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30日 22:57
惊醒,太阳穴突突跃痛。
“依月,清凉油……”我蹙了蹙眉,“到哪了?”
她略带担忧得呈上一小罐膏剂,本来精美的锦盒已经被我留在了流域千的皇宫里——那个盒子太华丽,简直一明晃晃的皇家LOGO。
“应是入了天檐境内。”佑刃见依月答不上话,沉声答道。
“噢,天檐……”我掀起车帘向外看了看,四周还是有很多长得像流域千人的面孔,应该刚入境不久。可是我的心,在这片地域,却突然呈现一阵反常的律动。这是我到这个时代半年多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一些惶惑、有一些激越、甚至有些……感动?
毫无道理的,我忽然相信——这就是我曾心心念念的,属于我的世界。
同样是被带进了皇宫,天檐的皇宫称为“皇城”。嗯,果然是……很大一个“城”啊。从进入城门到马车停下,几乎用了半个多小时,而那还只是到了离主殿很远的小偏阁。
“你等便暂居于此罢。”于志恒站在马车前迎接我们下车,眼神撇了撇我,略带犹豫又似是了然得递来一个包裹:“此等器物,还望莫要示人为好。”
我心里一阵激动——我的“冰魂”!还以为要分别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重聚!
凝辙也下了车,远远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我俯首谢过,跟着宫婢走进偏阁。这应该是一间客房,简约的厅堂,一共三间卧房。我心里有些暖意,看来凝辙不仅认可了我的身份,允许我私带武器,更是留下了我的侍卫和侍女。这一切——应该都是沾了我这张脸的光吧?
当然,他另配了五个宫女,三个侍卫给我。这目的应该和梵焰让佑刃依月跟着我一样,监视多过保护。
我的嘴角轻轻勾起——不过是再来一次,有什么稀奇?
我乖乖得在偏阁里待了几天,足不出户,却有一些东西潜移默化得形成。比如凝辙安排的宫女中,有一个叫灵叶的,和依月年纪相仿,她成了我在天檐皇城中暂定的“亲信”。
“炼羽姑娘与亲御大人相貌果真神似。”某一天,灵叶悉悉索索得擦着房间里的摆设,见我无聊,随口说道,“许是因此,皇上才尤为照拂。”
“嗯?”我一怔,“亲御大人?是何模样?”
灵叶随意一笑:“可不正是姑娘的样貌?”她凑近一些细细观察我的脸:“细说,可有八、九成相似。”
我略带尴尬得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当真这般相似?又为何道皇上因她而待我照拂?”
“姑娘有所不知。”她略带神秘得勾起嘴角,凑近我的耳边:“皇上乃亲御大人的‘蓝颜知己’,更是将她看做唯一心系之人。”
我募得一愣——“蓝颜知己”?这不是现代的说法么?什么情况?
灵叶只以为我是听了八卦而吃惊,继续说:“听宫中早年几位姐姐说,皇上曾为亲御大人不辞而别可沉闷了好些日子。后来,二人便成了知己。宫中‘栀沁斋’乃皇上专赐于她,即便她嫁了他人,亦是长留。皇上更是时常于栀沁斋中就寝,是以怀念。”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专挑灵叶作为我的“亲信”了吧,小妮子特喜欢八卦,又很好亲近。短短几天功夫,就缠着我说长道短。不过,想来凝辙对宫中流言的约束远没有梵焰那样严厉,似乎他的这些糗事,人人皆知从不避讳。
“噢?那亲御大人现下何在?”我做出感兴趣的样子追问道。
灵叶抓了抓头:“好些日子未见她入宫,听闻三年前,她与寒末之女忽然失踪,了无音讯,那二人便天南地北寻孩儿去了。想来真是可怜,那二人几经周折终成眷属,未想孩儿不过三岁竟是不知所踪。亦是可叹,那二人……本非常人,似仙人一般,却无力寻回自身血脉……”
我心里一怔——丢了孩子啊……可能在外面找了很久,所以凝辙一见我,错以为是她流落街头?
不知为何,心中又是突得一跳,仿佛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我一面听着灵叶的絮絮叨叨,口中随意敷衍;一面卯足念头思考……什么,什么呢?
啊——我想起来了,灵叶说初离“本非常人”,是指她会灵术的事吧?梵焰那一夜,口中呢喃,却又被“神祀”打断的那句“你并非常人”……又是什么意思?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我摇了摇头,这种麻烦的事情暂时不想,眼前搜集情报很重要。
经过一整天的闲聊,我大致了解了“初离”是怎样的人物,还真是个女强人。先是充当“国相”,为凝辙找出杀母真凶;又做“初末门”门主,名门正派,行侠仗义。至于这个“亲御大人”的官职,竟然是皇帝特地为她专设,胜一品,有代为监国之权啊!当然,更令我惊讶的消息是,原来十多年前,天檐与流域千一战,至少在天檐内是这样说的——当初凝辙病重昏迷,国务暂交初离代理,是流域千趁火打劫挑衅在先,于是那个女强人当即决定全力应战。起初还真是差点落败,好在凝辙适时醒来回转了局势,一战历时一年,流域千一败涂地。
入夜,我轻抚眉角,心中暗叹——梵焰,如果历史真是这样,关于这一点,你又知道多少?处心积虑豁出一切为你老爹报仇,而这仇,却是他咎由自取。
“小姐。”依月似乎看出我的异想,轻轻走到我身边:“切莫忘却王的心意。”
我扯起一抹亲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我的心,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