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1日 01:16
混又欺负我弟弟了,哥这会便替你揍他去,”这狗蛋正要辩解的时候却听得外面这一声,吓得赶紧跑到张子琪的怀里,这时便见得一十七八岁的高个儿少年背着竹筐进得门来,这少年便是启之的哥哥张云帆了。
虽只有十七岁,但张云帆的个子已经快要撵上自己的父亲张子琪了,这张云帆长相随那张子琪,浓眉剑目,甚是英气勃发,但是性子却有些不同,张子琪性子虽然耿直了些,但是行事却也不甚毛躁,而且心思缜密,那张云帆便不同了,行事方式大大咧咧,而且向己心特别强,若是见得谁家小孩欺负自己的弟弟,这便不过对方是不是年幼,抬脚便踢了过去。
少年启之虽然如自己阿娘一般身子孱弱,但是却也不是一个特老实的主,虽然每次被人欺负了总是自行忍着,但是难免有被哥哥知晓的时候,张云帆便气势汹汹地找那小孩算账去了。
这张云帆似他阿爹一般,具有一身功夫在身,即便是遇到那孩子的家长也不在乎,顶多一起收拾了,在当然砸完场子之后便飘飘然而去,这便苦了张子琪夫妇,隔三差五地低声下气去给人道歉,于是这张子琪便不再教自己的儿子武艺了,但是张云帆却并不在乎,按他那说法,老爹的功夫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差的只是些火候而已,而且自己在平时修习武艺的时候也摸索着自创了些招式,虽不见得高明但却也实用。
那张子琪见是自己的大儿子回来了,便皱起了眉头道,“小孩子玩闹,你少管那闲事,再说了,狗蛋这娃是启儿的好友,两人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切莫在那扰乱了事情。”
其实这张云帆在外面的时候早已听全启之的话儿了,自己只是吓唬吓唬这狗蛋而已,没想到这小子还贼机灵,见事不妙便往那张子琪身上躲,张云帆笑了笑,向自己的弟弟眨了眨眼睛。这启之自是明白老哥的意思,故意撅起了小嘴不满道:“狗蛋,今个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是下次去你家的时候你要让你阿娘烙油饼给我吃,而且一定要多放肉!”
狗蛋少年听得启之这话哪敢说半个不字,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否说服自己的阿娘下次请张启之这狐朋狗友吃油饼,拉着张启之便往外跑。
张云帆见狗蛋那恐慌狼狈的样子甚是好笑,畅快淋漓的长啸了一声,吓得那狗蛋赶紧蹿了,待要继续时却被阿爹那杀猪似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少年悻悻然,朝着自己的阿娘拌了个鬼脸便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走却又一边蹦跳,仿佛礼乐诗书都不曾学过一般,全然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张子琪见自己的大儿子这般流氓德性,便对妻子笑骂道:“你说你那么貌美如花的一姑娘怎的给我张家生得这么一畜生?”
那张氏听得自己的丈夫这般挖苦自己,便没好气道:“那还不因为你自个是畜生?”说罢便不再理会自己的丈夫,径自回屋去了。
张子琪咋了咂嘴,郁闷道:“这天下的女人嘴巴怎的都这般的厉害!”
话说这狗蛋拉着张启之从张家出来之后一口气直奔了二里多地,那架势,仿佛屁股后面咬着一群恶狗,直到后面的张启之快要吃不消的时候才硬生生地将他给止了下来。
即便是累的没了力气,狗蛋也是顾不上喘气,拉长了脑袋往来时的路上瞧去,见到张家的院子已然没了踪影,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等到气息平息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个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渍湿透了。少年启之喘息之际见狗蛋这副德性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狗蛋见自己的狗友竟然笑的如此开怀,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不就是勒索你阿爹几串酸了盘(沂蒙山区一种野果)么,你看你哥那样子,差点要把俺吃了!”
启之见到狗蛋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拍拍胸口,似是心有余悸一般,便笑道:“你真当那酸儿盘是我阿爹采摘的?”
“难道不是么?”狗蛋愣了愣,道:“看张叔叔背的那竹筐应该是上山去采山药了,那采点山野果回家供你这小太爷不是没可能吧?”
“爹爹每次进山自是要采些野果回家给我的,”启之笑嘻嘻道:“不过这次既然是我哥跟他一起进山,那采摘野果的事自然要落到我哥的身上了。”
“那却是为什么?”狗蛋好奇道:“难道有你哥哥在一边,你阿爹采不到那些野果么?”
