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21
,你是通过我的表情来发觉我心中所想的? ”
“通过你的面容,尤其是你的眼睛。也许你自己根本不记得你是如何陷入深思的了?”
“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丢下报纸,正是你的这个动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之后, 你若有所失地坐在那里大约持续了半分钟。后来你的目光停留在你那张刚刚镶上镜框的戈 登 将军的肖像上,通过你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我知道你开始思考一些事情了。但是你并没有想 得很远。紧接着,你又将你的目光转移到你书架上那张还没有按上镜框的亨利?华德 ?毕奇 尔的画像上。之后,你的目光上移看向墙,这样你的意图就十分明显了。你是在考虑,要是 这张画像也装上了镜框,那么就正好可以挂在墙壁上的空白位置,与那张戈登画 像并列挂在 一起了。”
“你真是将我看得很透彻! ”我惊叫道。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太可能弄错呢。接着你的思路又转回到毕奇尔的身上,你目不转 睛地注视着他的画像,好像正在通过他的面貌来判断他的性格。然后你不再紧锁眉头了,但 是还是注视着,在你的脸上出现了深思的表情,可以得知你在思考着毕奇尔所经历的事情。 我确定你此时一定联想到在内战时间他代表北方所承担的责任,因为我记得你对他的经 历表①爱伦?坡:美国诗人、小说家、批评家。
达出特别愤慨的情绪。你对这件事反应十分强烈,所以,我猜到你想到毕奇尔的时候也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些。又过了一会儿,我发觉你的视线不再停留在画像上了,我确定你的思绪重新又转回到内战上了。当我看到你紧紧闭着双唇,眼睛闪闪发光,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我肯定你正在想着双方在这场狭路相逢的激战里所表现的大无畏精神。但是,你的脸色又慢慢变得阴沉,你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你是想到了战争的惨烈、恐怖以及那些枉送了性命的人。
这时你的一只手轻轻地挪到你曾经的伤疤位置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就知道,你当时在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解决国际问题实在是荒唐可笑。在这点上,我赞同你的看法,这的确是十分荒谬的,我很高兴地知道,我的推测完全印证了你所想的。”
“一点也没错!”我说道,“尽管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和以前一样觉得吃惊。”
“这是十分简单的,我亲爱的华生,我完全可以保证。若不是你那天有所怀疑的话,我是肯定不会将你的思路打断的。但是今天晚上外面有着微风,我们一起去伦敦市区逛一逛,你觉得怎样? ”
我对我们这小小的起居室的确已经厌倦了,于是很高兴地应允了。我们一起在舰队街和史全德街逛了三个小时,看着人世间的千姿百态、形形色色的生活场景。福尔摩斯独具一格的评论,对细微之处那敏锐的观察以及巧妙的判断能九让我着迷。当我们返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一辆四轮马车正停在我们寓所的大门口。
“喔!我猜.这是一辆医生的马车,是一位全科医生,”福尔摩斯说道,“他刚工作不久,但是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我想,他应该是来找我们帮忙的。我们回来得真是时候! ”
我熟悉福尔摩斯的调查方式,善于领悟他的推论。马车内灯下方有一只柳条编成的篮子,篮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我知道福尔摩斯就是通过这些医疗器械的种类,立刻给出了判断。我们位于楼上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可以得知,这位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来访者的确是来找我们的。我心里暗自嘀咕:是什么样的事居然使我的一位同行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到这里?我跟在福尔摩斯身后走进了房间。
一个面色苍白、脸又尖又瘦、有着土黄色络腮胡子的人,看见我们进屋,立刻从壁炉旁的一把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