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03日 10:30
然是退让许多,她手中微微握紧,垂下眼帘,低声道:“月夜怎么会怪公子?只是,眼下,既是月夜恩情已报,便想从此浪迹天涯,纵横江湖罢了。”
“你留下来。”楚链伸出手,微微上抬。
月夜抬起眼眸,看着他半响,忽而笑了笑,道:“公子抬举月夜了。月夜心系江湖。无法再为公子效劳。”
“不用你效劳。只要你随我回去。”
月夜笑了笑,却是持剑拱手:“楚公子客气了。月夜乃江湖粗人,过不得朝中生活,愿公子保重。”
“你……”楚链随走几步,女子已然踮脚飞身而去,绯衣带起的轻风微冷。
月夜心中怔然,忍不住回头,男子紫衣飞扬,一手未曾收回,她不忍再看,眼角景生出几分湿润。
如今,算不得错过,却算得你我不在一心。
钟沁默然。
蹑手蹑脚离去,不想再看半分那抹紫色的影子。只是在想,这又算得上谁对谁错?她心中本是多几分谅解人的情意,只是遇上感情,人所有的理智都不知去向,只是留存几分荡然的心酸吧。
回去时,钟沁未睡。一人在床上打坐,眼下,她似乎觉得自己若是没武功,就会成了拖累人的包袱,她记得夏之兮的嘱咐,她如今身子不适过力提动内息,只能慢慢而提。
翌日。
钟沁是被紧锣密鼓的锣声给敲醒的,彼时,天还未大亮,她尚且睡得糊里糊涂,那锣声却接连不断,仿若战火而来,急促异常。
她猛然清醒,一下子睡意全无。
开门便冲出去,只是才走几步,就停步下来,原地来来回回晃荡几圈,她这样子出去,不知路子,万一走错地方,那可如何是好?
她慢慢又走回去,沿桌而坐。她一手支着脑袋,在桌边坐了许久。
楚链进来时,见着钟沁的屋子未关门,且她正对着大门坐着发呆,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恹恹之色。
他进来绕着她转了一圈,都未曾有察觉,直至他敲了敲桌子,慢悠悠道:“曹姑娘,可做完白日梦了?”
钟沁支着脑袋的手一下子瘫下来,倏地站起,哎呀一声:“楚公子。”她歪歪脑袋,继而微微嘟囔道:“今早本睡得好好的,却叫锣声给闹醒了?诶,我说,这是做什么呢?听着声音这般焦急?莫不是双月楼的人来了?”
楚链亦沿桌而坐:“锣声是武当弟子练早功的号子。”
“居然这么早?”钟沁不由地叹道。
“曹姑娘。”楚链颇为饶有兴趣地看向她,“现下,你既为质子,如何就不担忧?楚某看你地神情,这几日以来,皆是悠哉至极。倒叫楚某以为你心中有甚的主意。”
钟沁微微一笑:“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急了,公子你可会成了我的心愿,将我放了?所以呢,”她摊摊手,“我还不如放松心情,何苦自己寻烦恼。”
楚链笑起来,敲敲桌子:“钟姑娘心性豁达,叫楚某佩服。不过,眼下,姑娘可得把持住这豁达的心情。约莫着,午时,双月楼的人便能上山。”
“我说,”钟沁顿了顿,未曾忍住,“楚公子当真厉害,在江湖中都能混得这般如鱼得水。”
楚链挑挑眉,悠然一笑:“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钟沁一怔,楚链已然道:“楚某先来通知一声,午时,可要姑娘好生配合了。”
楚链已然踏出屋去,钟沁咬着他方才那几个字,心中慢慢琢磨出些许味道来。大概,夏景阳午时也会上山吧。不知道是隐身而来,亦或者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