“不是”,启之解释道:“因为我阿爹所采之药很多跟一些野草长的很像,所以这采药之事要有那耐心,而哥哥却是最不擅长干这种活了,既然被阿爹拉去,而且哥哥又喜欢上蹿下跳,自然不能浪费了这免费的劳力,这采摘野果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是我哥的责任了。”
“哦,原来如此,”这狗蛋才恍然大悟,随后赞道:“不愧是秀才,这等事情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唤作是俺就不行了!”
“你猪脑袋啊?”启之白了他一眼道:“我阿爹和我哥哥凡一起进山采药都那么办,若是我不知道才是怪事哩。”
这两个少年一路叽叽喳喳沿着山路往村南的龙头山上去了。
待到两个少年到达那龙头山时却见刘哥那群人已是等的快不耐烦了,见这两人到来便道:“你们两个怎的这般邋遢,刘哥我已经在这侯你们侯了大半天了!其实光刘哥我在这候着也无所谓,关键是咱这十几号人呐!”
刘哥一边不太满意地抱怨着,一边伸出手来指了指后面的那一大票人,显然这刘哥是不想将这眉头一个人触了。
少年启之与狗蛋两人往那刘哥身后瞅去的时候却见那众人皆一一种可以杀人的眼神望着刘哥前面的这俩小子,那架势,恨不得将两人生吞活剥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这群少年起怒,这时正当是天下大旱之时,头顶上那轮日头好似那烈烈燃烧的火焰似得,即便是大人呆在这太阳底下也吃不消多久,而这群少年现在个个皆是大汗淋淋,甚至体质不好的都有些中暑的迹象,怎能不对这俩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狗蛋见众少年这杀气腾腾的架势当场就虚了,贼似的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些许计较,于是向这刘哥讨好道:“俺等俩个自然是知道刘哥和大伙儿等的辛苦,其实看大伙在这晒日头俺也蛮心痛的,只是刘哥您也知道,这秀才的阿爹却是不怎么讲理,说什么大热天的,不让秀才出去,怕将秀才这葱白一般的皮儿晒成焦炭块了,是俺好说歹说的解释着是跟着你刘哥出来玩,那秀才的阿爹也知道您刘哥最讲义气,保证不会让秀才吃苦,那秀才的阿爹这才允许秀跟俺才出来。”
狗蛋这马屁上上下下地对这刘哥猛拍一通,拍的刘哥脚底浮虚差点都不会走路了这才打住。启之见这狗蛋挨打的狗去咬鸡,竟然拿自己的阿爹出气,虽然也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好,
但在这小小少年的眼里,在背后说自己的阿爹似是那奇耻大辱一般,这等沙子仿佛带着刺一样,却是最难以容下的,当下便毫无顾忌地说道:“狗蛋你丫的恶狗嘴巴里就是吐不出那象牙来,若不是你嘴馋我阿爹竹筐里的那点酸儿盘,被我哥一顿唬下腿都软成那烂泥了,咱至于来这么晚么?”
狗蛋见启之一句话就将自己刚才口干舌燥拍马屁的成果一扫而空,而且顺带着揭了自己的老底便苦着脸道:“俺说秀才,损人也没你这般损的吧?再说了,怎么说我被你哥唬的成烂泥了?俺不是拉着你片刻狂奔三百里么?若不是这顿狂奔,咱恐怕来的还晚呢!”
见这两个家伙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仿佛两只斗在一起的麻雀儿,刘哥在一旁不耐烦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吵完啊?若是吵完了咱还要去办正事呢!”
这两个少年听得刘哥的言语便不再吱声,刘哥见这俩麻雀不再斗嘴便招呼后面的那群少年过来,众少年围在一起商量着所谓的“正事”。
这南山位于莒州南部,山如蛟龙盘旋,方圆十多里地,靠近那琅琊地区,相传是由一条神龙所化,南山脚下有浔河和另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环绕,算得上山清水秀,也是一处风水佳地,只是靠近这荒野之处,难得有那高深之人瞧见,南山顶上靠近龙头的地方,左右各有一具高耸的岩石,似是镶嵌在山壁上一般,当地人都称之为“龙眼”。
就在这龙眼之上站着两位身着道袍之人,这两位道人看上去差不多正值中年,长须轻飘,各自背负一柄样式朴拙却又灵气四溢的仙剑,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其中一位道人看上去年纪稍稍年长一些,须发有些发白,而另一位却是清须飘逸,只是有些大腹便便,坏了些许仙人的风度。
这两位道人正负手扶须,目不转睛地望着下面正在商量着“大事”的众少年,那些少年怕这火热的日头,因而也不曾抬头瞧见自己头顶上的两个仙人。
过一阵那年长的道人对另一道人道:“冉老弟,若是老哥没有瞧错,下面这群少年中竟也有几个人资质尚佳,是鲜见的怀有独特灵根之人,这可是修道的上上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