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02日 15:30
侧过身,歉意道:“真对不住……”
“罢了。”夏景阳继而打断她,他自是站起身来,并未看她,却是微微笑了声,似带些许嘲讽。
钟沁一怔,却又听得夏景阳道:“若是有需要我相助,便来训我。”
言毕,夏景阳已然将一玉牌递于她,道:“这腰牌可一时让楚链不敢动你。”
钟沁心中顿生感激,伸手接过,微微笑道:“谢谢。”她抬起头,忍不住又道:“萍水相逢,如今却叫皇上这般照料,钟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
二人虽有些接触,却未到这般地步,钟沁如是以为。
夏景阳听着一怔,须臾却笑起来:“大概连我自己都不知。”他侧目看住钟沁,女子面色微红,去年那时,因登基之时,事务繁忙,每日上来的奏折,他即使是一天坐到晚,都批阅不完,更无法抽出时候去王府。只是,偶尔晚间去母后处坐一坐,出来时,已是满天星空。
那一瞬,便忆起那个琅琊星空下,女缓缓而语的情形。女子神情温暖,一笑一颦皆带些许豁达之味。
奈何,及至那日他空闲下来,去王府时,却不然,女子走的毫无踪影,他难得发脾气,那日却沉郁了一天。除却自家母亲,已少有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
钟沁听得却是一笑道:“想是皇上您觉得我这人明明是女子,却不像女子。”她笑起来,眼角皆舒展:“您大概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子,大多像我这般,言行皆如男子一般利索。”
夏景阳听着亦笑起来:“原是如此。不过我倒不觉得你如男子,听闻曹沁这时候,较之你还要多几分男子模样,然,却少有你这般不知礼数的。”
钟沁听得后头不知礼数四个字,顿时觉得有些心头冒冷汗,有些许时日不曾接触皇族,一时未曾将之搁置心上。
钟沁抿嘴讷讷道:“真对不起,我只是,不大习惯……”她微微翘了翘嘴角,颇为嘟囔道:“其实,在我们那个时代,很多礼数与这个时代不同的。”
“哦?如何不同?”夏景阳似来了兴致,竟坐于桌沿,又无回去的意向。
钟沁笑了笑道:“其实,不过是制度不同罢了。我们那个时代啊,没有战争,一个国家统一。也不以农业为根本,大家搞得都是经济。额,这经济么,就是商品交易。”她不敢说人人平等这般的话,夏景阳现下是一人之上,大抵是受不了人人平等这般的情形。阶级思想一旦在人心中扎了根,想必有如扎进深泥。
夏景阳挑挑眉:“若无庄稼,如何进行商品交易?百者皆以庄稼未根。”
钟沁微微一笑:“丰衣足食,自然少不了庄稼,不过我们那儿啊,都不用自己动手,都是用了大型的工具,速度又快,且用的肥料不及农家肥,还有自产的肥料。有氮肥啊钾肥啊,恩,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她不好意思地打住,对于种田,她当真只在书上见到过么。
“哦?还有这等好的工具?”夏景阳的兴趣似又提了几分,钟沁一张嘴,心里头有些嘀嘀咕咕,埋怨着自己现下跟的是夏国的皇帝说话,人家还是个明君,有这么好的工具,她如何不想问个清明?
钟沁苦恼起来。
夏景阳却又道:“那你可知道这工具如何能制成?”
钟沁一下子发觉自己当真自作聪明,赶忙先摇头:“不知道。”她微微苦思会儿,又道:“这工具料子十分多,且复杂至极。我不过知道个大概。”
她歉然道。
夏景阳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也不必多想了。”
钟沁看一眼窗外,月亮高挂。
夏景阳自她先一步开口道:“时候不早,你早些睡。”他缓缓起身,面带微笑,秀雅的面庞让钟沁差点犯花痴。
见他一步步自门口而去,钟沁猛然喊住对方,夏景阳侧首看她,她伸伸手指,指指窗户,又指指门,一时间有些语义打结:“这,不是从窗户……”
夏景阳笑了笑,道:“无妨。眼下,窗户才是叫人把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