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3日 10:06
钟沁一惊,那人气息缠绵,一喝响彻千里,想必内力极为深厚,此时她才发觉方才与他们相斗的几个,不过下等手。
那人急急而来,剑光四射,却见夏之兮稳然拆招,长剑架住飞驰而来的大刀,一个腾身,转守为攻,那人生的彪悍,一招一式却极为灵活,急急后退几步,一弯身,躲过夏之兮的长剑,却是一个旋身,飞至夏之兮头顶,一剑直直下来,夏之兮连带着钟沁微微后仰,脚下已随着急退十来步,却是脚尖一动,长剑握在左手,人已旋至半空,那人喝一声,至戳夏之兮的脚底,夏之兮连踢数脚,击退后,一个翻身却是稳然立于那人大刀之上!仿若翩跹,独脚而立。
钟沁的心脏已经提在嗓子口,原是夏之兮的武功这么好,带着她都能行动自如。然而,这一对一的打斗固然不叫人大快,突厥几十人马齐齐上来,眼见着人越来越多,钟沁顿时面色雪白。
夏之兮击退数十人,忽而俯至她耳旁,声音低缓:“一会儿你一人朝南行,施展‘一足千里’,我替你掩护,万万莫停下来,将此交至景阳手中。”
他将方才的白布塞入钟沁怀中,那白布上带着温热的血液温度,钟沁仰首,夏之兮的秀美的五官极为动人,青丝在风中飞扬,她鼻子微酸,点头道:“定不负公子所望。”
夏之兮微微笑了笑,白皙的面庞甚为动人,仿若清风又仿若明月。这般的面貌,让人瞧着是如此的柔弱,然而,谁又知道却是这般惊心动魄地让人大开眼界。
夏之兮忽而一把将她推开,低声道:“借力施展‘一足千里’。”钟沁因其一推,心中了然,猛地提气,连带着飞出几十米。几十余人已将夏之兮团团围住,方才彪悍之人呼声道:“贼子,你若不取你人头,我妄为突厥大将。”
钟沁只听得这么一句话,她不敢多逗留,即便很想回头望一眼,那个身影,翩然而立,本是黄色的衣衫沾满了血迹,让人看得觉得视线模糊。
钟沁施展一足千里,马不停蹄,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方才划过的刀口已是绽开,她不敢停下,只觉得四肢百骸,胸口及疼,她觉得极累,眼皮沉重,她猛地咬唇,唇边立刻溢出血迹,逼着自己清醒。她怕一闭眼就看到琅琊城内一片鲜血,夏之兮拼命保住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东西送回去。
那张白布在胸口微温热,她忽而念及方才他抱着她的时候,他胸口的心跳,他温热的体温,还有他终年吃药时留下的药香。
彼时,琅琊的城墙头上,二人直直而立,目光深沉,直直看向北处,那处虽是浓烟滚滚,火色撩人,然而,夏景阳心中如同那火光一般,炙热地心头微痛,他一直将目光放向远处,唯恐少看了什么。
忽而,不远处一身影慢慢隐现,夏景阳瞳孔微缩,葛飞已眯起眼,瞧真切了,方才大喜,大声道:“开门,开城门!”夏景阳已先他一步,掠下城墙,急急奔向来人。
钟沁心中忽而轻松起来,远远地瞧见了那堵城墙,她觉得很是开心,她终究没有辜负夏之兮的一片期望,她放下心来,忽而口中觉得腥气,一张嘴,便忍不住吐出一团鲜血,她一愣,旋即觉得手脚轻下来,眼前一黑,翻眼睡去。
夏景阳稳稳接住,见着钟沁面色全无,身上血迹斑斑,又看一眼远处,也不见夏之兮的身影,他心头一痛,低叹一声。