。他进屋时看见福尔摩斯懒散地靠着壁炉架,正用手挡着打 哈 欠的嘴,显得无所事事却又很有耐心。
“福尔摩斯先生,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有些不耐烦了吧?他已经全都说出来了。 麦克弗逊,到这儿来,给这两位先生讲讲你干的好事。”
进屋的高个子警察,羞愧得满脸通红,一脸的后悔。
“先生,我真没打算做坏事。昨天晚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妇女,在大门前,她说她弄错了 门牌号码。我们就聊了几句。一个人整天在这儿守着,确实有些寂寞。”
“那么,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呢?”
“她说她在报上读到过这起案子,想进屋里瞧瞧凶杀案发生在什么地方。她是个很体面 的女人,说得让我无法拒绝她。我觉得让她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刚看见地毯上的血迹, 马上就晕倒在地板上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跑到后面给她倒了一杯水来,但她还是没有 醒过来。我就跑到拐角的‘常春藤商店’买了点儿白兰地,可是在我拿着白兰地回来的 时候, 这位妇女早已经走掉了。我想她可能是清醒过来后,感到不好意思,不想再见我。”
“那块地毯是不是被动过呢? ”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地毯有些不平了。我就想,她倒在地毯上,而地毯下面是光滑的地板,所以没办法固定住。随后我就把地毯摆好了。”
雷斯垂德严肃地说:“麦克弗逊,你要记住这个教训,你无法欺骗我的。你是不是觉得 自己玩忽职守不会被发现,可是我只看了地毯一眼就立刻知道有外人进过房间了。这次是你 的运气好,没丢什么东西,如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吃点苦头的。福尔摩斯先生,为了如此一件小事,麻烦你特意跑一趟,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以为你会感兴趣这不在一起的两块血迹。”
“不错,我确实感兴趣。警察,这位妇女只出现过一次吗? ”
“是的,只来过一次。”
“她是谁? ”
“她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她是看到广告应聘打字员的,只不过走错了门,她是一位亲切 温和的年轻妇女。”
“个子高吗?漂亮吗? ”
“没错,她是个长得很美的年轻妇女。她说:‘警官,麻烦你让我看一眼丨’她很有办法, 特别会哄人。开始我只是打算让她从窗户探头看看,那样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她穿着得怎么样? ”
“穿着一件拖到脚面的长袍,很素雅。”
“具体什么时间来的? ”
“天刚黑的时候。我买白兰地回来的时候,发现人们都在点灯。”
福尔摩斯说:“很好。走吧,华生,我们到另外一处去,那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们走出这栋房子时,雷斯垂德还待在前面的屋子里,那位后悔不已的警察为我们开 了门 。福尔摩斯来到台阶上,转过身来,同时拿出一件东西给警察看。这位警察死死盯着, 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喊道:“天啊! ”福尔摩斯将食指贴在嘴唇上,示意警察不要 说 话,然后把这件东西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洋洋得意地回到街上。这时他放声笑了,他 说:“太棒了丨我的朋友,你等着看吧,最终的序幕已经开始了。放心好了,不会发 生战 争,崔洛尼?侯普先生的美好仕途不会受到影响,那位不谨慎的君主不会受到惩罚,首相 也不必担忧欧洲政治局势复杂。只要我们稍稍用一点手段,没人会因为这件不幸的事 而受 牵连。”
我心中对于这位传奇人物,感到羡慕不已。我情不自禁地喊道:“问题已经解决了?” “华生,目前还不能这么肯定。仍然存在几点疑惑没有理清。但是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 已经足够多的了,如果还是无法解开其他的问题,那只能说是我们自己的过失。现在我们马 上去一趟白厅住宅街,把事情做个了结。”
当我们到达欧洲事务大臣官邸的时候,夏洛克?福尔摩斯要找的居然是希尔达_崔洛 尼?侯普夫人。我们被领到了起居室。
这位夫人似乎有些愤怒地红着脸说:“福尔摩斯先生丨您实在太不守承诺,太不厚道了。 我已经解释得非常清楚了,我到您那儿去的事,我希望您能够保密,避免我丈夫怀疑我干 涉 他的工作。可是您却偏偏到这里来,以此表示您和我有事务联系,故意损害我的名声。”
“夫人,很遗憾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既然被赋予找回这封重要信件的使命,我不得不请 求您把信交还到我手中。”
这位夫人马上站了起来,她那漂亮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身体开始 摇晃起来,看起来她似乎要晕倒。她勉强集中精神,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脸上所呈现的 各种复杂表情一时完全被强烈的不满和惊讶所掩盖住了。
“福尔摩斯先生,您居然诽谙我! ”
“夫人,请您不要这么激动,这些手段是没用的,您还是把信交出来吧。”
她跑向了呼唤仆人的手铃。“管家会把您请出去的。”她说道。
“希尔达夫人,我认为您不必摇铃。如果这铃声响了,我为了避免流言蜚语而做的一切 真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您把信交出来,一切都好解决。如果您愿意协助我,我可以把一切 都处理得很妥当。如果您一定要与我为敌,那么我不得不揭发您。”
