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5日 08:21
爸生活的地方,又回到了出生的那个古城,跟着姥姥生活。生活基本上是宁静和沉默的。很努力的读书。从不对姥姥提及妈妈。姥姥也窥避不提。实际上妈妈又是一直存在着的。我们都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想念。当我们的眼神因思念她而碰撞在一起时,我看到了姥姥眼里的妈妈,姥姥肯定也在我的眼里看到了她的女儿。那时我便把头紧贴在姥姥的怀里,感觉妈妈就在我和姥姥中间偎着。她像是在对我们说:
“对不起,她很后悔。做了一件极为残忍的事,给妈妈和女儿心里留下了无法弥补的创痛和悲伤。”
这时候,我的眼泪来了。我用力把眼闭紧,努力把眼里的泪压回去。对自己说:
“别哭出来!要坚强!让自己的心变得强大起来!你一定要努力,你知道这眼泪一旦流出来就收不住的。姥姥怎么办!她会撑不下去的。”
这样对自己说着时,心慢慢的就平静了。我睁开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看着姥姥说:
“呀!我怎么给睡着了,姥姥的怀抱舒服又温暖,赖在姥姥怀里简直不要离开的才好。噢?不行的。我,我必须写作业去了!”
我以很不错的成绩在妈妈曾就读的市二十七中学毕业。顺利通过了高考。报志愿时,姥姥希望我留在我们生活的古城,读妈妈读过的那所大学的中文系。那时我发现我的内心一直是有心结的。那个夏天我走进我出生的那个石油大院。我最初记忆的地方。多年后那个大院变化了很多,新建了花园,绿柳,小槐围绕。建有排球场地,一群人在打排球。添设了社区娱乐大厅,大厅里面舞台上有人正在排练。厅后侧有人在打台球,也有乒乓球台。大厅外人工溪围绕延伸到不远处的公园里,溪里欢快的游戏着红色的鱼。溪间设有小桥,桥头立着人工鹤,桥墩下趴着个硕大的人工龟,伸着的脖子浸在水里。溪两则用鹅卵石铺垫,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鹅卵石路上来回走。有小孩子踩着架在小溪上的青石板,石板半浸着流动的水,他们开心的笑。职工游泳池没有改变的还在那里,不知是没有开放的缘故,没有人游泳。没有改变的还有我曾上过的幼儿园,放假的原因,园门紧关着。我站在幼儿园门口,幌若看到妈妈当年等在幼儿园门口接我回家情形。是那样的真实的,真实的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坐在曾住过的那栋楼下供人歇脚闲谈的条椅里,找寻曾经推开关上过的那扇窗,翻了新,变了样。小时荡过秋千地方,建成了露天健身场。健身场人稀时我坐在秋千上面,闭上眼轻荡它。锁链摩擦,吱呀呓语。那一刻好像回到小时,爸爸妈妈就在我的左右推着那秋千锁。我享受的坐在上面,觉得自己在笑。只是那一刻我的泪不可收拾的从我的眼里流出,在我的鼻翼两侧溪一般的流,顺下巴滴答到我胸前,溅湿着我的白衫。我觉得那泪呆在哪里忍了好久了,它须是在我要离开这座古城前流完才是。我终是秋千架上站起来向大院外走去,我挥挥手,没有回头。
五十一
杨杨领悟着道:
“你想离开你生活的城市,给内心的纠结寻找答案。如果继续呆在那里,因触目所及的环境会时时提醒自己,让内心无法平静。无法面对自己内心。我!我真就很佩服,你的内心世界的勇敢。听你的故事,我真是觉得惭愧,我——”
停了片刻,杨杨又说:
“那,那——那——”
杨杨说着那,张着嘴。
杨静道:
“那?那什么?有什么你就直说了。没必要不好开口的。坦诚说出来是面对问题的最好方式。”
杨杨手抚头顶,揉搓着发说:
“也没什么了。我是想问你,你后来和爸爸和解了吗?可又觉得不太合适。就——”
杨静偏着头看着火堆,咬咬了嘴唇,道:
“基本上是说得过去。回到以前的融洽却是谈不上。我和爸爸面对时,心里都是有着各自的坎的。都会不由已的想到妈妈。很难不触及到。那是我们心里的疮疤,而我们又很难开口去说那个疮疤。只好回避不说,不能坦诚说出想要说的话时心里很是别扭。说出的话又都是在敷衍,让见面变成一件很累,很负担的事情。爸爸在我面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而我在爸爸面前变成了一个交不出作业的笨学生。真就很尴尬。
实际上心里创伤的修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的多。远超出我们的成长过程。我也一直在努力,在大学里选修心里学。去直面自己的心里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