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1日 01:15
年闻言也是一阵嬉笑,那夺得启之所采之石的少年游到岸边将启之采的石头摆到那石头堆里而后道:“怎么说也是秀才的成果,咱不能扔了,还要排名呢!”
“秀才所采之石虽然小,但总好过某些人没采到吧!”旁边的李姓少年见众人都是这般取笑张启之,便看不惯道。
这李姓少年确实是一语中的,那取笑启之的少年便是潜入到水底之时因贪图取那大石头而半途而废的少年,少年听得李姓少年的嘲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游到一边不再做声了。
有几个少年也是因为贪大而没有取到石头,听得李姓少年的话语也静下声来,脸颊憋的通红。
少年启之听得有人为他说话,抬头望向那李姓少年,那李姓少年却是仍然冷着脸,见嘲弄启之的少年不再做声,他便也退到了一边。
张启之只知道那少年姓李,平日里不拘言笑,神神秘秘的,其他的却不甚了解,但是今天却为自己说话,因而对那李姓少年多出不少好感来。
刘哥儿见张启之也已经从水中出来,而且还捞得一块石头,虽然石头并不大,但对于启之小小年纪来说已是不简单了,这最起码说明了这小子凭借自己的力量游到了水底并且游了上来,便对这倔强少年逐渐产生了好感,想不到平日里默不作声的秀才竟是这般刚强坚毅之人。
见到大伙都已不出声,这刘哥儿便道:“既然大家都已比试完毕,那么下面就看刘哥儿我的手段了。大家可是要瞧好了。”
听得头儿刘哥要露这手段,众少年亦是来了精神,纷纷叫好。
这刘哥见众少年竟是对自己这般敬仰便更加地得意的把那下巴抬到天上去了。在众少年的喝彩声中一个鱼跃便往那水底潜去,仅是几个瞬间便已游得水底。
这刘哥儿做着群少年的孩子王却不是偶然,而是凭借自己的手段,莒地自古便有那习武的风尚,甚至是私塾老先生在平日里也教自己的这些学生一些枪棒,故而各家的孩子都会些手段,虽不及那些刀口舔血行走江湖的行客,却也是身轻体健,三两个外家的同龄孩子也难近其身。
刘哥儿的老爹是马家庄的土财主,这在这群少年眼里已是高人一等了,但是更令这刘哥居高甚傲的便是这刘哥的三叔刘子峰却是那个名震江湖的劈山堂中一分舵的副舵主,其武功更是了得。
那刘子峰无儿无女,对刘家这大少爷宛若当成自己儿子一般,甚是喜爱,平日里也教他舞弄一些拳脚,而刘哥虽在识字上可以说是半个白痴,但在习武这事上却也算得半个天才,小小年纪便已有了些火候,将那劈山堂的劈山掌习练的有模有样,寻常人等已是难以近的其身了,甚至与那些武林好手都能斗上一斗。
少年轻狂,即便是蔑视那些权势但却也懂得有实力者为尊,因而凭借着这般超人一等的手段,这刘家小哥已是众少年的头儿。
刘哥儿不仅习得一身好武艺,就是这屏息的时间也是比那同龄的孩子不知道长上多少,因而即便是游到水底却没有一点憋气的感觉。这刘哥在这水底转了一圈后挑一是三四斤的大石头,猛一用力便抱着石头往那水面游去。
水面上等待那刘哥儿的众少年本还嘻嘻哈哈的,但见得水面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妙,莫非这刘哥在水底出了什么事儿?