她威严地站在那儿,脸上呈现着无所畏惧的神情。她注视着福尔摩斯的眼睛,努力想看 透福尔摩斯的想法。手铃就在她的手上,但是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摇。
“您别想吓唬我,福尔摩斯先生。您居然胁迫一个妇女,这可不是大丈夫应该做的事。 您说您掌握着一些情况,您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呢? ”
“夫人,请您先坐下。您如果不小心摔伤了自己就不好办了。您一定要坐下,我再讲话。” “福尔摩斯先生,我只给您五分钟时间。”
“希尔达夫人,只需一分钟就够了。我知道您去过艾迪亚多_卢卡斯的住处,您交给了 他一封信;我也知道昨天晚上您又精明地骗过警察再次进到那间屋子;我还知道您如何从地 毯下面隐蔽的地方拿走这封信的。”
她盯着福尔摩斯,脸色惨白,有两次她喘着粗气,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没过多长时间, 她大声地说道:“您疯了,福尔摩斯先生,您一定是疯了。”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块硬纸片,这是从相片上裁剪下来的面孔部分。他说:“我 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因为我认为可能会用到它。那位警察先生已经确认了这张照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身靠在椅子上。
“希尔达夫人,我确定信在您的手里,现在事情还可以挽回。我不想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我将这封丢失的信交还给您丈夫,我的责任也就结束了。希望您会接受我的意见,并且将 事 实告诉我。这是您唯一的退路。”
她顽强得令人惊叹。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她还是不想承认失败。她说:“福尔摩斯 先生,我重申一遍,您的话简直太离谱了。”
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希尔达夫人,我为您感到可惜。我尝试了最大程度 的努力。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福尔摩斯摇了一下铃。管家立刻走了进来。“请问崔洛尼?侯普先生在家吗? ”他问。 “先生,主人十二点三刻回到家来。”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他的表,说:“还有十五分钟。我等他回来。”
管家刚离开房间,希尔达夫人便跪倒在福尔摩斯脚边。她摊开两手,抬头注视着福尔摩斯,泪流满面。她哀求说:“请宽恕我吧,福尔摩斯先生,请您宽恕我吧丨看在上帝的分上, 千万不能让我丈夫知道丨我非常爱他啊丨我不希望他心里存在一点不开心的事情,可 是这件 事会使他伤透心的。”
福尔摩斯将这位夫人搀扶起来:“太好了,夫人,您权衡清楚了。现在时间相当紧迫。 信在哪儿? ”
她飞快地走到一个写字台旁,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信封很长,颜色是蓝色 的。她说:“福尔摩斯先生,信在这里,我发誓绝对没有拆开过。”
福尔摩斯念叨着说:“如何把信放回去呢?快,快点,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丨文件箱在 哪儿? ”
“还在他的卧室里。”
“太幸运了丨夫人,赶快把箱子拿到这儿来! ”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一个红色的扁箱子走了进来。
“您以前是如何打开的?您是不是有复制的钥匙?对,您当然有。快打开箱子! ”
希尔达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塞满了文件。福尔摩斯将这封 信藏到靠下面的一个文件里,并夹在两页之间。他们把它关上并锁好之后,夫人又把它送回卧室。
福尔摩斯说:“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等候你的丈夫回来了。还有十分钟。希尔 达夫人,我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来维护您的利益,您应该用这十分钟坦诚地告诉我,您做这种 不寻常的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
这位夫人大声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愿意将事情全部告诉您。我宁愿放弃我的右手, 也不希望让我丈夫有丝毫的烦恼丨整个伦敦也不可能找出一个像我这样爱自己的丈夫的女 人 了,可是如果这件事让他得知,即便我是迫于无奈的,他也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他视他 的名誉如生命,所以他是无法忘记或是原谅别人的过失的,福尔摩斯先生,您一定 要帮帮 我丨我和他的幸福,以及我们的性命全都遭受着威胁! ”
“夫人,简单点说,时间所剩不多了!”
“先生,问题出在我的一封信上,我结婚前写的一封让我后悔万分的信,是在我头脑一 念之差下写的。我的信并无恶意,可是我丈夫准会把这当成犯罪。他要是看了这封信,绝对 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曾经试着忘掉这件事。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信落到卢卡斯的手中, 他写信告诉我要把信交给我的丈夫。我恳求他不要这么做。他告诉我只要从我丈夫的文 件箱 里帮他拿一份文件,他就会把信还给我。我丈夫的办公室里有间谍,是间谍告诉了卢卡斯有 这样一封信。他向我保证我丈夫不会因此受到伤害。福尔摩斯先生,您站在我的 立场考虑一 下,我该怎么处理呢?”
