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3日 07:32
,四万。这不算多了。按媒人的话算是便宜了当公婆的了。想呢!吃个饭多少钱!要是放个一年半载的,端午节,中秋节的不得去女方家呢,不得备礼呢!节日里接未过门的媳妇来家里,不得好吃好喝的招待呢!那都是钱呢!省事了呢!
杨宽同意结婚后,这几日成了局外人。他像是给人操纵的皮影戏里的驴皮人,随婶子大妈的摆弄。忘了自己是谁。稍微有思想的间隙里想起了生命的存在,有一团子委屈在胸腔里来回的冲荡,出不来下不去。他叹息着想生命或许就是一种冤枉的载体。转瞬他又给沉重起来。看着屋里的一幅画发着呆。那画突然的有了生命,核桃树在阳光下摆动着青翠的绿叶,知了在树上长鸣,青娃在雨后的水溏里跳动。辛勤的蚂蚁背伏着超出体重不知多少倍的虫尸艰难的行走。一只苍蝇嗡嗡飞来又加重了蚂蚁的艰难。杨宽抬手去赶那苍蝇,一个两下,杀死它,只杀掉了分秒的时间,苍蝇依旧嗡嗡,惹起了几多烦恼,那只苍蝇又缓慢的用很严重的侮蔑向他发起攻击,他很不耐烦去拍打,打!打!打不死的。他急!急!急醒来。看到四婶和大妈在他头顶上唤他。他迷迷怔怔的明白过来。噢!他拍拍头,刚刚他做了一个梦。四婶子急得猫叫似的说着杨宽真是个没事人,真是个书呆子,心里没个数,今天是说好了要去领结婚证日子,他到是给睡着了。
杨杨这两日心情比哥还沮丧。原本以为家人不再逼他结婚是件很庆幸的事,真是这样子了。他到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躲进黑夜里。天亮了,睡醒了,流落在街头找不到失散的母亲一样无助。家里出出进进的人,一团喜气在脸上。特别是爸妈脸上挂满笑意。看到哥满脸的茫然,偷偷的在叹息。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这沉重随着喜事的分秒来临越发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越来越多的想到了父母的不易,大哥的憨厚,自己的残忍。越来越不敢看大哥在这两日里苍老颓废样子。有那么一刻他想背起包逃掉,忽然又想,不能够的,那样更加对不起憨厚的大哥,大哥的婚礼他应留下来的,哥需要他的祝福的。尽管他知这祝福是多么的牵强,但总归有他在,哥的心情会不一样的。当然还有父母,肯定也不愿他走掉的。他想帮家里做些事情,但是插上手的。他真有种多余感。这会儿大伯家的侄子走进屋来,看样子是要找谁,杨杨走过叫他,他看了看杨杨想逃跑,杨杨一把拉住道:
“那里逃,给我抓到!”
小侄子不承情,还一个劲的扯拉,给杨杨扯住手走不脱停下来噘着小嘴道:
“爸爸妈妈昨天晚上说,让我不要理杨杨叔叔,说杨杨叔叔最不听爸妈话了。”
杨杨听小侄子这么说,很是无奈,转尔又问小侄子:
“你爸妈还说我什么?总不能就说我这两句吧?”
小侄子想想又道:
“我妈还对我爸说,今年花香村流行搞对象,让杨杨个混蛋娶媳妇看来是没希望!”
杨杨气恼的看着小侄子,松开了手,小侄子跑开了。
四十
正房墙壁上有幅大画,细高的梗子,大圆叶子,鹅黄的花。另一朵是傻白的,一团白腻的肉,看久了好像在浮游浮游的动。杨杨盯着那画发起了呆。炕沿给冬日正午的阳晒到,,一团的橙红色,自己真的是错了吗?这样子成了整个族人眼里的逆子。细想,他一直是用别样的情感爱着这个家的,一直苦苦的依恋着,徘徊着,在对与错,矛和盾的边缘里挣扎着,挣扎着。更多的感受到父母对穷困的无奈,在穷困面前的无能为力。在穷困面前他们没有了自我和尊严。坦白的说自己从没鄙视自己家的贫穷,一直是直面这个问题的。虽说那是父母思想落后的起源。可是他根本就是在想着挣脱!挣脱!挣脱!他要证明什么呢?!自我的证明!自尊的生存!为生命存在和那些应要证明的尊严!这样想的时候,他到是明白了些许,他之所以一直的这么执扭,是因为他对生命存在着过多的热情,而那样热情的生命是要用残忍来捍卫的,即便是他最不愿伤害的亲情。而他之所以这样子的残忍还是因为他身体的疾病,那个每天在折磨着他的病痛,病痛影响着他的日常每一天,就连每天的起床也是很困难的事,他必须用自己的意志来掩饰的痛苦,不能外现,特别是在亲人面前,他要表现出坚强,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担心的。这样现况的他自我保护都是个问题,如是成了家分明是在增加父母的苦,拉别人走进另类的苦恼里,这对他的心而言,他是不能够如此的。这分明就是一种不负责任。
杨杨在屋子里思想着,自我独白着。手机铃声响起:
“杨杨,我是杨静姐姐。我现在好像是就站在你家门外呢!可是不敢确定呢!如果是,你就出来确定一下了。”
杨杨冲到大门口,杨静姐!因为太意外了,一时间他有点反映不过来,又因为有点激动他不能说出一句话。好像还有一种委屈,委屈里有太多温暖。因为太过温暖他一时承受不过来。他无法表达自己了。总之是太复杂的东西混在一起了,让他木木的呆立在那里。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杨静穿着浅咖啡色的羽绒服,凌而不乱的发纷披在肩上,亲切柔美的微笑着。那感觉像是生日蛋糕上腻甜的奶油,温暖而梦幻。她见杨杨长久的不言语,开口道;
“怎么,不请我到家里看看新娘子吗?”
杨杨缓过神来,忙说:
“当然,当然,可是——,家里没有新娘子,明天才能看到——”
杨杨挠着头皮说。
杨静明白过来,道:
“哦,是不是明天才是新娘子进门的日子,看来是我看早了。对了,恭喜你!”
杨杨解释说:
“谢谢,明天是我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