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31日 10:07
闻‘离舞’中合了灵咒之术,可远程爆破、焚烧、冰冻、折裂,还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相互厮杀。”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个女人还挺狠毒,真有这样比现代武器装备还厉害的剑法?无法想象。
“此时得知,‘莫词’并非真实身份,他本名末子,是初离的师父。凝辙为他们在京都内建了一幢楼,是最初的‘初末宅’,又送给他们一对宝玉剑,红的是血玉,白的是雪玉。”
我暗自感叹——凝辙还真是深情又浪漫,可是,可是……这该死的谁写的!没有文学素养,至少也按时间顺序来啊!
“所有人都看出初离与她师父末子两情相悦,她却突然宣布,要嫁给刚入‘初末门’不久的秦前烨。凝辙为之发怒,当即与她绝交。却又在她离开之后思郁成疾,险些乱了国务。”
等等……这个女人到底嫁了几次?!
“此后半年时间,皇帝封了生下大皇子,亦是当时漕运总管方全中之女方茹芝为后,又另添一子一女,为了让不知身在何方的初离得知消息,他四处张贴皇榜,惊动天檐上下。”
“方茹芝在‘临峰城’有一同族堂弟,叫方克降,凝辙本想给他封地赐封爵位,却无意中在临峰城内重遇初离。她为了唤回昔日友情,亲自为他编排了大型歌舞。”
“凝辙在临峰城内赐封初离为胜一品亲御,又将背地里恶贯满盈的方克降处死。”
“再回皇城,凝辙却突然重病昏迷,传言,是被勾了魂。初离担起国职大任,短短几天,平定南方洪涝,收缴贪污之财,又……下令全力出战流域千。”
“而她毕竟不懂兵法,起初几乎惨败,更是惹起众多非议,公愤之下,皇后方茹芝出面将她擒拿,勒令释放‘栀沁斋’内的凝辙。”
“正当初离被毁了容貌,丞相于志恒被割去双指,情形危急之时,凝辙醒了。他简单下令将方茹芝贬为庶民压入大牢,其余人一概处死,便又昏厥过去。”
我心底冷笑一声,方茹芝啊方茹芝,你当众欺负皇帝的心上人,不是找死么?等等……毁容?那后来呢,后来呢?
“又过了些日子,凝辙醒来却半身不遂。经过很久的康复训练,才恢复如常。初离却在此后不知因何一去未返。”
我暴躁得前前后后一阵乱翻,始终没有看到关于毁容之后的说法,总不至于在那之后她都顶着一张破脸吧?或者她和我一样,天生不容易留疤?该死的,为什么不写啊!
“当初离再入宫,竟然成了当初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灭世’一员,群臣接到消息得知,她接雇要杀于志恒。”
“那一战,为了擒拿初离那妖女,甚至请来名动江湖的‘极解’用以破解她刀枪不入的结界。最终,她竟是当众挟持了凝辙,逃之夭夭。此后,一度成为天檐首要通缉犯。”
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又成杀手了,那个“灭世”,是和“绝底”一样的组织么?我翻着最后几页,心灰意冷。我要的是细节,细节!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笨蛋,给我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大纲干嘛?啊?就算是讲故事,也给我把每件事情讲清楚啊!
“凝辙出兵捉拿初离之后,带回一颗头颅,说她是受那人蛊惑,当即免罪,恢复其亲御之职。再后来,听闻她嫁了人,一晃十五年,没见到她丈夫,她倒是往宫中跑得勤快,秦前烨莫名其妙当了凝辙的执笔文官。”
“十五年后,她的丈夫终于华丽丽得现身了,竟然就是那个莫词、末子、最后还改名叫寒末!他们生了个女儿,三岁的时候莫名失踪,两个人一起找啊找,找到现在……”
我脑中映出五个大字:故事讲完了。如果非要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恐怕只有两个字——抓狂!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过,在这些凌乱的叙述中,总有些可用的信息。我闭上眼睛,将整个故事梗概窜连起来,那轰轰烈烈嫁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形象总算是有了点眉目——英勇果敢又大大咧咧,小事马虎,大事却精明犀利。
不要问我是怎样从这堆对不上号的流水账中终总结出这些来,或许是直觉,或许是“绝底”本能,又或者……是我也说不清的原因。我对着镜子摆弄几个表情,恍然间甚至迷惑了自己——那里面盈盈笑着的,究竟是她,还是我?
脑中涨满关于初离的事迹昏昏睡去,甚至梦里都是她的样子。或许是潜意识里接收我和她长得很像的信息太强烈,想象中的她,就是我的样子。依然分不清谁是谁的梦境,幻动的场景,我似乎看到她的过去和现在,似乎听到她对她的丈夫说——为什么痛苦永远不会止歇,为什么王子和公主到最后也不能幸福得在一起?
这痛苦,指的应该是她丢了孩子的事吧?我有些迷惑,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难过,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茫然若失。当我惊醒,太阳穴一阵胀痛,顺手取来床边的清凉油抹了抹,耳边是佑刃关切的声音:“小姐,怎了?”
“嗯?”我睡眼惺忪:“什么怎么了?”
“小姐做噩梦了?”他走近一些,黑夜中的双眸灼灼发光,满是担忧与……愧疚?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估计是思考太多,大脑比较亢奋。你是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他看着我的笑容,眼里莫名的愧疚却更深了一些,半晌才摇了摇头:“小姐快歇息吧,我……随时候于小姐身侧。”
我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漫不经心道:“佑刃,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应该彼此信任和坦诚,对么?”
浓黑的夜幕,只一轮明月倾泻着淡淡光晕。我却由那一道月色中,清楚得捕捉到佑刃眼中深彻的纠葛。这是和决定送我来当卧底时截然不同的挣扎,这是他——源自自身的痛楚。
他终究只说了一个字:“是。”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合下双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