正当大伙惊疑时,却见一道水影儿已经是冲出了水面,溅起了几道泥水。待到大伙瞧去时却见得刘哥抱着一块十几斤的大石头,随意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众少年愣了一阵,随后欢呼了起来,单看这十几斤的大石头,无论是水性还是其他,这刘哥儿第一名的彩头已是铁定了的事。
众少年在赞叹之余更多的便是羡慕。那浑身黝黑的碳头见这刘哥儿取了这第一的彩头,心里那点小算盘已是打错,正自在那里懊恼不已,对旁人的言语也是有一腔没一腔的应着,浑然没有开始的那般意气风发。
这采石大比试既已结束,看那天色也是不早了,众少年也有了归意,便纷纷从水里面出来穿好衣服。少年启之望了一眼岸边岩石上摆的那些众少年所采的石块,思索了一会便上前将自己在水底采的那块小石头捡了起来偷偷揣到怀里,却不是这少年启之对这石头有什么感情,而是倔强的少年想把这块石头当成激励自己的一种铭记。
那李姓少年在远处看在眼里,却也不道破少年的行径,显然已是了然启之的想法。众少年整顿好之后便在那刘哥的带领下沿着河床的上游往那村子里面走去。
少年启之所在的村落叫做刘家村,在这夏河中游的东岸,算是这莒州边上较大的一个村子。众少年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是日落之后。
张启之回到家后爹娘问起了今日却是在做些什么,少年启之只是说同那刘哥儿等人寻得一水池,玩了一下午的水,待到爹娘要问些详细的时候,这在泥水里游了一下午的少年却是没有多少力气回答了,便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少了诸多言语,没听几句唠叨便回那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
见儿子这般惫懒,阿爹正要火起,但是阿娘见得儿子这般劳累便拉住丈夫,要他莫去打扰孩子,尽管恼火,但见儿子浑身上下也没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由得他去了。
这一觉便是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启之起床之后便觉得浑身瘙痒难耐,随手摸了摸,却是浑身上下满那又红又肿的大疙瘩,细细数去,竟有二十有余,现在这少年启之不仅瘙痒,而且肚腹中似抽筋一般的疼痛,这肚腹的疼痛自是因为许久没有吃饭的缘故,那浑身的瘙痒启之微一抬头便晓得缘故了,四五只大肚的蚊子正趴在那蚊帐上睡的正欢呢。
少年启之昨晚睡去时阿娘虽然给撑好了蚊帐,但无奈白天玩的太过劳累,晚上睡觉的时候便不那么老实,一个晚上的折腾,那掖好了角落的蚊帐已是洞门打开,这便挡不住那些嗜血昆虫。
少年启之便是来了气了,昨天被那群饭桶捉弄也就罢了,今个却要被你们这些嗜血的魔鬼糟蹋,简直妄为人了,于是这愤怒的少年便翻起身来,噼里啪啦几巴掌送这嗜血昆虫上了那西天佛祖的地盘。
正待这少年生那闷气的时候却见阿娘端着一盘子油饼过来,人还未到,那油饼的香气便远远地飘了过来,搅得少年原本饿翻天的肚皮更是一阵惊涛骇浪。
没等那阿娘近前少年便似敏捷的猴子一般,嗖的一声翻身下床,两只手快若闪电,捞起油饼便往嘴巴里塞,同时这嘴巴更是不得闲,那油饼还没完全脱离盘子便有一半已经进那少年的肚腹了。
阿娘见少年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是又气又爱,便笑骂道:“你这孩子,吃饭怎的这副德行,平日里那私塾老先生讲的东西都吞到肚子里啦?哎哟,慢点,为娘的又不曾跟你抢!”
虽是阿娘在旁边骂斥着,但少年依旧是那副没人样的吃相,这也怨不得他会有这德行,从昨天那大半天的脱力的活儿一直到现在,这少年却没有吃过半点东西,即便是不甚活动的人都会饿翻天,莫说这爱玩闹的少年了。
再加上,这油饼可是阿娘的绝活,而且别看这油饼卖相不佳,但是若要让它变得好吃,却是要下得一番功夫的,首先,先要用那擀面杖擀得一张大饼,这饼要薄但也要匀称,否则后面加纳佐料的时候便容易露馅,其次便将用花生油、大葱、肉末以及各种辅助佐料做成的馅子均匀的抹在薄饼上并卷成长长地一根油面棍并螺旋地罗在一起,再就是再将其用擀面杖擀成均匀厚的一张面饼了,自然这面饼对厚薄的程度也是十分的注重,这可是要影响出锅时候的香脆程度的,那最后的步骤便是下油锅了.