“把一切都告诉您丈夫。”
“这不行,福尔摩斯先生,不可以丨一方面是毁掉我的幸福,另一方面是去做拿我丈夫 的文件这种吓人的事。在政治问题上我不清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而我十分明白爱情和信任 的重要性。福尔摩斯先生,我拿了文件丨我先是取了钥匙的模子。卢卡斯将一把复制好的钥匙交给了我。我打开文件箱,将它取出,然后又送到了格多芬街。”
“到那里的情况如何? ”
“我按照事先约好的方式敲门,他开了门,我跟着他走进屋里,我故意没有关严大厅的 门,因为我害怕和这个人独处。我记得当我进屋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妇女站在外我们的 事 情很快解决完了。我把那封信放到他的桌子上。我既然已经把文件交给了他,他那封信也 就还给了我。就在这时候,房门那侧似乎有动静,接着又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卢卡斯急 忙 掀起地毯,把文件藏到地毯下的某个地方,然后又迅速将地毯盖好。
“随后发生的事简直如同噩梦一般。我看见一个妇女,面色较黑,神情疯狂,还听到她 说话的声音,她讲的是法语,她说:‘没枉费我苦等,终于让我捉到你和她的好事了丨’随 后他们两个人便恶狠狠地拼起命来。卢卡斯手里抓着一把椅子,那个妇女拿着把锋利的刀子。 当时的场面实在太可怕了,我立刻冲出屋子,逃离了那栋房子。第二天早上,我在报 纸上得 知了卢卡斯被杀害的消息。那天晚上我十分高兴,因为我终于取回了我的信。可是我没有料 到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认识到,我不过是用新的苦恼取代了旧的。丈夫失去文件后每日 心神不宁,这使我更加焦虑。我当时差点就跪倒在他脚下,向他承认文件是我偷走的。可是 这意味着我要坦白过去的事。我那天早上去找您就是想弄清楚我犯的错误有多严重。从我带 走文件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计划如何将文件拿回来。要不是看着卢卡斯藏起它,我根本 无法 找回这封信的。我一直盘算怎样进入屋子里,我连续两天去观察那个地方,可是门总是关着。 昨天晚上我的最后一次尝试终于成功了,我猜您已经知道我怎么拿到的。我把 文件带回家, 本打算销毁,因为我无法在不暴露自己过失的情况下把信还给我丈夫。天啊,我听到他上楼 的脚步声了! ”
这位欧洲事务大臣激动地冲进房间。
他说:“有消息吗,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消息吗?”
“倒是有点希望。”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喜出望外:“感谢上帝丨首相正好来和我一起吃午饭。可以叫他来听 听吧?他虽然有着坚定的内心,可是我知道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他几乎没有办法入睡。雅 可布,你把首相请到楼上来。亲爱的,我认为这是一起政治事件,所以你先下楼,几分钟后 我们就到餐厅跟你一起吃午饭。”
首相的举止看起来很镇静,但是从他闪烁的目光和不停地颤抖着的大手上,看得出他与 他的年轻同事同样激动。
“福尔摩斯先生,听说你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
我的朋友回答说:“迄今为止,始终没有找到丢失的文件。有可能失落文件的地方,我 都逐个调查过,什么线索也没有,但是我能确定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不行的。我们无法一直在火山顶上生活。我们必须把事情调查清 楚才行。”
“我是抱着找回文件的希望才到这里来的。我越想越觉得文件始终没有离开您的家。”
“福尔摩斯先生! ”
“如果文件被带到外面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公之于众了。”
“会有人拿到文件却只是为了要藏在他家里吗? ”
“我不相信这封信被人拿走了。”
“那么,信为什么不在文件箱里呢?”
“我并没有说它确定不在公文箱了。”
“福尔摩斯先生,这可开不得玩笑。我确定它不在公文箱。”
“星期二早晨后,你有再查看过它吗?”
“没有。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说不定你看错了。”
“绝对不可能。”
“我不相信。我知道发生过这种事。我想,公文箱中应该还有许多其他文件,它们混在一起了。”
“它是放在最上面的。”
“也许箱子因为被移动,里面的文件乱了位置。”
“不,不,我把所有文件都拿出来查看过。”
“这问题很容易解决,”首相插话说,“让我们把公文箱拿来查看一下。”
事务大臣拉了拉铃。
“管家,把我的公文箱拿来。这实在是好笑,完全是浪费时间,不过,你非话.就这么做吧。谢谢你.管家.放在这里。我总是把钥匙串挂在表链上的。你看,就是这些文件,麦诺爵士的信、查理士?哈迪爵士的报告、弗洛尔爵士的……上帝啊丨这是什么?贝林格爵士丨贝林格爵士! ”
首相从他手中抢过那个蓝色信封。他说:“是的,就是它没有人动过。恭喜你! ”
“谢谢丨谢谢丨我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丨这真是不可思议一简直是不可能。福尔摩斯先生,你就像神仙一样,你是魔术师丨你怎么会知道它在这里的?”
“因为,我知道信没在别的地方。”
“我无法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了! ”他飞快地走到门旁,“我的妻子在哪儿呢?我要告诉她事情总算过去了,希尔达丨希尔达! ”我们听到他在楼梯上呼喊的声音。
首相出神地看着福尔摩斯,眼球来回打着转。他说:“先生,我猜一定有什么问题。文 件又不可能自己回到箱子里。”
福尔摩斯笑着躲开了那一对惊奇的眼睛。“我们也有自己的外交秘密。”他边说着边拿起 帽子,转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