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从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三天。
但是,风司冥却把自己紧紧地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舞倾城望着风司冥那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是悲是忧。
三天前,在莫初那一刀的帮助下,冥军的确是打破了北牧大军的防线。
而聂律王族的军队也在那一刻,赶来救援。
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莫初从高高的战车上落下,被那北牧的士卒砍得尸骨无存。
而风司冥在看见大军救援之后,萎靡的靠在墙上。
知道那天战争结束,当聂律王族的军队把北牧的俘虏都抓住之后。
风司冥快步跑到战场之上。
跪在那片骇人的尸骨之上。
脚下的血汇成一片潺潺的溪流,身边躺着一个被砍去了半边脑袋的战士,一张一合的嘴在极力用剩余的生命呼吸者残余的意念。
反胃,窒息,绝望,阴冷,血腥……
苍白的字眼已经无法在去形容那嫣红的颜色,所有的语言、动作似乎都是对那片时光的亵渎。
种种负面情绪将风司冥压的气都喘不过来,重重的心绪压的他腿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欠奉。
然后,他看见那抹纯白,那天地间唯一的纯白。
于是,在那杀戮和残酷的罪恶映衬下,白的越发纯净。
风司冥听见自己那嘶哑的身影说道:“别过来。”
不愿让她在这黑暗的世间带上一支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不愿那一缕人间的纯白沾上那邪恶的色彩。
所有的罪孽,所有的窒息,所有的伤痛,自己来承担就好。
“风司冥,我舞倾城这辈子杀的人比你还多,你真的以为我就是那么的纯净吗?或者说,等到有一天,我亲手杀了你,或许,你才会明白,这个世间上并没有所谓的好人。”舞倾城疯狂的大笑,似乎要震破这天、这地。
“好人、坏人,何谓好人、何谓坏人,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一把衡量的尺子,不要把你所谓的仁慈拿到这里,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值钱,就是命不值钱,把你可笑的仁慈收起来,没人会为你的一些所谓的伤心去放弃杀你的机会,想活着,就要不别人很,比别人更狠。”舞倾城一推轮椅,重重的进入到那片血泊里。
溅起的血液溅到了舞倾城的那一袭白衣上。
风司冥转身,呆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舞倾城,苦笑。
抱琵琶声声弹咫尺却隔天涯
空回首一场盛世繁华如昙花
红朱砂卓风华倾城颜吟蒹葭
桃花尽转身寂寞的喧哗
杀为你杀为你夺天下
颠覆天下我亦无怨生死中挣扎
念誓言的真与假倾塌
咫尺天涯相望已无话
那相见已无话的寂寞,那咫尺天涯的孤独,那莫名的落寞。
都沉沉的袭击着眼前看似羸弱的少年。
三天里,风司冥手下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军队都深深的压抑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
没有人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即使这个老虎曾经是最和善的。
但是,再和蔼的人也有火气的,不是吗?
当舞倾城厉声斥责风司冥的霎那,所有人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幽梦千古,知音难觅,那帘外的飞花,窗前的明月,伴着梦里的箫声琴韵,几生惆怅,几世迷离。
风司冥默默地抬起头。
舞倾城滚动轮椅,停在风司冥面前:“风司冥
,抬起你的头。”
就在这尸海前,只剩那一声云淡风轻的倾诉。
我就在这里。
我哪里也不去。
这修罗地狱,不止是你一个人。
我亦会陪你一起。
你也从来不曾让我舞倾城失望。
所以,风司冥、站起来。
莫初的心愿,我来替她完成。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衣无暇的女子踏进这片血海,对着自己说:“站起来。”
眼前不见了江山如画,只看到她的脸。
在那片血红的寂寞中,看到舞倾城那倾城绝色的脸。
风司冥笑了。
倾城,这世间除了你,谁还会伴我看着细雨微风,谁陪我划过血海无涯。
风司冥起身,笑:“倾城,我回来了。”
单薄的身躯摇晃,看着眼前担心着他的将士们,咧嘴
舞倾城收回飘远的思绪。
月华倾城,思忆无边。我轻捻一朵雏菊,在笔尖穿越那些蒹葭苍苍的往事,书写我们高山流水的心灵传奇。
孤魂逆旅,剪烛西窗,旧梦流芳,空忆成殇。在风中借得落花芳魂一缕,携来旧日温情,与你的影子静倚空庭。梨花似雪,烟月溶溶,清风过处,暗香浮动,竹影幽幽。月色如旧,品之如酒。
独立残阳,远寺钟声悠缓,孤鸿落日苍山,吟唱千古的旷寥苍凉;
风雪黯旧梦远江山此夜一舞间
一相拥两长眠曲终人不见.
也许,在生命伊始,最最无奈的就是那离别和相遇了吧。
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窗猛然打开。
走出的少年似乎在刹那成长起来。
没有理由感觉到似乎风司冥在三天里成长起来。
似乎是那冥界之王黑帝斯
拥有优雅的身姿俊美的容貌冷酷的眼睛
是亡灵的上帝生灵的寒颤
右手是死神生命在他眼里脆弱不堪
左手几乎从未打开过
它的力量我不愿世人知晓。
而风司冥在经过战争的洗礼和生死的更迭。
终于涅槃重生。
而在遥远的南方,一片耸立的山岗上,白衣男子淡淡的遥望着远处繁华的城市,身边站着流丝玉。
“丝玉,风司冥那个小家伙好过得去吧。”
“呵呵,师傅真是高见,已经开始成长。”
“丝玉,为师之道你有很多问题,比如说为什么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为风司冥训练了一匹死士,但是却从来没有露出来过,对吗?”
“师傅,弟子疑惑的不是这个……”
“喔,那你想要知道什么?”白衣人挑了挑眉。
“弟子不明白的是,这个世界上比风司冥优秀的人多得是,为什么师傅偏偏要选择他?”
“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还太遥远。”白衣人转身,看过去,那俊秀的左半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输赢,只要你尽力的去帮助他,我想你以后不会后悔你今天作出的决定。”
“不知道三星何时出现啊。”
淡淡的声音弥漫在空中。
夜色也在这一刻君临大地。
敲起铜钵檀香炉香火萦绕慈佛
法海说要不嗔不躁不喜不悲不烦不乐不哀
断了自我成佛万物空得只剩欢乐
可为何窗外断桥声噎一如昨。
常说前尘如烟千年后或许重演
梦里西湖水干颂千经仍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