阿娘做的的油饼香脆就香脆对厚薄和油锅煎炸时火候的把握,由于阿娘的技术好,这油饼自是比一般人做的要香脆上几倍。在少年启之的心里,这阿娘做的油饼虽然没有莒州城里那易安居的招牌响亮(这少年自是没有去过,只是在心里面比较罢了),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吃过午饭后,启之便在自家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嘴巴依旧吧唧吧唧的嚼着,似是在回忆阿娘做的油饼的味道,这油饼阿娘一般是很少做的,因为那面粉和花生油以及肉末俱是昂贵奢侈之物,像少年启之这样的家庭是一年半载吃不得几次的,若不是启之昨日回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让阿爹阿娘瞧见了揪心,阿娘怎会做这油饼给他吃?
想着想着,少年启之吧唧的嘴角便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来。启之躺了一会也不觉凉爽,山上的布衣汗衫也被汗渍浸透了大半,便干脆脱了下来,这一脱衣服便将昨日所采之石抖了出来,这石头从那启之所躺的石头上滚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期间与岩石碰撞的时候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似那一般石头的撞击声。
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当下便吸引了启之的注意,他将那石头捡了起来,细细打量着,说句心里话,这石头启之算是恨透了,若不是它,自个昨日也决计不会惹得那群少年的嘲笑。因而启之便将这石头收了起来,作为激励自己的事物。
这少年将那石子捡起来之后却觉得这石子确实不似一般的石头,这石子成扁平的椭圆形,将那干却的泥巴搓去后,前方露出一黄豆粒般大小的小孔,石身通体乌黑,似是有一种流转的光泽一般,却也不甚明显,石子的个头虽没有那麻雀蛋大但是重量却是不轻,似有一两有余,这在一般的石头中却是罕见的。莫不是宝石不成?
少年启之心里暗暗思索着,随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些宝石之所以名贵,除了稀少之外其美丽的外观亦是十分的重要,哪像这块石头这般,这个儿灰不溜秋的,宛若从那粪坑里掏出来的一般。这块石头之所以令启之感到奇怪,除了它那不相称的体积和重量外,还有石头上的纹路。
这块黑色且并不起眼的石头上的纹路不似天然那般,仿佛是一些图形文字又仿佛是些符号似的,显得有些古朴,虽不似一般石头那般随意的纹路,但是猛地看上去却也似浑然天成,不过这些纹路仅有个模模糊糊的样子,大部分都被那河底的淤泥给遮蔽住了。
启之便从地上捡起一些被风吹落的树叶,拿起在这黑色石头上蹭了起来,边蹭便鼓起那小嘴使劲的吹着,等到那腮帮子将要吹肿的时候才将这些固执的淤泥擦了个大概。
启之揉了揉几欲要抽筋的腮帮子,等到舒服些了,便仔仔细细的看了遍这块不平常的黑色石头,发现这块灰不溜秋的石头待在拭去身上的泥土后却也不是那般的难看,这石身上的纹路宛如一条条游龙,又似那上古时期的文字。
当然启之自是没见过那上古时期的文字长个啥样,只是这少年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以少年的思维,那些上古的文字也就这幅德行了,虽然和私塾老先生的字差距甚大,但是那古朴典雅的纹路,却不比老先生的文笔差哪些神韵,甚至还要过之。
启之拿着那石子左看右瞧,觉得这黑色的石子定是有些什么名堂,但是过了好大一会却也没瞧出来什么之所以然来,这少年正待气馁的时候却听阿娘在旁边笑道:“启儿,瞅得这般仔细,却是在瞧些什么宝贝呢?让为娘的看看。”
启之见是阿娘来了,便将这石头的来历以及自己的见解向阿娘解释了一番,不过却也添了些谎言在里面,这少年自是不愿意阿娘知晓自己吃瘪的事,便只是说这石子是在泥水潭里玩耍的时候从水底捡来的,却只字不提采石比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